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华道:“不是嫌弃,只是此刻难以面对你。”
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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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与颜老师之间暧昧不明的事,子惜没能来得及全部了解,没过多久,颜家便上门提亲了。因为“端府”在悠城的名声不小,颜家不敢怠慢,更没有因小蝶已是大龄女孩而有所嫌弃,颜家二老把家里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聘礼按照大户人家的置办。
颜家、媒人都将端华当作是能为小蝶做主的家长,在端华面前说尽好话,而端华仅仅是出于替子惜的朋友办事,不得已而任其职。
那天上午,端华闲坐在主会客厅的茶几前,轻袍缓带,手执一本游记,一边悠闲地品茶,一边闲情逸致地品书,将那个穿着喜庆的媒人视作空气。那个媒人按照以往的习惯先把男方家夸赞一番,之后按流程说亲,然而面对漠然的端华,使得她越说越没自信,最后尴尬的不知所措。
与主会客厅一墙之隔的偏厅。
子惜拉着上官小蝶的手坐下,郑重地说道:“跟我说说吧,你心里想的。”
上官小蝶微微一笑,道:“我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个归宿了,颜老师就很好。”昔日的任性跋扈早已敛尽,取而代之的是温婉娴熟。
“对不起。”子惜微感心酸,“当初我在那种情况下把你带出朝歌城,此后一直没顾上你,是我耽误了你。”
上官小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正色道:“谢谢你把我带出来,不然我就要嫁到碧野国,那样就见不到你了,而现在却能和你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子惜心有愧疚,她和端华其实都没权利为小蝶做主。
上官小蝶推了她一把,笑道:“别那么难过,不是每个人的婚姻都建立在爱情层面上的,以前我的两桩婚约建立在政治基础上,可是现在,我却能为自己找一个满意的夫婿,是以前求也求不来的。而且像你那样爱的死去活来,我也受不了啊!”她的笑容变得惆怅起来,“我们都不再年少,不需要再轻狂了。”
子惜粲然一笑,也推了推小蝶,爽快地说道:“你的嫁妆我一定按照皇后的规格置办。”
“说好了啊!”上官小蝶终于露出甜甜的笑容。
“当然。”子惜笑着起身,“我马上去前厅帮你应了这门婚事。”
上官小蝶点点头,笑容却又有些落寞。
她忽然拉住子惜的手,轻轻地说道:“其实,在刚步入少女时期,我也曾喜欢过信儿,但是因为更喜欢江湖,也就没有像你爱皇叔那么热烈。后来,那一点点喜欢因为信儿的改变彻底消磨殆尽。我没办法像你那样,爱的那么长,即使知道困难也要爱下去,时间和经历把我的喜欢磨平了。看着你一路辛苦走来,我很惶恐,不敢爱上谁。”
她放开子惜的手,无奈地笑了笑,又道:“在悠城生活的这几个月,有些事慢慢的想明白了,只有跟那些不凡的人在一起,才会那么困难,如果是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生活就会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