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华深深地凝视她,“无论何时醒,醒了便是醒了。”
子惜发现自己无法和他正常沟通,坦言道:“我内伤在身。”
“即便两仪玉露丸是失败品,它也是治疗内伤的良药,风叔又以内力助你吸收药效。”端华表情淡如平常,口吻亦淡如清水,然而言辞似乎对子惜颇为不满,“你当两仪玉露丸和风叔为何物?你真没见过世面。”
“风叔就是我。”一旁的男子对子惜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微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子惜也回他一个牵强的微笑,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
风叔看她在少爷面前毫无半点自觉心,不禁摇了摇头。
“快擦地。”端华一声低斥,素手微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子惜从床榻上拎起,然后直接扔到木桶前。
他出手飞快,力量的控制精准无误,再没有催动内力的情况下,将子惜稳稳地扔到地上,并使她不受丝毫损伤。他的武功已经到达出神入化的境界,换了别人必须以内力相辅才能使她安全落地,可惜子惜对武功一窍不通。
她不知道自己遇上了多么厉害的人,也不知道这人对自己多么手下留情了。
她拿起抹布,悲从中来。
两世!整整两世!
她虽然平凡,可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莫名其妙被人伤成内伤,内伤未愈又被人差遣干活,即使地上的血确实是她吐的,可她是病人,一个七岁的小病人,他怎么可以摧残国家的幼苗!
子惜心中愤愤,但是该干的活还是会干,表面上看她就像一头任劳任怨的耕田小黄牛。她将抹布投入木桶里浸湿,取出后覆盖住发干的血污,然后蹲在地上默默地擦。
就在这擦地的期间,她渐渐发觉自己的身体通透净爽,仿佛就是那打通了任督二脉,似乎有无穷的力量从体内喷涌而出,犹如火山爆发。哪里像是内伤未愈?她都怀疑自己根本没得过什么内伤。
端华面无表情地看着瘦瘦小小的子惜趴在地上擦地板,片刻又道:“床榻上的手绢一会儿也去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