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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外交

提埃玻罗向赵泗提出了辞职,赵泗再三挽留不果后才不得不同意。这时候提埃玻罗才向赵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说他是威尼斯什么公爵的继承人,是佛罗伦萨大公的什么外孙,也有佛罗伦萨的继承权。反之身份很乱,弄的赵泗半天没弄清楚他是那里人。他告诉赵泗,自己来东方已经两年了,本来是希望打通一条威尼斯跟东方的通商路线的,因为自从葡萄牙人绕过非洲到亚洲后,威尼斯的贸易大受影响,现在的威尼斯已经不能跟以前的威尼斯同日而语了,他有抱负改变这些。后来希望赵泗帮助他完成这个心愿,赵泗表示只要自己有能力自然全力支持。

于是提埃玻罗跟赵泗提出了自己的设想,他打开了一张很大的地图,这个地图上包括了目前一直的欧洲亚洲和非洲等地。提埃玻罗手指着两个大海间的一小块陆地说,那里是埃及,本来是连接东方的印度中国和威尼斯的重要商路。可是自从奥斯曼帝国崛起后占领了这里,商路基本断绝了,不过好在奥斯曼帝国不禁止通商,只要交重税还是可以通行的。现在的威尼斯就依靠着这种可怜的贸易维持着,可是最困难的是葡萄牙的舰队一直在这一代活动,甚至还联合印度的舰队几乎消灭了奥斯曼帝国的海军。葡萄牙希望垄断东西贸易,他们不允许东方的商船前往埃及海岸,这就是最困难的地方。提埃玻罗提出希望赵泗派出舰队重新疏通这条贸易航线,他相信在东方赵泗完全有实力威慑到葡萄牙使得他们不敢乱来。

这个条件赵泗也答应下来,接着玻罗又提出希望给他一个代表海州的任命,他希望出任外交官,完成一个史无前例的外交活动。他想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联合波斯萨菲王朝,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朝甚至英法荷兰同时向奥斯曼帝国施加压力,要求他们开放埃及商路,降低税收。还说要是奥斯曼不就范,就发动武力,在埃及控制一条可供通商的沟通两海的领地,允诺赵泗可以在埃及南岸占领一个港口,而他们威尼斯将在北岸建立一个港口,这样一条更加近的东西方商路就建起来了。

赵泗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什么不修一条运河呢。”

“啊!运河,那可有四百里呢。”玻罗十分吃惊。

赵泗微微一笑,同样指着这张地图,从杭州一直划到北京,并且道:“看,这是我们中国古人修的运河,四千里长。”

玻罗不住点头连叹:“中国人真是伟大!”

提埃玻罗给赵泗画了一个大大的饼后,还是离开了,带走了几个他的得力学生。这个大饼看的赵泗不能不心动,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挖煤、贩私盐、走私贸易,竟是些这种事,现在本事大了,俨然在安南割据一方。而提埃玻罗带给赵泗的却是不同于那种中国传统中的以立定中原为终极目的的枭雄目标,这已经是一种世界格局了,那种视野看的人是心中澎湃啊,仿佛突然间从一个笼子里跳了出来,在看笼子时候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时候赵泗才明白,原来提埃玻罗是早有走的打算了,怪不得他看到自己那么关心政事会高兴。后来又给自己留下了一本他翻译过来的书,是一个叫马吉雅维利的人写的。这书上有句话:犯罪应该一次犯完,以便人民少受一些损失,减少他们的积怨;而恩惠应该是一点一点的赐予,以便人民能够更好地体味恩惠的滋味。看到这句话赵泗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提埃玻罗认为从单个农民身上收税成本比税收本身还高,为什么还坚持要收,原来是要自己一点一点的降低税收,好收买人心啊。看来他也是看到了安南将要大乱,替赵泗想主意,将来好落下个好名声。

玻罗走后不到一个月安南果然就乱了,先是早早跑到了南方的清化府,并了当地一万的驻军,转而向北一路穿州过府,不停收编各地驻军,到了升龙城下已经三万多人了。但是竟然没有打进城去,黎维兴在城内组织了五万的军队防守。郑梉没有攻进城去,倒也不着急停驻在升龙附近的北江府(越南北宁省),害的赵泗一阵担心这里可是紧挨着自己的建昌府啊,连忙把自己已经征集到的一万多军队全都开了上去,沿边境驻扎,炮船也封锁了江面。

郑梉也算是识趣,没有来招惹赵泗。可还乱局远远没有完,当日郑杜在升龙城下失败后,趁着蓝明玉带人冲击赵泗的军阵,他带了另一半上万人从侧墙逃了。后来逃到了郑椿躲藏的宣化府,不仅夺了这里的蓝景涛的兵权,还囚禁了郑椿,郑椿从此就消失了,在也没有出现在历史中了。郑杜在宣化呆了很久,打听到赵泗已经离开了升龙,而又听到郑梉正在攻打升龙,他怕郑梉先他一步打下了都城以后他恐怕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也奔向升龙,最后凑了三万军队驻扎在城下。可郑杜没有攻城,不是怕黎维兴的守军,而是担心一旁虎视眈眈的郑梉军。于是安南的局势就在这三方的势力相互牵制下似乎平静了,这时候顺化的阮氏不安分了,他们得知郑梉带走了清化府的守军后,开始北进,很快兵临清化府,名义是清君侧除郑氏。

