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色,紫苏皱眉道:“那么得罪了,请你和沐恒回琉璃宗谢罪吧。”
李诗蕴闭上眼睛不语。
没什么可辩解的,子母果是她要求沐恒在琉璃宗偷来的,也许是为控制端华,也许是为报复紫苏。她和沐恒此刻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原以为控制端华后一切都能握在掌中,谁知竟出了那么大的纰漏,端华比她想象中的更难控制千倍、万倍,但她不会放弃的!
紫苏交代师兄弟们将李诗蕴和沐恒带走,独自在芳草地里散步似的走了一会儿,拾起风叔遗留在草地里的冰泉遗音琴,随意地拨了几个音,便立在那儿沉思起来。
一个年纪略小的琉璃宗弟子走近紫苏,问:“师兄,什么时候出发?”
紫苏抬头,望着风叔离去时的方向:“你们先把李诗蕴和沐恒押回琉璃宗,我将这琴还给琴主人,顺便去看看吃下子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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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身处浩瀚宇宙,然而四周皆白,铺天盖地的白色望不到尽头。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定在虚空之中,感觉不到疼痛,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惊恐和慌乱。
一只柔腻无骨的手从苍白的虚空伸向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似乎在说“我原谅你了”,然后另一只手却又掐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夺走她最后的氧气和希望。
还是感觉不到疼痛,眼前仿佛有一支笔,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勾勒出一个人形,无需着色,漫天的白便是最美的配色,千年不变的冷漠,那双冰雕的眼眸威严地注视她,忽然又俯下头吻住了她。
那是怎样的感觉?
绝望中赐予她希望。
又在光明里抹杀了她的希望。
“师~父不要杀我……不要杀徒儿……”子惜躺在榻上梦魇。
两世为人她没怕过什么,死时没怕过,转世在陌生世界没怕过。可是她怕师~父,非常怕师~父,也许是师~父曾经严厉的惩罚过她,也许是对师~父的痴念太深太重,也许是万物相生相克的原因,也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当她察觉时,已经很怕很怕端华。
“师~父我错了……不要杀徒儿……”梦魇还在继续。
她想的总是不多,最初学会认错是觉得那样师~父就会原谅她,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甚至觉得自己是对的,可面对师~父,她害怕,所以她认错。
到后来,她已经习惯性认错,也许是希望师~父原谅她,也许是希望师~父不生她的气,也许是害怕师~父动怒引起内伤,自己退一步也没什么。久而久之,时常下意识地认错。
端华为她包扎伤口,为她将身上的血迹擦干净,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不是没见过她的身子,可是这一次却和以往不同,心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被牵引出来,手指碰触她发烫的身子,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渴望,令他一阵慌乱和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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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城今天突然把“师~父”二字显示成“**”,变成了敏~感词,为保证以后读起来不变味,子惜叫起来也不变味,以后在“师~父”中间加个“~”,对此,小舜很忧伤,书城和网络很多敏~感词,防不甚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