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半扶半提的把我带进树林,期间甚至都没引起旁人太多光注,大概是全靠他们业务熟练,演技精湛了。
“嘿,大哥,这下我们发大财了。”托着我背的人说。
“老大,这小姑娘长得真水灵,要不,咱们,嘿嘿嘿......”站在我右前方的人说到。
“先看看有什么东西,老规矩,最值钱的匕首归我,剩下的平分。”为首的那人捏着我的下巴似乎在研究,“是不错,等她伺候完了咱们,再把她卖到拥月楼去,哈哈哈哈哈!”
哎,现在的劫匪,真是没有职业操守,好好的抢钱就抢钱吧,非要顺路劫个色,看来我又要造下杀孽了,阿弥陀佛。
右前方那个劫匪碰到我腰间的匕首,我正待睁眼,意外发现了附近有另外三人的存在,从呼吸声判断,应该是三名男性,其中两人功夫不弱,像是师出名门。我听到了武器缓缓出鞘的声音,他们显然已经察觉到此处的异样。
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在我看来绝妙的计划在脑海中建成,我依计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唉,此处落英缤纷风景秀美,未料竟碰上你们,还真是煞风景。”
三人立马停下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接着,是匪首拔剑出鞘的声音。
“哪来的书生,多管闲事。”为首的人语气轻蔑,“哼,等我料理完你,再去和小娘子风流快活。”
“听雨,你莫要出手。”那好听的男声说到。
“是,公子。”
我被扔到了地上:“兄弟们,上。”
几人交起手来,其中两人步伐沉重,显然功夫不好,一人步伐稍轻,应是有些内功傍身。虽说只听步伐难以判定此人实际水平,但仅凭此套轻功步伐,在江湖上混个中下水平,当个劫匪欺负平民,打家劫舍什么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另一人步伐轻盈,用的是上乘轻功,跟我多年前在弱水阁禁地学的轻功,不相上下。
当然,这些现存的门派绝学比我后来学会的轻功,还是稍逊一些。
轻功好的那人出招很谨慎,他的招式更偏向防守,应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有兵刃相接的声音,模约是一个双刺撞上了短刀,另一个双刺抵住了剑身,紧接着是兵器落地的声音。
看来,那人轻功好,武功也还不错,防守滴水不漏,进攻精准迅速。我记得绑我的人,为首那个背着一柄七尺长的剑,两个喽喽一个怀里藏了双刺,一个腰上挂着短刀。
然后,我听到了扇骨打脸的声音,力道很重,挨打那人混着血水吐了几颗牙齿出来;有人被踢中胸口,好像还断了三根肋骨;剩下一个应该是背后中了一击,我听到他往前踉跄走了好几步,最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就是了,这些人功夫太次,若换做我出手,恐怕一招就能送他们上天。
“兄弟们,撤!”
“少爷要追么。”应该是侍从的人问。
“先救人。”
别啊!别放他们走!那是我的饭钱!然而我并不能出声阻止。
三人靠近,其中一人扶起我,另一人绕至我身后,一股内息顺着背部汇入经脉,我悠悠转醒。
“少爷,这位姑娘醒了。”说话的男子跪坐在我面前,长相可爱,脸颊上还有两个酒窝,很年轻的模样。
稍微一抬头,看到了一个抱剑而立的青年,英气十足,脸上也带着关切。
我一脸茫然的问他们:“这是哪儿,你们是谁,让我带路的那几位大哥呢?你们,你们不会是劫匪吧!”
“姑娘宽心,并非如此。”身后说话的人,明显就是刚刚出手的那位。
正准备回头看看那个青年才俊的模样,“娇弱无力”的我被扶了起来,身后的人自己走到我面前。
总算是看到“救命恩人”的脸了。
公子如玉是个什么模样,我此刻总算是见到了真人版。
那公子头发端正的用冠束着,整个人的气质和那发冠上的羊脂白玉一般,他脸上带着笑,如星辰一样的双眸,有着关切与担忧,看得我老心肝一颤一颤的。
我着急的寻找原本就不存在的行囊:“糟糕,我行李不见了。这下,我要如何回家......”
“公子,要不咱们赠些钱给这位姑娘?”那位长相可爱的侍从问。
那公子摇头:“在下雷隐山庄楚离,字风寄,姑娘若不嫌与我三人一道登岸如何?”
自然是求之不得啦,可我现在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家闺秀,只低头羞涩的说:“楚公子,孤男寡女,恐有不妥。”
潜台词:你得给我单独一间屋子。
“姑娘安心,船虽小,空一间屋子给姑娘却还是可以办到的。”楚离说。
“那,劳烦公子了。”我羞涩行礼道。“小女子陆玉,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自然,陆玉不是我的本名。
同样的名字在这世间存在的时间太长,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我每次出入江湖,都会编个新名字。
不过,那个叫楚离的说他是雷隐山庄的人?
“雷隐山庄”四个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一行四人很快来到渡口,他们的船也不算太小,不多不少刚好四个房间。楚离与拿剑的护卫离开,长相可爱的少年领我去我的房间。
少年与我闲聊:“陆姑娘,小人是公子的书侍,名为听雨,另外那位拿剑的大哥叫听风。”
我明知那拿剑侍从的内功略逊于楚离,故意道:“那他功夫一定比楚公子厉害。”
听雨摇头:“公子天赋高悟性好,就是江湖经验不足,老爷担心他出门吃亏,才让听风跟着。”
“这么厉害呀!”说着我扶额,装作头晕的模样。
听雨很有眼色,忙告辞:“姑娘受了伤,好好休息,听雨就不在此叨扰了。”
“多谢。”
听雨小心的帮我关上了门,然后离去。
我在原地听着脚步声,等他走远了,才放下扶额的手。
站在床榻边的我,跳起来褪掉了鞋子,紧接着一个转身,单脚轻轻落在床榻上,随后向下躺去。
船舱的隔音效果不大好,我躺在床榻上也能听到隔壁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应该是听风在说话:“公子,天色渐晚,咱们明日再出发吧。”
楚离笑道:“听风,你与听雨这一路都在拖延时间,你们有什么打算,我清楚得很。不过这次的理由太牵强了吧,刚过正午,你便说天色渐晚了?”
“公子......”听风语塞。
“公子,听风的意思是,外边日头大,怕划船的大哥晒着难受,想等晚些时候,太阳西斜一些再出发。”是听雨在说话。
楚离轻笑:“好了,我们还救了个姑娘,得赶紧出发送人上岸才是。”
“公子说得在理。”听雨道,“那位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得帮她寻找家人才是。”
我躺着床上开始琢磨,要编个什么样的身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