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女愤愤看向红衣的北皇津平,眼中妒意如火中烧。亦有端盘子的小宫女们窃窃私语,讨论这些时日的流言蜚语,果真不是空穴来风。
宇文若轩与北皇津平入殿以后并没有分别坐于东座与北座,反而绕到南座来。跟南王和南宫二子寒暄几句打完招呼,还是无走的打算。
甄宓险些笑出声来。殿门在东北方,他们何苦特别来此示威。像是想抓住什么似的,甄宓伸手就将桌上一颗青梅放入口中。可她万万没想到梅子酸涩至极,卡在吼中,酸的她脸上立刻变了颜色,皮肤上都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身后坐着的不知是哪个大臣家的少爷,连忙讨好似的将未动过的茶水递了过去,还顺手帮甄宓拍拍背。
甄宓顺好气尴尬地向人家道谢,那少爷亦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虽然殿中目前人声鼎沸,但附近还是有人暧昧地看过来。
宇文若轩嘴角一勾,淡寒的眸光从她脸上扫过,亲昵地挽过北皇津平的腕,告辞离去。
南宫辄看着刚刚离去的宇文若轩的背影,又扭头看看甄宓,似有不解,却没有张口询问。
而甄宓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眼看着离去俩人,唇边似笑而非,面靥如花。
这时,殿中忽而一阵静止。便从门口进了浩浩荡荡不少人,都穿有奇装异服。为首婆婆,古稀之年,满头银发,头插数枚银针,依旧雄姿英容,脸带诡异笑容。后面跟着的是一冷魅少年,通体黑衣,面无表情,薄唇如冰。后面剩下跟着的就都是些女子,全部以纱掩面,脚步轻然。
不用说,光看这些来人的装扮便知是西风家的人。西境人迹罕至,皆是异族。西风以毒出名,让人闻名就心胆俱寒。那里习俗是女子未婚不能将面容展示给其他男子。若是不小心看得了,这个男人便必须娶这个女子为妻或为妾。所以选秀前夕,当甄宓面带轻纱走进藏娇阁的时候,很多秀女都曾以为她是异族女子,在那边生存不下去了,才会流落宛京。
众人皆是默不作声看向西风家之人,甄宓只紧紧盯着那一抹熟悉的黑影。果然是他,西风影,那晚要杀她的人。可是宇文若轩说自己竟被灵幽宫盯了去,知否说明他与灵幽宫也有什么必然的关系?等等,灵幽宫之人也是行踪无常,善用毒,做起事来神神秘秘,跟他们西风家的作风真不是一般的像。难道是巧合么?
甄宓低眸凝思,心绪幽幽。
对面北皇清平也是陷入这种推断中。西风影那一掌自己当然不会忘,内力恐怕还在自己之上。
最后关头,皇上太后皇后一齐进入。宇文澈身披金色龙袍,目中含睿,威严摄人。太后一身华贵花色锦袍,容貌端丽,气势逼人。太后手中挽着的则是一袭碧色的上官夕,秀外慧中,娴静如水。他们三人走于东面最前端的三个位子坐了下来。
众人立刻全部从座上站起,或行礼,或跪拜,呼声如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澈俯身众臣,雄发义气地挥手,“众卿平身!”
于是众人起身,复回椅上。这时,有公公细声高唱,“国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