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初冬还是有些冷,我打了个寒颤,换了身衣服,看了看脏衣篮里成堆的衣服,算了算时间,还够温习,才抱着脏衣篮下楼。
我眼神空洞地向下走,眼睛看着移动的景物一动不动,只有腿在走动,整个人好像一具**纵的、要去执行任务的木偶。
我原先的鞋子已经湿透了,就没再穿,赤着脚下楼梯,刚干的脚很敏感,可当我发现我踩到了水渍时,还是晚了,我整个人向后仰,我“啊”的尖叫了一声,右手去抓扶手,可没抓紧,只稍微的触碰了一下扶手,就滑了过去。
我闭上眼睛等死,可意想的疼痛没有来,就感觉到被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手腕,拉进了怀里。
我抬眼,看到的是霍望皱成山峰的眉头,以及他的画板,从我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他未画完的画——是一个女人,秋风初起,吹起了她的秀发,眉眼之间好像霍望…
“还趴着?”霍望见我盯着他的画板发呆,好像很不悦。
我脸一红,急忙起来,可受力点不对,我这么一起身,直接把毫无防备的霍望压倒,我们齐齐地倒了下去。
霍望直接磕在地板上,我听见他闷哼一声,即使这样,手里的画板还紧紧的拿着。
他是多爱画画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囧,人一倒霉,果然喝凉水都塞牙。
“…”
他不说话,我也觉得尴尬,一时间忘了起身,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只有客厅里的分针“滴答滴答”的响。
“还不起来?”霍望打破沉寂。
我不好意思地爬了起来。
脏衣篮早就不在我手里,我看了看,发现篮子在楼梯层上,衣服则零零散散的放在旁边,乍一看,好像夜市里那些不规则的小地摊。
霍望手里拿着画板,背着一个小包,应该刚从外面回来,霍望很喜欢写生,经常去郊外画风景画,霍叔叔说,他喜欢画画,却从来不画人。
不画人?
那他怎么画了个女人?
一股疑惑袭上我的心头。
“杨阅!”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我一楞,还没等我转过身,一件带着汗臭味的脏衣服就砸到了我的脸上,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我妈。
“你说你打扫卫生,你就这么打扫?还嫌不够乱是吧?!”我妈踩着高跟,在不远处瞪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上瞪出几个窟窿。
我赶忙弯下腰去捡落下的衣服,正弯腰捡到第三件,一双过分修长的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杨阅,你辅导一下我功课,有些题,不太会。”
我抬眼望他,他学习再怎么不好,也比我这个没上过学、需要后天比别人努力百倍的人好吧,怎么需要我辅导?
我的疑问还没说出声,霍望就率先抱着画板上了楼,他都上了,我怎么好意思不跟,不是不给他面子么?
我看向我妈,她气的瞪我,我天真地想她为什么还瞪我。
我把脏衣服尽数放进了脏衣篮里,才走向那个我从来没走进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