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并没有孔雀神针的踪迹,是不是还在骆青勝身上钉着,还没来得及拔出来?
站在悬崖往下看去,是一条银白色的带子,流水声隐隐的传来,就算有人落下去,就算没有被摔死,也不知道被河水冲到那里去了。
小玉似乎也预感到了不好,小声的问道:“为什么没有看见白姐姐的人,是不是她已经……”
金铃破道:“她很可能已经掉下了悬崖,所以才会看不到人。”
小玉还不死心,又道:“白姐姐会不会沿着其它的路下山去了?”
金铃破眼睛一亮,道:“这里还有其它的路可以下山吗?”
小玉道:“天渡山的风景虽然不错,但是路却十分难走,我也只来过一次,对这里并不是十分熟悉,有没有其它的路可以下山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片地方并不是很大,金铃破刚上来的时候就已看清楚,这里只有上山的那一条道。之所以那么问,也许是脱口而出,也许是希望出现奇迹,具体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若是平时,金铃破绝不会问出这样的话,当一个人心里有事的时候,总会多多少少有一些心不在焉,注意力也就没有那么集中。一个人走神的时候,总会说出一些不该说出来的话。
很快,金铃破就已回过神来,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道:“悬崖下面是一条河,就算是掉下去也不一定会死,我们顺着河水的下方去寻找,看能不能找到她。”
小河的水流不急,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河水,一年四季流个不停,却总也不见其干涸,沿着河边一直往下走,每一寸土地金铃破都看的仔仔细细,并没有发现白惊鸿的痕迹。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
这里很偏僻,连房舍都看不见一间,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打斗?赶紧奔向打斗声传来的地方,还未见到人,就听到一阵动听的笑声传来。
听到这个笑声,小玉道:“这笑声我好像听过?”
金铃破道:“上午听过的声音你都记不得了?”
小玉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这是温如仪的声音,我说怎么这么耳熟。”
一块空地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和温如仪打的如火如荼。那个高个子女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在她身边还站着几个女人,正对场中的年轻人指指点点。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白色的衣服,裁剪做工都极为精细,用的最好的布料,虽然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件饰品,但是只要稍有见识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不是一般人。年轻人本来英俊桀骜的脸上,现在已经满是汗水,雪白的衣服也被地上的尘土弄脏了,这些都顾不上了,因为温如仪手中的兵刃正如跗骨之蛆般的跟着他。
温如仪用的是一柄软剑,正如一条灵蛇似的上下飞舞,紧紧地缠着年轻人,口中还在打趣,道:“沈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打下去了,从了我有说不尽的好处。”
小玉道:“这位沈公子是什么人?”
金铃破道:“这位沈公子可是当今武林中的青年豪杰,你听没听说过万宝楼?”
小玉道:“就是号称天下第一楼的万宝楼?”
金铃破道:“万宝楼可只有一家,别无分号,而场中的这位公子,就是万宝楼的少楼主沈青狂。”
小玉道:“难怪他身上的每一件衣服做工都那么好,布料是那么的华贵。你看那个高个子女人身边的几个女人你都认识吗?”
金铃破笑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都认识这几个人?”
小玉幽幽道:“谁不知道金少爷是个多情的人,那几个女人都那么漂亮,你认识她们不是应该的吗!”
金铃破道:“听你话里的意思,天下所有的漂亮女人我都应该认识?”
小玉道:“这么多漂亮的女人,要说你一个人都不认识,谁会相信。”
金铃破道:“这次可真的要让你失望了,这几个大美女我真的一个都不认识。”
小玉一脸的不相信,道:“连那个蒙着面的你也不认识?”
金铃破苦笑道:“连没有蒙着脸的我都不认识,脸都看不见的就更不认识了。”
小玉道:“你说说看为什么中间那个女人要蒙着面?是不是长得太美,怕别人看见?”
金铃破道:“为什么你不觉得她长得太丑而是太美呢?”
