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枕真姐儿都睡不惯,现在赵佑睡的虽然是软软的小包被,到他大些睡硬枕,真姐儿觉得心疼。
其实自己也知道这心疼有些多余,不过是一个是真的疼爱儿子,一个是借着这由头做东西玩。
雨停下来时,落红满地中,没有打落的花瓣上水珠儿盈盈,在又露出脸的日头照射下七彩光芒润饰着,好似珍珠落园林。
“红笺,去看看表哥在做什么,”真姐儿绺着一缕丁香色的丝线,无端想到吩咐红笺。既去,总要有句话儿说,真姐儿颦一颦眉头,主意就出来:“天天还是有人来贺,去说少吃酒。”
无端把赵赦在心上想了一回的真姐儿,不些不好意思的对赵老夫人看了一眼,像是怕她笑,又怕她说自己。
赵老夫人只伏下身子,又为赵佑扶了一扶被角。
放下心来的真姐儿笑眯眯,小声问道:“母亲,您还有话吗?”赵老夫人面带笑容:“我没有话,也是让他少喝酒,你想到了去交待,很好。”
听出来话里有打趣意思的真姐儿飞红了面庞,好似地上那层层锦叠的嫣红花瓣儿。及至红了面孔,又找补了一句:“昨天表哥回来自己说呢,京里来了几个人贺,也不用酒菜,就那么喝起来。说是喝多了……”
这声音渐低下去,赵老夫人看在眼里很喜欢。儿子媳妇恩爱,一手主导这亲事的赵老夫人会不喜欢吗?
她笑着又道:“这是你应该想到的,你想不到,是你不对。你想到了,我不是才说过很好。”又是“很好”这两个字,真姐儿面上红云又飞一层,低声喃喃道:“表哥他,心里也常想着我,我也想着他。”
说到这里,见红笺又回来了,笑容满面进来回话:“王爷用多了酒回房歇着,请王妃回去。”真姐儿努力不脸红,听赵老夫人笑吟吟:“你去吧。”
站起来行过礼,又看了赵佑几眼。走到房外,真姐儿才觉得面上发烧。
外面雨点儿刚住地犹湿,虽然有石子香径也会湿绣鞋。
丫头们送上木屐,真姐儿换上,一路“当当”轻敲着石子香径,往房中而去。赵老夫人在房里,又露出一个趁心如意的笑容。笑过问人:“老大人如今,过了黄河了吧?”
身边有从京里来的妈妈们,不清楚这里路径;有在封地上当差久的妈妈们,是赶着回话:“昨天就应该过了。”
“他要是个回京的人,就过了;要是个游玩的人,还没过呢。”赵老夫人也想一想自己的丈夫,和房里妈妈们又絮叨几句:“让他坐船回京他不肯,以为自己是年青身子骨呢,一定要一路玩回去。”
赵赦今年离而立之年,还有一年。赵老大人今年不到五十岁,也还是身壮腿健的身体。
赵老夫人有妈妈们陪着说话,回房去的真姐儿在陪赵赦说话。
“商少阳对我开口了,”赵赦又酒意浓重,自在地歪在榻上手揽着真姐儿的小腰身:“你可以好好谢表哥,不是你天天在我耳朵边上罗嗦,我不管他。”
赵赦面上带笑,说到商少阳,眼中没有笑意。商少阳特地缓和了两天,来见赵赦:“王爷所言之事,容我再想一想,当然王爷指的,一定是好亲事。眼前父母亲容我回去,才是大事情。”
“这事情我帮你说几句吧。”赵赦一口答应下来,又只字不提指婚的事情。逼迫人,也容他慢慢想。
酒后指着这事和真姐儿开玩笑的赵赦,说得认真无比:“全是真姐儿帮他说话的缘故。”真姐儿信以为真,果然下榻去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面容上娇娇的笑容:“表哥,生受你。”
赵赦拍拍身边命真姐儿坐过来,手继续在她柔软的细腰上抚着,嘴里不经意地喃喃道:“像是胖了些。”
对着大女人,小女人,这话都是死穴。真姐儿嗔怪着,小脸儿晴转阴。赵赦装作没看到,手里揉着这腰,继续喃喃:“这丰润才是好。”
真姐儿刚嘻嘻笑一下,赵赦又来了一句:“摸着松软软的,”真姐儿小脸儿一白,不乐意地道:“要动动才会紧些。”
“那咱们来动动。”赵赦一个饿虎扑食,把真姐儿立即压在身下。压抑的格格轻笑声中,赵赦不老实的手,已经在解真姐儿衣服。
丫头们在外面互相笑一笑,见赵吉大步走来:“有话回王爷。”丫头们掩口轻笑,你推我,我推你,不肯去为赵吉回话。绿管忍笑手指窗户根下:“你自己去回。”
赵吉弄不明白,只能自己去回:“易世子在书房里候着王爷说话。”
往常回话,赵赦会出来的很快。今天回话,听到里面先是一句带着不悦的话:“知道了。”丫头们轻笑声中,赵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敢走的赵吉,只在廊下候着。过了好一会儿,觑见赵赦的身影从竹帘内走来,赵吉也不用小丫头,上前一步打起门帘,第一眼看到赵赦的衣襟系带和刚才已经不一样。
门帘打起,房中似玫瑰似香兰的香气传来,赵吉咧一咧嘴觉得自己傻。王妃在里面,难怪王爷火气大。
沉着脸的赵赦走到门外,就恢复自如。易宗泽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赵赦自己见了他几次,又找来官员将军们陪他逛,西北的精兵强马,可以给易宗泽看的,都给他看了。
现在,是他说话的时候了吧?
雨后草丛中有烟雨景色,赵赦走在这烟雨草丛中,见草色朦胧,又想起真姐儿。大白天的不肯让表哥如意,只是掩着不解衣服。赵赦刚才,也看的是隔着衣服真姐儿朦胧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