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抱着端华,双臂不断地将他锁紧,原来自己那么爱他。正也好,邪也罢;皇族也好,魔教也罢;朝廷也好,江湖也罢,他在哪里,她就跟着到哪里。
忽然间不害怕了,也许唯一害怕恐惧的是他不要自己。
自私也好,冷血也好,全世界她只要师~父就好。
听完端华毫不隐讳的回答,紫苏微笑起来。至于子惜已经不需要再问了,既然是他的徒弟,虽然这师徒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可只要是师徒关系是脱不了,哪怕子惜不是魔教中人,但是拜魔教人为师,一样为正派所不容的。
一连串匆忙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掩藏在宁静下的激流似乎终于将撕裂平静的湖面。
琉璃宗掌门、长老们神色凝重地赶到现场。
当先一人古稀之年,慈眉善目,须发皆白,长袍大袖,正是琉璃宗的掌门茯苓,他走到人前,看见自己门下的弟~子七窍流血,惨死在地上,脸色一变再变,有过愤怒,然后克制,最后化作悲悯的一声叹息。
荆芥长老看多了江湖的生生死死,没长期闭关的茯苓那么痛心,一抬头,看见相拥在马背上的子惜和端华。
他在英雄大会上见过这对师徒,当时就觉得这对师徒很奇怪,可又说不上奇怪在哪里,现在终于让他看破了,就算他们是师徒,也是男女有别,而且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举止竟如此亲密。
那种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迫使荆芥忍不住伸手指着他们,问:“你们……不是师徒吗?”
“她七岁拜我为师,我从未将她逐出师门,自然是师徒。”
端华语气清冷,他没理解荆芥语气里的疑惑和惊讶,也根本不在意他的疑惑和惊讶。他愿意回答,是因为但凡他觉得没必要隐瞒的或者不重要的都会据实相告,不在乎是否会给旁人或自己带来厄运。
子惜已经不止一次听人问起“你们真的是师徒吗?”的问题,一开始她只是以为别人觉得师~父太年轻,她这个徒弟又很大了,这样的师徒组合不免让人怀疑师~父能教徒弟什么?
然而随着这个问题越来越频繁,又看见荆芥眼中的怀疑、不敢置信、痛惜等情绪,她恍然大悟,云微摇临行前的那番话突然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师徒相爱违反道德,是乱~伦,是大忌,他们绝不会认可你们的行为……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说完这番话后,有过一段时间后悔,也有过一段时间沾沾自喜,而未来,她为自己这一刻的勇气而骄傲。
依偎在他怀里,她面对琉璃宗上下千人众,平静而温柔地说道:“我们就是师徒,我爱师~父,不仅因为师~父是我的师~父,也因为师~父是男人,我想要师~父的人,想要师~父的心,也要师~父的爱。我要师~父不仅因为我是徒儿而爱我,也要因为我是女人而爱我。”
在场千人全部脸色大变,包括紫苏,虽曾怀疑过,可是听见子惜亲口承认,仍是大惊大骇。琉璃宗是名门正派,除了习武学医识毒外,礼教也不敢有半分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