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起码长胖了二三十斤了。
很难想象,那样的轻柔的衣服怎能套在这样一个圆滚滚的身子上。她闭着眼睛想象那样的场景,就笑起来。
拓跋宏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的背影,乌黑的头发如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伸出握住秋千绳子的玉手白皙而光滑,只看背影,看不出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只让人担心风一吹,她的身子就会飘飞起来。
“咯咯……咯咯……”
笑声传得很远很远,依稀,仿佛是早年十五六岁的少女,不谙世事,不知心计,还不知道深宫里的重重孤寂和寒冷。那时,她还是一个懵懂的纯情少女,还带着纯朴稚嫩的羞涩。而在后宫浸染日久,犹如白色坯布上了五彩颜色,就是再怎么漂,也不可能漂回到最初的白色,索性还不如弄得再艳丽些、去花布之中争奇斗艳了。
如今,这染色的花布,慢慢地在恢复自己的洁白?
就如她那样无忧无虑,没有任何机心的笑声?
拓跋宏也笑起来。
他蹑手蹑脚,慢慢地向她走近。
宫女们看见了他,正要行礼,他轻轻挥手,无声地令她们都退下去。
秋千旁边,只剩下二人。
他伸出手臂,轻轻地将她的肩头环住,头放在她的肩上。
她并未觉得任何的惊扰,事实上,只要他靠近,她就能感觉到,那么多年的枕边人,他的呼吸,他的气息,只有她一个人才能辨识的那种感觉……在在的,就像一个人熟悉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一般。
他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吹一口气,她咯咯地笑起来。
他也笑起来,许久许久,二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只享受着这一片刻的温存。很长很长的时间,二人不曾如此的轻松和惬意了。
这一刻,什么都不必说。
就如她轻轻贴着他的面颊,此时散发出的那种人体的温暖,甚至身上隐隐的孕妇的那股乳汁的香味。
这一切,竟然令人分外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