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被摔的七晕八素,伸手一摸下体:操,这个身体也是****。不对,这蓬头垢面的家伙不会是从背背山下来的吧?
段子羽超敏捷的从乱稻草中爬起,警惕的退后数步,紧靠着铁栅栏准备誓死悍卫自己的贞操。
虽然马执没有这个想法,可是一个堂堂的男人一见面就摸对方下体,很难让被摸者相信他不喜欢那一口。
“来,陪老子说说话。这段时间都是老子他妈*的一个人呆在这不见天日的黑盒子里,差点憋的老子背过气去。嘿嘿,臭小子,你是哪里人啊?犯什么事被关到这天牢的?”
马执的笑声很是豪放,一下就把摔段子羽的事情给抛诸脑后了。
段子羽高喊大骂:“天牢?这里是天牢?****!十大阉狗,老子****祖宗!”
“别骂了,省点力气陪老子聊聊。孤独死老子了。老子从没有这么一个人呆过这么久。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仙人都要变成魔鬼。好在有你来了,今晚咱俩扯个够,明天就没的扯了。”
“为什么?”段子羽感觉不妙,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你可知道这间牢舍的位置?不知道吧。它在天牢的最西端。传说中的阎王就在西天。明日午时,咱俩就要推到午门枭首示众喽。嘿嘿,老子也是今天才转到这间牢舍来的。”马执靠在铁栅上自问自答,神情悠闲,完全忽视了段子羽的恐惧。
“你不惧死?”段子羽瞧他笑的这么开怀,下意识的问。
“天尊是不会让他的信徒轻易死亡的。”马执满口骄傲,神情颇为洒脱。他继续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段子羽没那么好的心情听他扯淡。
不知在这灰不溜湫的天牢中呆了多久,段子羽渐渐冷静了下来,任由马执滔滔不绝的扯个不停。
一系列的奇遇让段子羽应接不暇。得戒指、出车祸、真穿越、睡公主、骂张让、关天牢、遇怪人……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离奇的事情。
不经意间,优化戒指自动开启了。绿色虚拟电子屏幕出现在段子羽眼前,上面显示:储能完毕。此后无须再储能。主人,您还未曾进入“使用优化功能方法介绍”,是否进入?
段子羽食指轻点“进入”对话框,绿色虚拟屏幕立即泛起涟漪,刷新内容:
主人戴有戒指的右手握住被优化的对象的,口呼“优化吧——生命或体质或物品”。瞬间就会优化成功。再次强调,优化功能经过百亿次测验,没有一次出错,成功率达百分之百。请放心使用。
虚拟电子屏幕缩成一条绿线,最后缩成一个绿点,最终消散在空中。
段子羽愣愣的瞧着优化戒指,被一声“嗯啊”的惨叫声惊醒。
天牢狱门处继续传来连续的“嗯啊”惨叫与金铁交击声。数柄闪耀着骄傲冷光的长剑闪了进来,数双急促的脚步奔跑在长长黑黑的走道上,往最西面的牢舍直扑而来。其间,又有数名“嗯啊”的惨叫声发出。
近了,段子羽才看清众人头裹黄巾,黑衣蒙面。为首者目光凶狠,瞧向另一侧,右手成剑指平贴胸前,恭敬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两句是太平道教主大贤良师准备起义的口号,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本猜不透这句打油诗的意思。能说出这两句话,足以说明来者的身份。
马执腾的站起,小心谨慎的问道:“来者何人?”
“奉马渠帅之命,营救马副渠帅出狱。”
马执呆了呆,继而兴奋的昂天大笑:“开锁!”
为首黑衣人擎起宽背大刀,猛然砸向铁锁,“轰”一声,连锁带门一起砍了下来。段子羽麻利的闪到一旁,差点被铁门砸到脚尖。“好家伙,这膂力也太给力了。”
马执跳出牢舍,回首道:“臭小子,一起走如何?”
段子羽绝不心甘情愿在这里等死,他利落的站起,跟着众人快速奔向狱门出口处。
天牢外,夜色灰朦朦的一片。凉风呼呼袭人,令人精神拌擞。
天牢大铁门敞开着,两侧高悬布质灯笼,发出幽暗的烛光。只见数名狱卒倒在门槛两侧,不知生死。
马执率众黑衣人从狱门内冲出,段子羽仅随其后。他紧张的环顾左右,从一狱卒腰间抽出普通狱卒刀。握在手里感觉颇为沉重,刀锋也不锐利。这是一柄靠着强大膂力伤人的钝刀。
段子羽掂量着自己这副身躯的力量,叹息之下换了柄较轻的普通狱卒剑才满意的快步跟上。
此时天牢两侧涌出大量驻扎周边的狱卒,喊杀着狂奔而来。
黑衣人熟练的从隐蔽处牵出四匹俊马。黑衣首领带上段子羽,大喝一声,率先策马狼奔兔脱般驰向洛阳南门。马执等人翻身上马紧紧跟随,眨眼间就甩开了众狱卒,消失在街头的黑暗夜色里。
洛阳南门处,黑衣首领从怀中掏出一块镔铁令牌,守门吏恭敬的吆喝手下敞开巨型厚铁门,放下浮桥。
天下第一城的帝都城门就这样被诈开了。
数骑鱼贯而出,瞬间消失在守门吏的视线里。
四骑狂奔出七里,马执带头转向东再狂奔五十里,来到黄河防洪堤。
北渡黄河赶往冀州巨鹿。那里是太平道总坛的所在。
黑衣首领要求马执带上名单,当面承交马渠帅与大贤良师。
马执让他们稍等,牵马与段子羽沿着滔滔黄河的防洪堤东行。
黄河大堤上,河风凛烈,令人震奋。明月从黑云中跳出,照亮了整条蜿蜒绵长的黄河大堤。
马执面着滔滔河水,背手而立。月光下,腰带飘飘,头巾飞飞,如石头般伫立大堤上,心情一阵忐忑。
段子羽没来由的感觉马执的背影很高大,似乎每个为民请命的人都拥有高大的背影。他感觉出马执的困惑。但是在这个逃亡的节骨眼上,他在想自己帮不了什么忙。
“把我叫到这里,不会是陪你看月下黄河吧?”
一向健谈的马执喉咽一哽,转身悠悠道:“我很羡慕你。虽然是以乞讨为生,但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没有负担,没有责任,没有担惊受怕,更没有自相残杀。”
“是吗?做乞丐真的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放弃一切去乞讨。只怕你放不下这份身段。”
马执在心中长叹:是啊,我堂堂太平道副渠帅,肩负为民大任,如何能放下这份身段?我只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臭小子,我可否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