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正当我想拿起手机拨通宋湘言的手机叫她一起去图书馆的时候,却意外地收到了她的短信。短信很短:不好意思,舍友有事不能和你去图书馆。短短的十六个苍白的大字,一下子就让我到了南极把全身的热火都冻得无影无踪,就像准备爱爱yu火焚身的时候却被告知大姨妈来了,心中的失落一下子把我塞满了。我在手机键盘上眼花缭乱地乱按一通,勉强地回了一条短信:呵呵,没关系,下次吧!
发完信息以后,我一下子发现自己无所事事,原定的节目被无情地取消,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上网,打游戏,天天都上演的节目,在这一刻我也没有兴趣,我不是宅男。小胖戴着耳塞很悠闲地在看着漫画,李扬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大字型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宿舍的最后一位成员威威正在电脑前费心地研究他的六合彩。
威威作为宿舍年龄最小,身材最矮,身体最瘦弱地一员,是大家公认的最****的家伙,说起AV女优来就大谈特谈,滔滔不绝。一度作为我们哪一层楼的最大的****供应商,为广大的****群众提供最先进的生理卫生性教育,达到了学生会主席都不能达到的高度上下几层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一段时间,来我宿舍的人络绎不绝,比菜市场还热闹。大家拿着U盘空盘而来,满盘而走,笑得一脸地猥琐。我那时就想要是每个进来的人交一块钱的拷贝费用,那我们就可以去外面大吃几顿。这厮电脑里的****塞得满满的,更为难得的是,他几乎每天都更新,比起点里的写手还要勤奋,为此我们都感到佩服,一致认为他不去日本发展是AV界的巨大损失。
我问威威,有没有烟?烟这玩意在我宿舍不大流行,大家偶尔兴致所在就腾云驾雾一番。
威威递给了我一包红玫,我拿了一支,跑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火辣的阳光,点燃了烟,以前读初中的时候,就傻傻地认为抽烟时一件特别拉风的事情,那时,幼稚地嘴里叨支烟,自我感觉良好地站在过道上看着过往的美女认为自己就是漆黑里的萤火虫一样,会吸引着大众的目光。那时的抽烟纯粹就是为了装酷,是个傻X,现在抽的是一种心情。我眯着眼睛吐了一口烟出来,作为一个仅仅把烟作为一种无聊的心情产物,而不是一种身体心理习惯的烟民,我无法玩出各种高难度的吐烟动作,“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烟雾在空中像无根的浮萍一样荡漾着,让我感到说不出道不明地沮丧。
“你在这装深沉啊。”威威同样嘴上叼了支烟,走了出来。
“没啥,就想抽烟。”我装13地把头扬起45度朝天吐了一口烟。
“为了宋湘言?”威威问道。
“不,只是一下子感到无所事事,突然,不知道读大学的目标在哪里?”我说。
“靠,大学目标就是泡个妞,混个毕业。”威威你傻X的表情。
“大学不应该是这样,跟我憧憬完全不一样。”我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每天上课就睡觉看小说,回到宿舍就上网打游戏,无所事事,内心一片的空虚。”
“空虚,我看你是寂寞,看来你是真的需要一个女友了。”威威把烟头很不讲文明地往外面的被人糟蹋得惨不忍睹的草地一仍,继续说:“大学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泡个妞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让自己的校园生活得到一点乐趣。你看,像我活得多滋润。”作为宿舍里唯一的非光棍成员,威威一直是我们鄙视羡慕得对象。
“呵呵,想想大学就这样混过去,总觉得有一种害怕。”我笑笑说,“高中的时候为了脱离苦海,把大学描绘成了一个天堂,现在才知道,大学TMD的还是一个苦海。”
“嗯,别讨论这玩意了,再讨论下去我都开始空虚了。”威威说:“这个星期六,咱们去唱K,我约了人了。”
“好啊,你约了谁啊,认识不?我说。
“我老婆的全体舍友,咱们来个宿舍联谊,哈哈,哥们够朋友了吧。”威威笑得一脸地****。
我给了他一锤,说:“你有没有把关过,不要来几个恐龙,把大家给吓跑了。”
“不会,你要相信我的审美观。”威威扬了扬拳头。
“你的审美观?”我故意摸了摸下巴说,“说老实的我真的还不放心。”说完,我立马脚底抹了油似的逃跑了,背后传来威威杀猪般的喊声:“小子,别跑,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逃过威威的魔爪,被他狠狠地揍了两拳,疼得我我大叫:“暴力狂。”那天下午我就无聊的在QQ上斗着地主度过的,就像平常的每一天得过且过,直到晚上七点钟,接到宋湘言的电话,叫我去图书馆学习。我一下子就拿起了书包冲出宿舍,往外跑。
借着灯光,我看到宋湘言站在校道上张望着。我赶紧跑过去,说:“等了很久了。”
“没有,刚到,走吧。”宋湘言的头发刚刚洗过,在肩上自由地披散开来,我的鼻孔里钻进了一阵阵的混合着洗发水的香味。这股香味一下子通过我的鼻孔而迅速地向全身各处散发开来,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心里痒痒的。
晚上的图书馆灯火辉煌,但却人烟稀少,安静得可怜。如果把图书馆比作一个商店的话,这个时候就是淡季,惨淡经营,而这是管理员最想看到的局面,他们就可以躲在一边看着电影打着游戏,逍遥快活。到了考试的前两个星期或者四六级的前一个月,图书馆里的流量就像火车站到了春节一样立马猛增上百倍,本来无人问津的就成了一个香饽饽,人来人往的,达到了一个座位和面几十个人虎视眈眈的地步。虽然,学校为了方便大家好好地复习,开放了不少自习教室,却挡不住学生书馆的热爱,宁愿在图书馆站着也不愿在自习教室坐着。之所以,出现这种如此诡异的情况,盖因这里够宽敞,有空调冬暖夏凉而不像自习教室冬寒夏热,当然,更重要的是美女一般都是在这里出没的。
坐了下来,宋湘言地从书包里拿出了几本厚厚的英语资料,而我打开书包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包里一本教科书资料书都没有,只有几本小说,有一本赫然是《金瓶梅点评》。这些书都是我平常打发上课无聊的时光用的。
宋湘言看到我呆呆地看着书包说:“在发什么呆啊?”
