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的身形倏然僵住,竟连自己也不让入内?沉思片刻,还是将手悄然举起,轻敲着朱门,“若轩,是我……”
里边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又敲了一阵子,依旧没有人开门。待甄宓心灰成一片,将要把手收回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只手臂将她迅速拉入,随后,门“轰”的一声再次关闭。把小路子与其他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御书房内的若轩靠坐在椅上,神色惨然。桌案,架上都是一片狼藉。瓷器碎片遍地皆是,部分上面还沾染着点点殷红。
甄宓再将目光看向若轩,若轩苦涩地把目光别开,看向窗外。一扇小窗半掩,有轻风拂进,吹散了桌上凌乱的纸张,飘飘而飞扬起。随手捡起一张,上面竟写了个“郁”字。
“到底……怎么了?”甄宓从未见过如此不振作的他,言语之中微微有丝颤抖。
看着他沉默不语,甄宓再次张口,“事到如今,你还是不信我,抑或觉得应该瞒我?我既已经是你的人,就当该举案齐眉,福难同享……若是瞒我,那些誓言还有何意义?”
沉寂,良久。
最后,若轩终于从那个几乎已坐了一天的椅上起身,迈步窗前,嘶哑道,“东方秋郁……,他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
……
上午乾清殿寝宫内,金猊熏彻,孤冷寂寥。当宇文澈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说报应的时候,若轩以为他真的疯了。
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那一瞬,他听见地上的宇文澈缓缓诉说了一切,声音嘶哑颤抖不已,脸上老泪纵横……
“没错,一切正如你所查!当年朕兄东方析无才无德却因为是嫡生才得以顺位,而其称帝后不为天下苍生谋划,反而天天游山玩水,舞歌笙箫,让朕从不甘心到忍无可忍。”
“是,虽说为天下,但是父皇承认自己也有私心,站在那最高处,统领全局,号令众生是每个有野心男人的最终梦想,并为之殚精竭虑。”
“于是,朕背底下开始秘密筹划着一切。不过说来也巧,那时正赶上莲妃生产,她与夕儿的产期竟是同一天。而朕看皇兄对莲妃的态度,不难想到若是男孩将会被改封为太子。”
“那时,朕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若是自己真的失败,还有个太子的亲生儿子在背后必然会非同凡响。”
“于是当夜,朕派人将刚生出来的郁儿与那个孩子从宫中换出。三个御医皆被我买通,可是却在那个换孩子出宫的人身上出了问题。当晚盘查的很紧,他情急之下将孩子藏于怀中。可待出城从怀中拿出孩子,却早已咽气!”
若轩听完震惊有余,根本就无法置信,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你说什么?‘死了’?那我呢,我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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