林惊羽目光死死盯着黑衣人,冷冷的道:“你入我青云门却不以真面目视人,青云门隐世高人我是听过,但却从没有听过有你这号人。”
黑衣人看着林惊羽,道:“你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智,我不会给你解释的。”
“是不屑,还是你根本就是?”
黑衣人一怒,道:“我现出真面目,我现出真面目你就不会这么给我说话了。”
“那我情愿我可以尊重你而不是这样质问你,”林惊羽大声截道。
“好!好!好!”黑衣气的脸色发抖,大说三声好字,道:“原来你一直都以我不跟你真面目视人而耿耿于怀。”
“是!你说对了,我不是青云门的人,但我也从没有跟你说过我是青云门的人吧?”
林惊羽大怒,道:“那你为何会我青云门道法,太极玄清道?你这难道不是偷学吗?”
“你以为我想学吗?”话说到一半黑衣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住不说了。
林惊羽似乎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声音?”
对!就是,黑衣人一改往日沙哑的声音,韵味有些沧桑,分明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黑衣人知道自己露馅,转过了身不去看林惊羽,道:“你已经丧失理智,我不会跟一个丧失理智的人解释。”说完直接御剑上空。
“站住!”林惊羽冷声道。
林惊羽又岂能让他逃脱,此人身负青云门太极玄清道,还知道青云门诺大辛密,若就这样放他离去岂不是养虎为患。
转眼间林惊羽已经到黑衣人前边,怒目盯着黑衣人,斩龙剑碧波大盛,道:“今日不留下你真面目休想离去。”
黑衣人其实刚才可以离开,他若想走,这世间可以拦的下他的还真不多,只是他不知为何没有离开,或许是不愿在林惊羽面前逃跑吧!
黑衣人盯着林惊羽,道:“我没想到原来这次只是为了你好,却引发你这么大的心结。”
黑衣人似乎下了某种决定,道:“好,既然你真要看一看面巾下的我,我就如你所愿。”
而林惊羽听到这话也是一怔,没找到黑衣人真要摘下面巾。
此刻他心里却五味繁杂,又有些纠结,又想看看黑衣人的真实面貌。
黑衣人的手颤抖放在面巾上,缓缓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脸。
林惊羽彻底的怔住了,这张面容那么相似,甚至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轻声颤抖,还有几分质疑道:“王二叔……”
回复他的是一巴掌,黑衣人扯下面巾,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
手中的面巾被风吹走,伤了的是谁的心?
而林惊羽似乎还是不可置信,右手触摸着刚才带给他的痛感,左脸庞迅速现出五个诺大的红手印。
黑衣人道:“我说过,你要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就不会这么给我说话了。”
林惊羽一屁股坐到地上,死死盯着他。
与此同时,一道靓丽的身影急速而来,怒道:“你做什么?”问了一句,也不等黑衣人回答就不再看他,快步走到林惊羽面前,有些心疼的看着林惊羽,跪坐下来,抚摸着林惊羽带伤的脸。
而林惊羽浑然不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日没夜找的人儿就在跟前,而是死死盯着黑衣人,道:“王二叔?怎么会是你!”
没错,这个人正是当年草庙村除了张小凡和林惊羽之外唯一活下来的人,在当年,他被吓破了胆子,整日疯疯癫癫,还是被长门通天峰的人给救上青云山,整日就在通天峰玉虚殿度日,任林惊羽如何去想也想不到会是疯疯癫癫的王二叔,那个最不容人注目的疯子。
王二没有看他,缓缓转过身子,任由自己的衣服被风吹动。
林惊羽似乎发疯了般,将燕虹推到一边,用自己的腿跪着走到王二身边,死死拽住王二的腿,甚至有些哭相,道:“王二叔,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看看我,我是惊羽。”
燕虹也站了起来,激动道:“前辈,你是惊羽的长辈,他犯了错你就饶恕他吧!”
王二此刻怒气才慢慢消了下来,但要他就此原谅林惊羽,他还感觉有些亏。
夜晚
微风袭袭,略带寒意,一处大山深处,架起了两座火堆,林惊羽一人孤独的坐在较远的一处火堆,火势远不如前方那一处,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另一处火堆,另一处火堆王二跟燕虹坐在那儿,低声交谈。
“不是我不原谅他,是他还不够成熟,还没有应有的成熟。”王二道。
燕虹略有所思,道:“那你不以真面目视他也是这种心思吧?”
