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左俊杰的大嗓门儿继续传来:“你们以后跟着王妃,就不再是家里的小媳妇子,老娘们儿,这嘴里的称呼,要改改了。”
王妃继续皱眉中,小媳妇子,老娘们儿?先要改称呼的,是左将军才对。
哄笑声传来,真姐儿要回身看,赵赦命道:“以后有你管的时候。”真姐儿应道:“是。”伴着赵赦往营中去。
“哎,你们笑什么!严肃,军纪!”左俊杰大声喝过,尉迟英大声回道:“左将军,最先要改称呼的,就是您!以后,你再喊我们小媳妇儿,老娘们儿,我第一个不答应!”
左俊杰摸着脑袋回来了,告诉赵赦:“末将在家里,乡里屯里惹不起的,就是这样泼辣的老娘们儿,”赵赦瞅他一眼,左俊杰知趣之极,赶快再一脸笑:“是女兵,是女将军,哈哈,全是女将军。”
真姐儿忍不住一笑,对左将军的好感,多了一分。
当下立即就升帐,三通鼓敲过以后,王爷硕大的帐篷里立即人满当当。将军们一起瞪大眼睛,王爷侧边新设一几案,几案后面坐着一个宝石战甲闪光的美貌女子。
这就是王妃?没见过真姐儿的还是很多。正在看,赵赦不耐烦:“肃静!你们眼睛,不要盯着老子老婆看!”
“哈哈……”一阵笑声起来,真姐儿也浅浅露出笑容,这笑容容光艳放,更是让许多没有见过王妃的人要看得不错眼睛。
赵赦对真姐儿先怒目,真姐儿赶快收起笑容,再笑下去,可能会被表哥赶出去。
王爷再对将军们怒目,逼得他们收回眼神,这才清清嗓子作个安抚:“王妃设的有女学,她知道你们都辛苦。女学里的女子,会按照军阶高低,给你们做媒。要老婆的,努力杀敌升官早成亲!”
帐篷里立即一声:“好!”人人面上喜笑颜开。真姐儿竭力忍住笑,表哥的这战前总动员,真是别致。
有一个二愣子校尉上前一步回道:“回王爷,俺想不通。在家里时,地主财主要比俺种地的人美上三分,啥好事儿全占先。王爷一向公平,怎么这娶老婆说亲事,也要按军阶高低来。”
哈哈笑声过,赵赦也好笑:“廖石根,依你说,要怎么样才叫公平?”廖石根大声回道:“这说亲的事,媒婆都知道!要按脸长得白不白来说才对。生得漂亮的,娶漂亮老婆,生得丑黑的,随便说个能生娃的就成!”
一片嘘声起,廖石根有些占不住脚根,他有些慌乱的道:“你们嘘啥?是王爷让俺回话的。”赵赦骂道:“混帐东西!就你脸长得白,只怕还相中了什么人吧!”
廖石根不服气,还在道:“回王爷,给漂亮女子找个丑怪丈夫,是辱了她。”赵赦劈头盖脸一通骂:“给脸白白腿软的人寻个漂亮老婆,才叫辱没她!男人能上床能当差就行,脸生得白有什么用,脸白腿软的,没人要!”
真姐儿实在忍无可忍,低头笑了几下,才重新肃然抬起面容。
帐篷里嗤嗤笑声不断,听王爷还在大骂:“本王比你脸白,本王比你生得好,你小子脸白跟我比!”
廖石根实在有些愣,真的仰起面庞对着赵赦看看,然后心服:“果然王爷脸比俺白,王爷生得好,这人人都知道。”再对美貌王妃看一眼:“要不然,就娶生得好的老婆。”
“这是谁的人!”赵赦啼笑皆非,开始寻他上司将军。倪观大步走出,满面羞愧:“回王爷,是俺的人。他才从家里出来不到一年,脸白打仗不怕死冲在前面,不到一年就升校尉,尾巴总翘着!”
二愣子急了,又不敢乱插话,只是拿眼睛瞅着倪观。倪观站得身子笔直,看也不看他。
赵赦沉下脸:“廖石根!”二愣子身子一挺:“有!”
“到校场站上两个小时!去!”随着王爷话音落,廖石根转身,大步跑出去,到校场上罚站去了。
赵赦还在骂:“娘的,晒他两个小时,看他还白不白!”扰乱军帐,没事找事!
这样处置过,赵赦再问军官们:“还有没有人提意见?”
大家站得笔直,什么意见也没有。真姐儿又有些忍不住,轻轻咧开小嘴儿,露出一两丝笑容,心里才算好些。
不然忍笑,实在太难过。
安排任务,分派事情。赵赦声若惊雷:“商王,不必提!霍丘王要和本王争主将,将军们,咱们让不让!”
“不让!”这呼声分外整齐,让人可以精神大振。
赵赦满意的微笑看着他们,声音还是不小,语气徐缓得多:“突厥人,离我们近,离霍丘王还远。小仗不能往上报,只有打一场大的,才能争这主将。将军们,咱们是自己放开了手打,还是听别人的打,就全看你们的了!”
“尽忠杀敌,力争主将!”如雷的喊声冲出帐篷,似乎军营中处处飞遍。在校场上罚站的廖石根想不通,王爷平时让人有话就说,这一次,咋就罚到俺头上了呢!
是王妃多看了几眼?这也有可能。隔壁的二婶生得美,二叔天天骂跟着她看的人。廖石根又想不通了,将军们都不比俺少看王妃才是。
头顶上有雁声长鸣,二愣子在这里,还是想不通。
会议一直到晚上,将军们散去。真姐儿起来活动一下坐得僵直的身子,对赵赦笑着走来:“表哥,你嘻嘻,真姐儿真喜欢你。”
赵赦没有笑,还是面容严肃:“真姐儿,你跟了来,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对待。饮食上可以优待,别的方面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