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娘娘,皇后娘娘带了人正在殿前等候接太后娘娘回去。”一小太监装扮的人跪在了贤贵妃的面前。
“哟,这是怎么回事啊?太后娘娘不是早回去了吗?”说罢,云贵妃顺手拿起身侧的茶盏,移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还请贵妃娘娘跟太后娘娘说一声,纱儿到此迎接太后娘娘回宫。”话音刚落,从帘后走出一十七八岁的少妇,浑身散发着威而不怒的气势,一扫往日在太后面前的软弱。说罢,皇后对着贤贵妃行了个大礼。
“不敢当,不敢当。”贤贵妃伸手虚扶了了一把,道,“今儿这是怎么了?太后娘娘这前脚刚走,皇后娘娘就跑到我这来讨人了?难道有什么事儿?啊?”说完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
颜梦纱站直身子,直直地盯着贤贵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那贤贵妃又开口了。“好歹本宫也是个长辈,皇后你就这么闯了进来,未免有失体统吧。”
“我。。。”颜梦纱本是听从太后的吩咐,在自己宫中等消息的,可是没想到,等了一整天,还没听到太后回荣华宫的消息。只好天刚刚亮,就急急跑到蕴秀宫中找贤贵妃讨人,一时情急,也忘了贤贵妃好歹也是个皇贵妃,就这么闯了进来。
“孩儿给娘娘请安。”伴随着这把爽朗的男声,走进一个称得上是带了些秀气的俊逸男子,那正是贤贵妃的亲子,当今圣上的弟弟,尤王爷。
只见那尤王爷边说话边朝着贤贵妃行了个大礼。未等贵妃说话,尤王爷就站起了身,抬头望向一旁的颜梦纱,侧身福了福,“未知皇后娘娘在此,请皇后娘娘恕罪。”声音平淡无波,若不是他福下身子时,眼底闪过的那一丝沉痛,倒真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王爷免礼。”颜梦纱轻轻地抬手示意。
“煜儿,今儿这么早啊?”贤贵妃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不就怕她会对付了这小蹄子吗?不过,儿子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回禀母亲,昨儿南边五百里加急传来消息,皇兄特命我今日早些过来。”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淡。
开始了吗?颜梦纱心里暗忖道,心下对太后的踪迹更是着急。一切就如太后娘娘昨儿临过来的时候吩咐的一样,慢慢地发展起来了。
“皇后娘娘怎么还立着啊,来人,看坐。”贤贵妃扫了一眼颜梦纱,继续道,“纱儿这么早的赶过来,莫不是姐姐出了什么事?姐姐昨儿可是在我这呆了不到一会就走的,怎么今儿纱儿还跑到我这儿要人呢?”
“我。。。”颜梦纱看向四首,发现厅上的宫女太监们的神色一如平常,心下也有了比较,“纱儿扰了娘娘清梦,自知该死,但是昨儿太后娘娘一宿未归,纱儿记着,昨儿是太后娘娘说她老人家来了娘娘这儿,一时心急,就这么冲了进来,还请娘娘恕罪。。。。。。”
“这可是大事,”还未等颜梦纱说完,贤贵妃就嚷了起来,“快快,来人,快帮本宫准备,本宫得赶紧去找姐姐。”说罢就从贵妃塌上站了起来,又似乎有些不稳地又跌回了塌上。
“请娘娘稍安勿躁。”尤王爷及时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扶住了贤贵妃。
贤贵妃急得眼睛都红了,用力地拍开了尤王爷的手,“不急,我哪能不急呢,姐姐是从我这回去的路上不见的,这别人怀疑我还是其次的。就不知道姐姐现在有没有怎么样?”
看着贤贵妃这般作态,颜梦纱在心里轻笑,只怕太后娘娘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才如愿吧。又一想,莫不成太后真的不在这儿,可是宫中人却。。。尽管思绪万千,但面上却不做任何表情。
“是纱儿冒犯了,娘娘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太后娘娘还是让纱儿来找吧。”颜梦纱又朝贤贵妃福了福身子。
“这哪能怪皇后呢,本就是我的不是,要是我亲自送姐姐回去,估计就没这事了,可我这几日身上又不太爽利。唉。”听那声音有说不出的悔意。
看着一脸伤心难过的贤贵妃,颜梦纱只得又福了福,“是纱儿的不是,还请贵妃娘娘先好生休息,身子要紧。”顿一顿,“纱儿大胆,想请辞去寻太后,还请贵妃娘娘容纱儿稍后再来请罪。”
“这说的是什么话,纱儿快去吧,太后要紧。”贤贵妃又一脸急切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是,纱儿告退。”语罢,颜梦纱带着刚刚带来的大批人马退了出去。
尤王爷的目光也兀自追随了出去。
“哼。”贤妃不满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没出息的,就栽在这女人上。“煜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是那太后。。”尤王爷收回跟着颜梦纱的目光,低头答道。
“哼,跟我来。”扬手遣走了随侍的宫女太监,扶着尤王爷的手进了里间。
只看见贤贵妃将墙上挂着镇邪的八卦镜轻轻地移了移,墙上便多出了一扇小门,侧身进去,只见到尽头是一间暗室。
在暗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软榻,上面仰面躺着一个宫装妇人,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仍能感觉到她带给人的那种犀利感,虽然就像鬓角,眼角处多了一些细纹,但是仍能看出这张精致的面容,与云想的一般无二。
在软榻的前头设了一个神坛,旁边站着一个口中念念有词的女道人。
“师父,现在情况怎么样?”贤贵妃一扫刚才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对着女道人说道。
“一切都好。”女道士眼角都没有抬,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母亲,这。。。”虽然知道母亲对太后有所准备,但亲眼看到,还是有些吃惊。
“这你别管。”贤贵妃睨了塌上的云想一眼,“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而后又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等我处理完了那个野种,再来处理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