王二叹了口气道:“唉!我就怕他知道我的身份以后就觉得有些依靠,如果这样那他永远不能成长。”
燕虹点了点头,道:“前辈良苦用心,相信惊羽会明白的,只不过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王二摇了摇头,道:“惊羽生性聪颖,万事无师自通,比起小凡不知道要聪明多少倍,可如今小凡他已经真正长大了,不需要指点他的处事方式就无懈可击,而惊羽毕竟经历的太少,活的太安逸,自小生活在青云门,偶尔出去历练,也没遇到什么大事,没有磨练他的心性。”
“他这种心性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燕虹淡淡一笑,有些红晕的道。
王二有些戏虐的看着他,直道:“你喜欢上惊羽了!”
“啊!”燕虹有些口吃,脸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不敢直视王二。
王二没有继续打趣她,道:“惊羽这孩子是挺好,即使在我们青云门中能比得上他的人也没有几个。”
燕虹脸上更红,道:“我是知道的。”
王二又道:“你这几天一走了之也是气惊羽不明白你的意思吧?”
“嗯!”燕虹应了声,低声含羞道:“他对感情的事完全不知,根本不明白人家的心思。”
黑衣人看着燕虹模样,渐渐露出笑意,心中逐渐出现林惊羽的身影,然后目光瞟向火堆旁那个等的着急的少年。
“前辈……”
“你不要叫我前辈了,这样会把人叫老的,你就随惊羽叫我二叔便好。”
燕虹一皱眉,随即一喜,大声叫了出来,道:“二叔!”
王二看着她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燕虹一点头,道:“我还是为惊羽求情,经过这次他应该懂得很多。”
王二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道:“你知道我和小凡对他期望是什么吗?”
燕虹一怔,没想到王二会说这话,但还是老实道:“什么?”
王二又叹了口气,道:“青云门自上代掌门道玄过世后,逐渐演变成一盘散沙,这个大梁青云门始终没有人来挑起,我们三个都受青云门大恩,若没有青云门或许我们早就在草庙村那场大祸中死去了。所以我们绝不可能任由青云门就这么没落下去,惊羽生性聪颖,只不过缺少磨练,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对他期望抱的太高。”
燕虹点了点头,到了此刻她才真心佩服这个为后辈呕心沥血的二叔,但他却明白,这是因为他对林惊羽的了解,道:“二叔,没想到你为惊羽背后做了这么多,但有一点我能肯定,那就是惊羽应该不可能去做青云门的掌门。”
王二直接站了起来,大声道:“什么?”这一声连远处的林惊羽也被惊到了,疑惑的看着燕虹。
王二看了一眼林惊羽,对燕虹道:“行吧!你去把惊羽叫过来,有什么事,我想听听他的看法。”
燕虹点头走到林惊羽面前去,林惊羽立刻问道:“燕虹,怎么了,你是不是对王二叔说什么话了,他刚才反应怎么这么大?”
燕虹苦笑一声,道:“二叔叫你过去,你还是让他给你解释吧!”
林惊羽一喜,直接抓住燕虹的胳膊,道:“二叔原谅我了吗?”疼的燕虹呲牙咧嘴林惊羽才意识到,不好意思的松开了胳膊,两只手胡乱摆弄,尴尬至极。
燕虹无奈苦笑一声,笑骂道:“你还去不去了,二叔还在那儿等着呢。”
林惊羽随即惊羽,一路小跑过去,路程很短,眨眼间林惊羽已经来到王二旁边,此刻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叔!”
王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今晚叫你过来就是为了一件事,你答应就好,不答应,以后就别认我了。”王二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林惊羽挤眉弄眼,靠近王二,道:“二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一定照办。”
王二也不拐弯,直入主题,道:“我跟小凡想培养你成为新一届的青云掌教,你怎么看?”
林惊羽一愣,半天回不过神来,道:“二叔,你不会开玩笑吧!青云门掌教只能在长门通天峰中选一个,而我是龙首峰弟子,如何能够入主通天峰?”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和小凡都能帮你搞定,现在就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
林惊羽默不作声,王二也就这么等着他,耐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