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惜顾不上在孩子们面前遮羞,她担心端华那直言不讳的坦白性子,会教坏孩子们纯洁的心灵,便抢先道:“阿玉儿,先带乐儿出去!”
几乎同时,端华不紧不慢地说道:“在做夫妻之事。”
听罢,子惜立刻瘫软下去,孩子们还那么小,让他们再纯真几年不好么?
乐儿和阿玉儿不怎么理解。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明白的事太多,反而无从问起。两个孩子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迷惑不解地盯着端华和子惜。
端华将滑落腰际的龙凤被拉上肩头,有龙凤被的遮挡,他的身子便从子惜的身上翻了下去。
修长的手托着脑袋,端华以一种优雅而闲适的姿态打量着两个孩子,认真而严肃地回答道:“夫妻之事,阿玉儿长大后自会无师自通,至于乐儿,以后也自会有夫婿教你怎么玩。”
子惜感激得险些掉眼泪,可见时间真的能改变任何人,师父也学会了视情况选择性回答,而非不顾后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都在计算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乐儿比阿玉儿更苦恼,因为在理解“夫妻之事”以前,她得先找个夫婿。
端华的另一条手臂轻轻地搂着子惜的腰,冰露般沁寒的眸子盯着两个孩子,威严地说道:“现在,转身,出去,关门!”
沉思中的两个孩子被端华的声音牵制,仿佛傀儡,乖乖地转身,提着小红灯笼,肩并肩地走出房间。
随着关门声起,端华的情绪终于濒临崩溃,他再怎么与众不同,也是个凡夫俗子,在关键时刻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端华搂着子惜,脑袋疲倦地枕在子惜柔软的胸口上,情绪极为低落地说道:“睡吧。”
子惜把端华推到床里面,然后下床穿衣,忧心忡忡地说道:“师父别睡了,刚才乐儿说出事了,落碧尘带走了小蝶,他不会把小蝶错认成乐儿了吧?”
端华当然也听见了,原本打算不闻不问的,不过既然子惜开口了,他也不好置身事外,只得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冷冷地讽刺了一句:“那他的眼神也太差了。”
子惜全当没听见端华不善的语气,拿了挂在屏风上的中衣,亲自替端华穿上。
从小跟随端华,到现在,他的性子她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假如端华真的被激怒了,那么端华绝不多费唇舌,只会在第一时间掐死对方,以泄心头之愤。所以端华的这种程度的抱怨不需要太在意,片刻便能平静如常了。若是实在平静不下来,大不了她低个头,认个错,也就没事了。
她发现,最近一年,只要她认错,师父就会无条件妥协,比小时候“认错”好用百倍。身为母亲,改天她要教会女儿——常向父亲认错!顶撞父亲肯定是会受罚的!
阿玉儿就很少被罚,但经常被乐儿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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