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教主最近崇尚和平,一切以乐儿的未来为出发点,让下一代过上好日子,不用再打打杀杀、仇恨来仇恨去。如果能使全天下人都宠着乐儿,那也是功德一件,走和平路线也没什么不好。
“信王爷!我们如果与魔教合作,早晚会被魔教反噬。”义天盟盟主蓦地转向端木信,横臂指着水影,气愤地说道,“这就是魔教的作风,没有诚意,更没有信誉!”
端木信不动声色地道:“安盟主言之过重了,玄溟教以子惜为首,倘若子惜真的自杀谢罪,玄溟教因此群龙无首,我们又要与何人商谈联盟之事呢?”
安盟主道:“信王爷与魔教教主从小交好,自然偏袒她,当初她把王爷带到玄溟教,最后还是把王爷平平安安地送回了朝歌城,王爷与魔教教主相安无事,自然好说话。”
端木信笑了笑,转眼看了看左首的君莫染,道:“君掌门似乎也是平平安安地回到了瑶池门。”
“血债血偿,死在魔教手上的前辈们不计其数!”安盟主也看向君莫染,似在提醒,“清风掌门当年就是死在魔教教主手上的。”
君莫染听后,脸色微变,却不说话。
子惜这时也看向了君莫染。从他们入住信王府那天开始,君莫染至始至终都离她远远的,好像他们比陌生人更陌生人。进入这间大厅后,也始终不看她一眼,他是彻底地恨了她。
“血债血偿,说得好。”子惜转向安盟主,淡漠地道。她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要找她血债血偿,仅仅是冤冤相报罢了。
大厅里安静下去。
这是子惜走入这间大厅以来所说的第一句话,除君莫染以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实,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见子惜,他们了解的子惜都是从传闻里听来的——
传闻她欺师灭祖,违逆伦常,逼迫师尊与自己苟且,产下孽种。她侮辱死者,与离世的师尊结婚,迫使师尊魂魄不得超生。她折磨生者,挑起数次屠杀,使得血流不止,土地变红。甚至碧野进犯应秋,百姓颠沛流离,应秋哀鸿遍野,也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传闻到底有几分可信,也只有那些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
眼下,大部分人对子惜持有仇恨和恐惧。
子惜越是沉默,对别人来说越是可怖。现在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是字字句句暗含讽刺与冷酷。
她的语气很淡,越淡越冷,像是没有人气。
“白术死在昔日水月宫宫主吴念掌下,魅姬被吴念逼得在人前自杀,你口中的那些前辈都是吴念的帮凶。风叔身中数刀,每一刀都是你口中的那些前辈刺进去的,刀刀入骨。二狗子粉身碎骨,也是你口中的那些前辈合力打死的,尸骨无存。”子惜一个字一个字慢悠悠地说道,“你若不信,在场的人中,也有人证,可以叫他站出来,摸着良心告诉你们,这血债到底源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