清化现在是郑梉的老巢,他不能弃之不顾,于是立马回师解救清化,而他一走,郑杜放心大胆的攻打升龙。黎维兴万般无奈派兵向赵泗求援,允诺给予赵泗龙兴府和建平府两府之地。赵泗这时候没有相信他的空头支票,他只派了几百人沿海路很快就占领了这两府,这两府的军队本来都被郑梉带走了。此时他几乎是传檄而定,只是许诺当地的知府让他们继续留任而已。而赵泗占据了两府之后,突然跟郑梉的清化就连起来了。郑梉此时正在跟阮氏的两万精兵激战,他知道赵泗军队的战斗力,知道自己两面受敌肯定是支持不住,连忙派人送来财物询问赵泗的动向。赵泗告诉他自己是奉了皇命,来安定这俩府的,不是想跟郑梉为敌,才把他安抚下来。

郑梉也发现赵泗并没有在临近清化的建平府驻扎大军,也放心的跟阮氏死磕。阮氏顶不住了,也来联络赵泗希望他出兵两面夹击,说灭了郑梉后,把清化交给赵泗。赵泗才不相信他的话呢,要是那样你们何苦费力巴哈的来打呢。于是赵泗继续征集士兵,以前他是征募,虽然饷银开的不错,可也只征到一万来人,眼前是不行了,在不多弄些兵,就守不住了。人家都是几万几万的,自己区区一万来人确实太少。便开始给底下最基层的政府下达指令,开始让他们强征士兵,很快凑够了三万之数,发给兵器操练起来。

赵泗手上多了两个府之后,他立即派人着手整顿这两府的吏治,文员带着军兵又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以雷厉风行之势迅速的完成了这两府的海州化。两府也同样减少了租税,很快就安定下来。而安南其他地方,慢慢开始都出现了乱象,首先是郑梉撤离北江府后,郑杜接着进驻,不仅大肆搜刮还强征兵丁,不停的进攻升龙。搞的民怨沸腾,不少百姓纷纷迁往东南的建昌,赵泗也是着人马上安顿。又不时有败兵夹杂在难民中进入建昌跟建平,赵泗的政策也是他们愿意当兵,就收编,愿意种地就分给田亩,但是要当土匪趁机作乱,坚决剿灭。

乱局越来越明显,各地溃兵不断,几个府都闹起了乱匪,北方的莫氏借机也南下占了几个小地方。直闹了四五个月,到了夏季雨季来临,各方相继罢兵。先是南方的郑梉跟阮氏达成了协议,阮氏不过清化,而郑梉允许阮氏驻扎在清化以南的乂安府,阮氏在割据南方几十年后终于再一次把势力深入到了北方。而郑梉除去了南方的威胁后,立马进军北上,灭掉了广威府(河西省)和宁化府(越南和平省、宁平省西北部地区)的乱匪,兼并了这两府。而跟已经扩张到了奉化府的赵泗再次接触,两方在边界达成合议,均不过界,不滋扰对方。郑梉继续北上,占领嘉兴府(山萝省、富寿县西南部),又占据了西北部的归化府(老街、安沛二省、富寿县西北部),此时已经跟郑杜的宣化府相连了。郑杜才明白过来,此时的升龙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地盘才最重要。立马舍弃了升龙直奔自己老巢,此时自己老巢不仅面临着郑梉的威胁,背面的莫氏也陈兵边境随时准备过境。郑杜稳定了宣化府的局势后,立马派兵占了近邻的三江府(永福省、富寿省东部、宣光省南部地区)阻止了郑梉继续北上东进,接着对太原府用兵,还占据了谅江府(越南北江、谅山两省),也全面跟赵泗接壤。而赵泗也趁郑杜撤离北江的机会进驻了这个府,至此赵泗、郑杜和郑梉三方势力彻底把升龙围困起来,而整个安南北方也几乎被三方瓜分完毕。

此时已经是万历四十四年六月(1616年),北方的努尔哈赤在去年冬,借口叶赫老女东哥远嫁蒙古之事,想趁机出兵灭掉叶赫,彻底统一女真。而明朝边军却一路护送东哥至蒙古,让努尔哈赤非常惶恐,他以为明朝现在已经站在了叶赫一边,亲自带领财物前往明朝边关,向当地将领示好。

而一年前日本的德川家康终于消灭了丰臣秀赖,彻底的消灭了日本最后能对自己构成一丁点威胁的对手,本来赵泗还打算支持支持丰臣家的,想借机做做利润丰厚的军火生意,可惜自己也陷于安南的内乱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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