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也很好,只到睡下来,真姐儿把玩着手上新得的镯子,对着赵赦欲言又止。赵赦极其忍耐:“有话就说吧,表哥这一会儿心情好。”
“是,就是我今天让人收拾东西,”说到这里,真姐儿下床取来一个白玉簪子:“这是表哥第一次给我的东西,我想带走。”
这是赵赦在真姐儿八岁时给她的,当时在沈家见到真姐儿打扮得粉妆玉琢,赵赦亲手给真姐儿插好。
在真姐儿心里后来有了赵赦,就把第一次见到的东西当成一件纪念品。
知道真姐儿说不出来好话的赵赦,只以为她又要胡说八道商路上的事情。做好心理准备的赵赦没有想到是这句话,他心里又有了火气,沉声道:“你的东西全带走。”
光听这句话的嗓音,安平王又生气了。有气何必忍着,把怀里的真姐儿按在床上,安平王毫不客气……
“痛……”真姐儿只说了这一个字,就把火大的赵赦惊醒。对着身下面有惧色的真姐儿,赵赦又心疼起来。他长长又吁了口气:“傻孩子。”
第二天真姐儿还是看着人收拾东西,看来看去的衣服首饰,大多是赵赦所给。外祖母家和父亲在自己出嫁时给的东西,不过廖廖。
想到外祖母家,真姐儿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还有妹妹们也嫁在家里,父亲指望着母亲照看。由此可见父亲是有先见之明,所以不把妹妹们嫁在西北。
让赵赦和新人回西北,准备留在京里的真姐儿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清点一遍。在她心里也知道走商路在眼前是不可靠的事情,因为还有外祖母家和妹妹在京里。
反正是要走,走以前得把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安抚好。
这一对公婆对自己似尊重女儿,赵老大人来劝过真姐儿安慰过她,赵老夫人也来安慰过她。但是,他们是赵赦的亲生父母,是真姐儿的公婆。
如果选择撕破脸的走,以后佑儿也见不到,也让在京中的外祖母家和妹妹家担上许多心思。毕竟这是王府,是人人巴结不敢得罪的地方。
正在看着人收拾着,见花开从外面进来面色惨白。真姐儿关切地道:“不舒服?让人请医生来。”花开惊了一下:“不要,我好着呢。”真姐儿还是关心:“那去睡会儿吧。”
花开回到自己房里,狠狠哭了一会儿。姑娘这么好,还会生儿子,王爷怎么就变了心?才听到郁新话的花开哭了又哭,直到哭得自己头痛才罢休。
头痛中又觉得自己失职,王妃此时肯定心中难过,需要花开安慰怎么能不在?让小丫头打水洗过脸换过衣服出来,见赵老夫人在房中。
“真姐儿,我听说你在收拾东西很不喜欢。母亲从来疼你,没有说过你半个不字。这一次,让我心里很难过。”赵老夫人语重心长,她是听到真姐儿接连收拾了两次东西就赶快过来的。
很是关心的赵老夫人天天眼睛里只有真姐儿,从赵赦那里听到真姐儿胡说要走,赵老夫人也不高兴。
真姐儿柔声道:“母亲,我收拾好了,好给表哥腾地方。”
这一句话说得赵老夫人心酸起来,让真姐儿上前拉住她的手劝道:“凭你表哥再有谁,没有地方住也轮不到你腾地方。好孩子,快别这样。”
真姐儿跪下来:“母亲,您眼里见过多少这样的事情,比我见得要多。不是我不想着讨您喜欢,只是不能不虑到这一层。佑儿还小又是父母亲最疼爱的,为着佑儿,我也不会做出糊涂事。我已经想好,东西收拾好先伴着母亲住,等有一天表哥容不下我,请母亲让我离开。”
赵赦在房门外走开,他也是听到真姐儿还在收拾东西跑来准备教训她的,现在听到这些话,赵赦心里难受不想再进去。
“等有一天表哥容不下我。”赵赦黯然,真姐儿对自己,是一点儿也不相信。
回到书房,易宗泽还在。昨天得到威远侯的回话,易宗泽准备了一批礼物今天来送,随便在和赵赦说要他出兵帮助打突厥的事情。
郁新所以才知道,把话很快告诉花开。凡是王妃的事情,郁新都耳朵尖。
说到一半赵吉进来回话,赵赦说有事就出去。现在见他回来面上比刚才听到赵吉回话还要不喜欢,易宗泽敏感地问了一句:“王妃她,不舒服?”
能让安平王不喜欢的事情,以此时的易宗泽直觉来猜,就是沈王妃。
“没有。”赵赦淡淡回答坐下来,心里转着转去的,全是真姐儿的那句话。
安平王这样回答,易宗泽暂时放下心,他笑笑又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刚才在说的,是成亲的事情:“我本来有信让我胞姐到京里来,不想昨天在宫中听到,说王爷过几天要离京,我又重新致信,让二胞姐到西北去。”
赵赦对这个没有异议,道:“几时到你给我个日子,住的地方我让人安排好,一应日用让人先送过去。”
易宗泽脸上泛起光彩,语气是客气话意却不是推辞:“有劳王爷。”安平王妃成亲前就是安平王养着,这事情易宗泽也打听得很清楚。
“那成亲的日子?”易宗泽心里是越快越好,后面还有两个在等着,一不小心不知道谁先进去,先进去的肯定先受孕,而且位次上也理当比别人高。
心里只有真姐儿说自己有朝一日容不下她的赵赦沉住气想想,对易宗泽道:“成亲日子等我到西北再说吧,这马上要秋天,是经常有仗打。要是定下来我不在,就委屈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