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争奇斗艳的后宫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芳菲回首自己来时的路,不胜唏嘘。
然后,再也无心看下去,便转了方向往回走。
一众捧花的宫女,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妃从慈宁宫的方向而来,正是米妃,见了她,仿佛觉得意外,急忙行礼:“参见太后,太后身子大好了?臣妾刚去慈宁宫替太后祈福来着……列祖列宗会保佑太后玉体安康……臣妾还把太后的义举,全部告诉了先祖们……”
芳菲看着自己的“儿媳”——儿媳妇,这是在替“婆婆”扬名。
本是一个极大的马屁——但是,芳菲想起她去把自己的“贞洁烈行”一五一十地禀报北国的先妣们,但觉自己如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米妃一边说,一边着意打量着这难得露面的新晋太后,但见她的面容虽不如当初火烧时那么恐怖,伤痕也被梳发宫女们巧妙地遮掩了,但是,终究憔悴不堪,完全失去了昔日的明媚鲜艳。
“太后,慈宁宫的梅花开得正好,您要不要去看看?”
芳菲但见她的神色微微有些古怪,心里一震:慈宁宫!
太后的居所本该在慈宁宫。
自己竟然忘了。
病了这么久,一直住在立正殿。
立正殿是历代皇帝才能居住的正殿。本来,陛下一驾崩,自己就该马上搬离,但是,她完全没想起来,而且,也没有任何人提醒她。
所谓的人走茶凉,天下只有永远的皇帝,没有永远的皇后——昔日的太子,从未说错。
自己这么长时间,一直霸占着立正殿,弘文帝自然不好意思开口,就连其他内臣,也在冯太后“节烈”的光环之下,不好出声提醒。现在,米妃是在巧妙地提醒自己:你是太后,就该住在太后的地方。
她想,这也许是弘文帝暗示的。让米妃出马,再是恰当不过了。
这无可厚非,是自己鸠占鹊巢。
她微微地不安,又有些惭愧,而且向来跟米妃也不亲近,只淡淡地应酬了几句就走了。
————PS:今日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