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他对她的感情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淡。
李诗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第一眼看见,他便想要得到她。此后,她的抗拒、倔强,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令他想要迫切地征服她。他曾经为她着迷,疯狂的爱她,但也仅仅是曾经而已。
任何一种感情都会被无情的时间冲淡,当年因爱而恨、嗜杀成性的子惜,如今也渐渐沉寂了。然而,他还是憎恨端华,以前是因为他所爱的女人爱着端华,现在是因为他所忌惮的女人爱着端华。无论端华是生是死,甚至端华什么也不做,照样能影响天下格局。
死人总比活人容易对付,他要杀端华已是一种惯性,就像子惜要杀他,都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至于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拓跋望没有理会李诗蕴的话,重又望向对面应秋军营的子惜。
从多年以前开始,他就从没觉得子惜是美人,她普通得就像路上随处可见的小花小草。看惯了娇贵艳丽的牡丹,是人都会生腻,如今那朵毫无艳色的小花儿反而更显味道,历经风霜岁月,沉淀下来后的那种宁静恬淡,吸引着每个人想去靠近她,或者更多的是想去翻阅属于她的那一页历史。
可惜这个女人终归不是他所能碰触的,她的疯狂,她的安静,她一切的一切都只属于那个叫“端华”的男人。
他要杀了端华,不再因为李诗蕴,仅仅是要子惜崩溃,要她自己杀死自己。
这样想着,拓跋望手按城墙头,大声道:“开城门。”
是的,他的目的是要子惜的命、子惜的玄溟教,想要更多更多的力量,铲除一切障碍,最终打下这座万里河山,女人终归是男人野心的绊脚石。
********
云中城坚固的城门出乎意外地打开了,又像是在某些人的计算之内。
拓跋望早晚会打开城门,他坚持不了多久,城中的粮草并不充足,赶来支援的军队都在半路被应秋军阻截了,一场恶战迟早要打开,而一旦打开便是你死我活,胜者得天下,败着只有死路一条。
子惜将手中的鼓槌放回了鼓架上,她转身,目光平静地望着数千名拓拔战士策马出城,重重的铁蹄无情地踩踏黄土地,尘土飞扬,杀气弥漫。
同时,野兽的怒吼声从子惜的身后传出。
像是一道命令,一百名嗜血的玄溟教战士骑在一百头凶残的白骐兽背上,从后方军营缓步而出,等人高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在子惜的身后结成队伍,从它们的嘴里发出令人心悸的吼声。
子惜亮出了玄溟教神器之一的乾坤剑,她右手执剑,身子微微前倾,然后犹如一支离弦的箭,飞冲向拓拔军的五千重骑。
本来她准备带上绳索,从正面攀登云中城的城墙,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她随时可能被城墙上的箭矢射穿,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办法。而云中城的城墙太高,云梯已经没办法登城,即使拥有上乘轻功也必须借助绳索方能攀登,到那时候没有人会与她并肩作战,因为没有几个人的轻功可以飞跃云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