小玉道:“如果她长得丑,一群大美女怎么会让她跟在身边。”
金铃破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见识却也不凡。但是有一点你却错了,不是她跟着一群大美女身后,而是一群大美女跟着她。”
小玉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金铃破道:“你看这七个人,虽然站立的位置几乎没有先后,但是所有人都对场中的战况并不是十分关心,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温如仪已经胜券在握。”
小玉道:“这和谁是领头的人有什么关系?”
金铃破道:“既然温如仪胜券在握,她们也就可以以一种轻松的心情对待,不时低声的说说笑笑,对场中的两人指指点点。但是她们却都不与蒙面女子说话,这只能说明她的身份和其他人不一样。”
小玉道:“和其他人不同?”
金铃破又道:“你看这些人虽然有说有笑,但是看向蒙面女子的目光中却多多少有一些敬畏,你见过对下人敬畏的人吗?”
小玉轻轻摇了摇头,道:“从来都是下人敬畏主子,没有主子敬畏下人的道理。哎哟!沈公子的情况看起来有点不妙。”
沈青狂的武功能排进当世最有潜力的几个年轻人之中,当然绝不会是浪得虚名之辈。金铃破曾经和他交过手,对他的武功也有一些了解。
以沈青狂的武功,要胜过温如仪虽不敢说如探囊取物,但也是绰绰有余,可是为什么今天却一直处于下风。
一开始的时候沈青狂还可以勉强和温如仪打个平手,温如仪的软剑虽然灵巧多变,但是沈青狂的剑却是利刃,始终不敢和其硬碰硬。沈青狂的长剑劈过去,温如仪都只能撤招。
即使是这样,沈青狂的情况却是越来越糟,到了后来几乎连脚步都已经挪不动了,口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温如仪虽然占尽上风,但却并没有伤害沈青狂的意思,只是一心想要让制服他。如果不是这样,金铃破早就出手了。虽然沈青狂有些狂傲,但是金铃破却也不讨厌他。年轻有点狂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尤其是有些本事的年轻人。
温如仪瞅准一个机会,手中软剑在沈青狂的长剑上轻轻一挑,挑落了沈青狂的长剑。
沈青狂满脸是汗水,再也支撑不住,“噗”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温如仪脸上、眼中全是笑意,道:“沈公子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沈青狂脸上一片黯然,道:“败了就是败了,我无话可说。但是你们用的手段却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温如仪笑着道:“我们用的手段虽然不怎么高明,但……”
金铃破忽然道:“既然手段不光明正大,重新比试一场如何?”他也不再躲藏,站起身来走进场中。
听到金铃破的声音,温如仪和高个子女人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蒙面女人的脸色也变了,也不只是惊喜还是害怕,幸好有黑纱挡着其他人都看不见,金铃破也没有看见。
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女子站出来,道:“你是什么人?”
温如仪的脸色迅速恢复了自然,因为刚才那一刹那忘了身后还有一群姐妹,胆色也壮了起来,道:“我来为众位姐妹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铃破金少爷。”
机灵女子道:“他就是破金铃金铃破!”
温如仪咯咯笑着道:“今天上午,金少爷还躺在我的怀里呢。”
机灵女子道:“这么说金少爷也是姐姐的入幕之宾了?”她的年纪看起来比温如仪小几岁,也就称呼她为姐姐。
温如仪道:“灵妹妹不知道,金少爷非但不是我的入幕之宾,反而差点成了要我命的人。”
机灵女子本名叫作谢灵儿,由于她是这八个人之中最小的,所以大家都叫她灵妹妹。
蒙面女子听到玲妹妹说金铃破也是温如仪的入幕之宾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没有站稳。当她听到温如仪否认了这件事,心神方才镇定下来。
她是谁?为什么见到金铃破连脸色都变了?为什么听到金铃破是温如仪入幕之宾的时候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谢灵儿眼珠一转,道:“金少爷躲在一旁,难道是看上了我们八姐妹其中的一位?”
温如仪道:“你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我们八姐妹那一个不是貌如天仙,就是不知道姐妹们能不能看得上他。”
小玉道:“就凭你们这样的女人,一起送给金大哥他也不会要。”
谢灵儿道:“这位小妹妹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上几岁,难道金少爷喜欢的是这种什么也不懂得纯情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