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时间,二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出声。
子惜一门心思记挂着端华,自然不理会上官小蝶。
上官小蝶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不停歇地打量子惜。长发束在头顶包在方巾里,苍白的脸颊似乎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双眉清远,眸如珍珠,这容貌没有李诗蕴的绝丽,也没有她的娇俏,不张扬不霸道,淡远的,仿佛一笔勾勒的远山水墨。
她真想看看子惜穿女装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就像一坛埋在地下数十年的美酒,只闻酒香便已醉人。不过她也觉得,子惜肯定不穿女装,她正在为自己是女孩的事而内疚不已,恨不得变成男孩讨好她师父,穿女装就等于要她的命了!
二人从上午坐到下午,又从下午坐到傍晚。
子惜滴水未进,上官小蝶总共喝了三大碗冰梅汤,啃了一个大西瓜,没人煮饭,她又不敢走出素心庄,只能不断地喝水充饥。
日落黄昏,湖面上残留着橘色的光晕,粼粼波光,显得有些惆怅。
上官小蝶一副了无牵挂的颓废感,开始啃她今天的第二个大西瓜。
突然,房门大开!
端华步履如飞,左手如鹰爪,瞬间移到子惜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冰冷地说道:“惜儿,为师与你只能活一人,你不死,为师会被你气死。”
他脸色苍白如薄纸,唇瓣染血,绝艳如妖。黑发散乱,分成两束随随便便地垂在胸前,长至腰侧。白衣亮节,袖口沾着星星点点的血印,犹如毒花怒放,美艳而绝决。
上官小蝶悚然一惊,张着樱桃小口,一口西瓜愣是没敢咬下去,想逃又不敢逃,呆怔当场,保持着手捧西瓜长着嘴巴的尴尬姿势。
“师……父……”
子惜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泪珠在眼眶里滚动,双手握住端华的手腕却又不敢用力,似乎稍微使力,眼前的师父就会消失,可她也意识到,真正会消失的是自己。
风叔和酒鬼从房间里相继飞跃出,他们没想到少爷的恨意如此之深,一转醒便强行中断疗伤,其结果是少爷的伤非但没有好转,他们俩也被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