我挠了挠头说:“我忘记带学习的书。”
“那你带了什么?”宋湘言往我书包里看,几本书,一本笔记本,一支笔,啥都没了,她又说:“让我看看大才子看的是啥书。”
宋湘言从包里拿出一本《明朝那些事儿》,胡乱地翻了几页,又从包里拿出一本《短篇小说集》,有胡乱地翻了几页,不感兴趣,有拿出一本《金瓶梅点评》。含笑地盯着我说:“想不到你对这个也有研究啊。”
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戏谑,立马辩解说:“我这是纯粹的文学研究,你不要想歪了。”说完,心中感到一阵心虚,研究这本书的动机是相当不纯洁的。
“我没想歪啊,是你自己想歪了才把别人给想歪了。”我一下子被宋湘言这绕口令式的话一顿抢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好笑着尴尬地把书放进了书包。
“你平常就看着这些书?”
“额,打发上课的无聊时光。”
“你上课很无聊吗?”
“老师说的那些东西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听着就像催眠曲,特无聊。”
“你怎么这么不喜欢学习。”
“这些都不是学习,只是考试。”
“那什么才叫学习?”
“自己想学的才叫学习。”
“那你想学什么?”
“想学习有用的东西,而我们想在学的东西都没用。”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讨论,宋湘言认为我们学的大部分没用,只有小部分有用,但我们为了小部分而不得不去学大部分,所以,宋湘言翻开了厚厚地英语资料,而我完全丧失了学习小部分的信念,把书包扔在一边,拿起几份报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当我沉浸在报纸新闻里的比小说还要YY的事情,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九点半了,图书馆准备打烊了。宋湘言提议到足球场的跑道里里走走,我满怀兴奋地答应了。
晚上足球场是寂静而带着相当暧mei的气氛。足球场上只有昏暗的路灯在照耀着,这就为无数的情侣提供了方便的场所,放眼望去,隐隐约约可见一对一对的,或拥抱着,或搂着,或躺着,种种姿势,不一一而言。看到这种情况,我的思想总是忍不住特猥琐地想,要是学校突然来个大检查把这边的灯光全开了,估计里面的人惊慌失措会像电视里警察扫黄时一不小心被抓住的嫖客。
我们走在800米的跑道上说着一些平常学校里的事情,最主要是宋湘言说,而我很是本分地做着听众,偶尔插一下话,说说笑,逗得她抿着嘴笑。天气炎热,我们都穿着短衬衫,露出外面的皮肤时不时接触一下,冰凉的感觉像一阵阵的微电流,弄得我全身痒痒的。我的内心在激烈的挣扎着,到底要不要牵住她的手。万一人家没有这个意思,我要是这么唐突,那么我就成了一个色狼了,就会把人给吓跑了;万一人家有这个意思,那我岂不是白白地看着幸福在我手上溜走。走了两圈以后,我的手终于颤抖着牵住了宋湘言的柔嫩的小手,冰冰凉凉的,让我在这闷热的晚上感到了一种直达心灵的清凉舒爽。我们两个人拖着手的身影在夜空中越拉越长,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以前太傻了。在这之前,我还在琢磨着用何种方式表白:是直接约她出来看门见山,还是借助高科技打电话,发短信,或者写一篇热情洋溢肉麻无比的情书;在思考在表白的时候到底是用“爱”还是“喜欢”;比较好。这在这一刻看来,全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行动最重要!
那天晚上我笑得****无比,这是给我笑声吵醒的威威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