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东依郑州,西达洛阳,北临黄河,南靠颖水。由太室与少室二山组成,东西绵延约百余里。东西横卧,雄峙中原,山峦起伏,峻峰奇异,与泰山、华山、恒山、衡山共称五岳,是为中岳。
少林寺便建在这少室山上,往东十余里,便是太室山,有一修剑仙的道门建在其上,称为万剑宗。
这日,风清气爽,有一名青年道士于山峰之上观景,山峦起伏之间,一草一木,无不尽在眼中。偶然之间,青年道士望见西边的少室山上,十三名和尚拎着僧棍,背着包袱,井然有序的下了少室山。
“这道信秃驴却是比他师父还要心急。”青年道士修为极深,相隔着十余里,却是将那下少室山的十三名和尚的话语听了个真切。知道这十三名和尚下山的缘由,青年连连大笑,好像很是看不起这做派。
然而,笑声嘎然而止,青年道士身上道袍飞卷,吹的磨盘大的山石轰隆隆的滚下了山去。只见这青年道士一声长啸,咬牙切齿道:“徒儿啊徒儿,为师定要为了报仇雪恨!”说完,青年道士裹着一道剑光冲天而起。
“师兄,你看!”正下山的释性指向太室山方向,引得师兄弟们见着东边太室山上长虹贯日的奇景啧啧称奇。
“万剑宗的逍遥子这是发了什么疯?”少室山,一洞窟里,八名和尚坐于蒲团之上,其中有三名和尚,无论是皮肤还是面庞,都是异于中原,却是三名番僧。说话的是一名肥头大耳的和尚,身上的袈裟破破烂烂,更是有着一层油腻,身边的瓦罐里露出一根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那上面被啃得干净,找不着一点肉屑。
“依贫僧见呐,定是他的那个宝贝徒儿早登了极乐,坏了他们万剑宗的一个好大的肉头。”见没人说话,肥和尚倒是自问自答,“只是不知道释空他们这次下山是否也会落得这个下场,道信小徒孙,你说我是不是担心的多余了。”
“唉,打坐打坐,你们这些和尚就是闷得慌,打坐打坐。”好像这肥和尚自己不是和尚似的,见着其他的七个和尚不闻不语,十分的失望,从瓦罐里捏出一小块的肉来,连嚼都剩了,直接吞下肚子,砸吧了几下嘴,见着那些和尚还是不闻不语,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瓦罐,也闭目打起坐来。
“逍遥子,你在我茅山发什么癫!”脾气火爆的一行子望着浑身剑气四射的逍遥子跳脚直骂,不知道这万剑宗的宗主,今日里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地就跑到茅山来撒野,不知有多少的花花草草被剑气扫碎。
“我—徒弟崔毅为何如此?”逍遥子的脚边是被李崇踩爆脑袋的崔毅,焦糊的尸身残缺不堪,到处都是咬痕。
“这是你徒弟?”一行子看了一眼尸体,脸的怒火消了一些。
从王寨主那,一行子知道有个来自瓦岗寨的说客死了,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想尽点地主之谊,把尸体给埋了就是。可是,到了山寨,才知道崔毅的尸体早就被那些喽啰不知道扔到哪个山沟里去了,指不定已经被山里的野兽给啃得就剩下骨头了,所以也就算了。量他一个小小的瓦岗寨还能到茅山来问罪?就是那个所谓的密公又如何?惹火了道爷,把你练成尸傀!
只是没想到,这个说客居然是万剑宗宗主的弟子。不过,就是如此,一行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人也不是他茅山派杀的,怕甚?虽然是死在了茅山,但又如何?茅山派还怕不了他万剑宗!
所以,知道了缘由的一行子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你徒弟是被逍遥宗的僵尸所杀,有本事在这里折腾花花草草,还不如去追凶手,他们也才离开茅山不到一日的工夫。”
逍遥子好像也是被气昏了头,卷起崔毅的尸体架着剑光就朝着一行子所指的方向飞去。
“嘿嘿。”看着宛如一抹惊鸿的剑光远去,一行子乐的直笑,“看你逍遥子能在骚狐狸手里过上几招。”
剑光极快,转眼间就离了茅山,但离了茅山之后,剑光却是变得慢了下来,就见着逍遥子架着剑光在空中缓行。
“师父!”两道剑光自西而来,在逍遥子的身边停下,是两名秀气的青年,从面容来看,和崔毅的年龄相符,但实力却是判若云泥。
“空空儿,精精儿,你二人不在山中修行,出来作甚?”逍遥子见着是自己另外的两名徒弟,眉毛一挑,有些恼怒。
“师父突然离去,师叔怕是出了什么事,便令我二人跟来,有个照应。”身为师兄的空空儿先开了口。
“师弟他---”精精儿见着逍遥子身旁的尸身,虽然没了脑袋,又是焦糊,但是那一身残缺的衣饰却还是能认出是崔毅,不由得失声惊呼。不过,后面的话语却是被空空儿截断。
“哼!”逍遥子目光如剑,轻轻的一扫,骇得精精儿直把头底下,不敢对视,再看了一眼同样表情的空空儿,逍遥子冷哼了一声,架着剑光而去。
“师兄,崔毅师弟怎么落得这个下场?只怕师父他老人家要发疯了。”见着逍遥子远去,精精儿挪到空空儿身旁,低声道。
“师弟别胡言乱语,小心被师父听着。”空空儿制止了精精儿继续说下去。在空空儿的映像里,崔毅来自于俗世的豪门,一入门,师父便对其疼爱有加。只是这师弟,虽然弱冠之年,便成就了武学中先天之境,但也只能说是个武学天才,与修道来说,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修炼至炼精化气的巅峰,已经是其全部的潜力了。平日里,空空儿也是会有些怀疑,师父为什么要收这样的弟子,还如此疼爱,只是因为他来自于世俗的豪门?空空儿猜不到其中的精妙,只得摇头叹息,这次师父是真的被伤到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