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李奕也是南朝人,便不再说下去了。
李奕苦笑一声:“殿下,张婕妤来自南朝世家,当然熟知宫廷争斗。南朝的宫廷争斗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不知多少残酷血腥……”
太子深受林贤妃宫斗的陷害,苦楚最深,“唉,以后太子府,决不能让南朝女子进来。我生平最恨的便是这种用心机的女人。”
李奕只能不语。他是南朝人,但并不代表他就觉得南朝的宫斗很好。相反,反而认为北国人虽然粗豪,但心机的确少多了。
依照冯昭仪的性子,那肯定不是张婕妤等的对手。
“殿下,你也不用太担心,不是说陛下连太后的老宫女都调来侍奉她了么?”
从这一点看,太子也拿不准了,真不知父皇是真心还是假意。
“唉,在她怀孕期间,父皇宠幸其他妃嫔,原也是寻常事情,不足为奇;只是,那个张婕妤,真不知有什么手段,而且,芳菲的性子……她这个性子……唉……李奕,这才是我所担心的。如果她一再激怒父皇,真怕……”
太子唉声叹气,站起来,走到案几边,打开一个盒子:“李奕,我不方便进宫。你把这个东西给冯昭仪送去,这是我成亲时,别人送的礼,安胎的,对她的身子很有好处。太子妃现在还用不着,先送给她好了。”
李奕新调入礼部任职,明日就要离开太子府了。北国的礼仪防范并不那么严格,他当然可以名正言顺去求见冯昭仪了。
“殿下……”
“不,你不要告诉她是我送的。就说是你送的好了。其实,立政殿那么多东西,她本也用不着,不过是一番心意而已。李奕,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殿下请放心。”
这一日午后,芳菲在张孃孃等人的陪同下,正在立正殿的走廊上做一些简单的活动。远远地,宫人小跑而来:“娘娘,礼部小吏李奕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