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跟’着他们来到了衙部,看到衙部堂上坐着一人,应该是他们所说的曹大人。肥头大耳,挺着个大肚子,十有八九没少贪。
“堂下何人?可有功名在身?”曹大人看到金少爷,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看了许浩一眼,大声问道。
“回曹大人,小生有秀才功名。”金少爷知道这是升堂必须的过程,关系到审判结果,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待遇。其中包含了重判、轻判、减刑等等。
许浩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他这个子爵是不是官不清楚,要是和在宫中一样就好办的多,他可以厚脸皮耍无赖,那些自认清高有身份也不会搭理他,更何况有人罩着。但到这就不行了,说打就打,想抽就抽。他知道这个曹大人是在探他底,一个说不好就是皮开肉绽。“陛下亲口封的子爵算不?”
“哦?你见过陛下?请问令尊是?”曹大人一想,哪个朝中大臣穷的穿成这样?好像没有,要知道大臣们俸禄很高,不会给儿子买件好衣服的钱都没有。
“见过,昨天在朝殿上畅谈到很晚,深受陛下喜爱就给了个子爵。”许浩这话是希望这厮不要一上来就动手,他这身板可经不起摧残。至于问到他老爸,没说,保持下神秘。
曹大人突然想到‘许浩’这个名字,上面交代下来,碰到一个叫许浩之人定要治罪于他,也对他说了朝中之事。曹大人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就是许浩。
‘啪’,一声脆响。“你可是叫许浩?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今天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哼,休怪本官无情。”曹大人也不怕了,更不用试探许浩,十有八九就是此人。
金少爷被突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见曹大人直接审问,明白了,这是帮他出气呢。心中对曹大人大为赞赏,看来以后要为他在老爹那美言几句。
“跪?哈哈,你要本爵爷跪也成,只要陛下同意就行。看到这枚金令没?陛下亲赐极品,后面你再看看。”许浩将令牌拿出,在曹大人面前一晃。
正面两个大字,‘极品’,下面小商贩三个小字被许浩用手遮住了。背面刻着,‘万安五年御赐’,周围是两条龙包围着字。
“曹大人,还用跪吗?”许浩吓唬道。
“不…不用,呃,天子犯法与民同罪,金令是一回事,你犯法是另一回事,不能相提并论。你伤人在先,子爵大人可认罪?”曹大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一想,不对,这是两码事,你可以不跪,但不能不制裁你。
许浩一看,这事儿是逃不过了,干脆点省得挨板子。于是道:“认罪,曹大人说赔多少银子的药费?出钱总行了吧?”
“大人,小生家的下人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金少爷的意思是,把许浩的嘴打烂,出这口恶气。
“既然这样,来人,掌嘴。”曹大人也笑了,可算皆大欢喜,对上面有了交代,对金府卖了个面子,以后升官可是一路畅通。
旁边过来几个衙役,刚要伸手,见许浩拿着金令来回晃,嘴里大喊:“莫要打到陛下,否则可是吵架灭族的大罪。”许浩没办法,真要是叫他等着挨打不可能。
衙役站着,不知怎么办才好,看着曹大人。曹大人也是没办法,一想这样下去不成,万一哪天陛下知道了,他就死定了。忽然想到,说:“来人,将许浩押入大牢,等候发落。”既然不能打我就关,关十天半个月或更长都不会有事,你靠山是陈剑月,我的靠山可比你多,都是陈剑月的死对头。
“你这个昏官,我要去陛下那告你,放开我,不要碰我。”许浩急了,他知道曹胖子啥意思,这要是关进去咋说都一样,随便找个借口都行。他就不同了,什么时候能出来都不知道,如果没人救他一辈子都要在里面了。
许浩半路想跑,可这么多人护送着实在跑不出去。来到牢房,看着四面都封的很严,门口是一些粗木围成,两边半截土墙,后面是整个一堵墙。牢房里除了一个破床,一个被子什么都没有了,再有就是那熏人的潮气味,还有一股骚气,难闻的很。
他可不想受这罪,直接闪人钻进戒指里,只要观察着点外面动静就行。
看着百亩良田,顺手摘了个苹果,慢慢的啃起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整理土地玩,后悔没找点动物,哪怕就一条狗也成,好歹也是个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传来开门声,许浩赶紧出去,坐在破床板上。不一会儿,一个拿着饭桶的牢头进来。
“开饭了,开饭了。”牢头一个个的给牢房里送去,片刻就轮到许浩。“给,你的饭碗,丢了可不再送。”
许浩接过破碗一看,脏的要命,厚厚的一层黑托,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着牢头将一勺稀饭倒进破碗,又扔给他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窝头。
许浩弯下腰,抓起窝头朝着牢头扔去,“麻辣隔壁地。”又将碗里的稀饭泼向牢头。
‘哎呦,啊!’牢头被许浩袭击,窝头打在身上疼死了,要知道窝头很硬,没错,和石头差不多。一碗稀饭泼在了头上,还好稀饭是凉的。“小子,你找死!”
“老子就是找死,有本事你进来。”后面一句许浩没说,是你进来我正好出去。
牢头刚要取钥匙,想到大人交代不要理会这间牢房里的人。“小兔崽子,便宜你了。”牢头不再理会许浩。
“小伙子,何必呢,你斗不过他们。”
“谁?谁说话?”许浩听到微弱的声音问道。由于牢房兜音,根本听不出来哪里在说话。
“我在你左面的牢房。”
许浩走到跟前,透过木头刚好看到两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一个和许浩般大小的小伙子。“老爷子,您吃这个?还是吃我的水果吧!”许浩见老人脸色苍白,随时都有可能断命。啃着一块黑窝头,慢吞吞的磨着,心里特不是滋味。
老人见许浩隔着木牢墙,伸手递过两个苹果,很惊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想想应该是家人给他送的,也没客气,将苹果拿来。“谢谢你公子!孙儿,快吃苹果,公子给的。”
“爷爷,还是你吃吧,我吃饱了。”旁边的小伙子看了一眼苹果,舔了下嘴唇。他想吃,很久没吃过了,自从进来一直吃的都是黑窝头,早就吃腻歪了。他知道,爷爷更需要,看着爷爷身子越来越差,心中后悔当初没拦着。
“爷爷现在吃了也是浪费,你看爷爷没几天活头了,都是爷爷不好,连累你一起受罪。”老人说着,更是出气多进气少。
“不要说了,我这还有,慢慢吃,足够吃的。”许浩又递过几个苹果。
老人见孙子不吃,拿起一个边吃边说:“谢谢公子,咱爷俩一起吃。”看着孙子吃着,接着说:“没想到,我一大把年纪还是没改掉年轻时冲动的毛病。人呀,一定不要不计后果,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周全,否则等你后悔都来不及。不要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更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要知道天下之大,很多人都是你惹不起的。可是,当我这把年纪明白…明白过来…晚了…害了自己…也…。”
“爷爷…爷爷…呜呜!”小伙子突然嘶吼哭泣起来,他看到爷爷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去了。
一个苹果滚落到许浩跟前,上面只有一个浅浅地牙印,看来老人没有力气去吃了。最后一口力气留着说了那段话,许浩此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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