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I……蒙古人民军的机枪疯狂地扫射着。城内的炮弹也射了出来,炮弹落在保安军进攻的道路上,许多爆炸开的黑色烟柱子,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进攻的人浪散开了,翻滚着,象水花一样从弹坑旁边分散去,还在向前爬,前进,前进!炮弹爆炸引起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刺耳的尖叫声、喊杀声,回荡在库伦城下,贴在地面上的机枪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射着。他们打击进攻的人,不许进攻的人靠近铁丝网。前面,变成一条一条的小河、一道一道的血水倒流回来……
坦克,还是坦克冲破了蒙古人民军的第二道阵地,坦克上的38毫米炮急风骤雨般地响了起来,柴油燃烧引起的白雾变成了疯狂闪烁的粉红色光幕,炮火落在敌阵上,蒙古人民军的士兵们感到身下的大地在密集的巨响中象一张振动的鼓皮,身边的泥土和小石块被震得激飞起好高,如同弹片一样,射进士兵们的身体。
对这座城市的攻击一次比一次顽强,一次比一次猛烈。空气在隆隆的炮声中震荡。溥仪从手里的望远镜上可以看到,保安军的战士们时而匍匐在地,时而跌倒又爬起来,不可阻挡地随着坦克向前推进。
乔巴山已经把几乎所有的蒙古人民军投进了阵地,还是没能阻挡溥仪的保安军,他们顺着被坦克打开的城门缺口。奋不顾身的经冲进并占领了城门的附近的街道。守卫在城上的蒙古人民军,遭到短促而猛烈的攻击之后,从城墙最后防线上溃退下来,凌乱地朝城里狼狈逃窜。保安军部队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继续挺进,用刺刀开路,扫清了敌人的零星阻击部队,占领了所有主要的街道。
田孝信,第一师步兵团的一个连长,同许多人一样,这是他从守正武军校毕业后第一次参加战斗,此时的他,所有的惊惧都随着身上的热汗蒸发了,身子骨里只剩下勇敢和坚毅,他们连是第一个攻进库伦的,他正带领着他们连的战士们扫荡着残余蒙古人民军。
田孝信奋不顾身的冲在前面,子弹尖锐的呼啸声、战士们豪迈的喊杀声让他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不时有流弹从身旁穿过,不时有战士在他旁边倒下,这些都不足以使他停下脚步,他们的目标,是蒙古人民军的军事指挥所,是蒙古人民军政府。
蒙古人民军依托着街道上的建筑物,在屋顶、窗子内仍在做殊死的抵抗,后来支持不住,退却了,战场上留下了不动的尸体。
有了坦克的加入,巷战也变得简单了,士兵们只需要跟在坦克的后面向潜伏在屋内的敌人射击就行了,敌人的炮火此时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枪声也越来越弱。
蒙古人民政府的大楼里,乔巴山听完了副官的汇报,知道大势已去,城破了,溥仪的人马已经进城了。
“主席,快点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眼下还有北门没有失陷,您别在犹豫了。”副官焦急的催促。
乔巴山又留恋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一切,然后缓缓的说道:“走吧。”
田孝信瞪着杀的血红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问道:“还剩多少人?”
副连长回答道:“报告,全连130人,目前还有103人,负伤、阵亡了30人。”
田孝信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战士们说道:“减员最严重的排留下火力掩护,把重机枪全留下,其它人跟着我冲进去。”
话刚说完,田孝信就先冲出了掩体,大叫了一声:“打!”端起枪往蒙古人民军守卫的一座大院冲了去,大院内的建筑物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用蒙文写着“蒙古国人民政府”。与此同时,大院外沙包掩体内的重机枪也开始了扫射。
战士也纷纷喊杀着冲了过去,他们时面端枪射击,时而找掩体掩护,一步一步的接近大院,但这所大院的守卫似乎很有战斗力,不像那些一触即溃的人民军。
嗒嗒嗒……,就在保安军战士们接进大院的时候,突然从大院内建筑物的窗户上伸出了一挺重机枪阻挡了田孝信连的冲锋,几名战士被机枪射中,负伤倒在地上,捂着伤口惨叫,一脸的痛苦和惊恐。
“快快,把伤员拉回来!”田孝信嘶吼着对身后的战士下命令,“机枪,机枪掩护抢救伤员的战士!”“步枪,瞄准他们的重机枪!”
很快,院内的机枪停止了扫射,一具尸体无力的垂在重机枪的上面,尸体的旁边,有人正试图搬开尸体。
田孝信不能给他时间,他又带着战士们喊杀着冲进了大院,手里的轻机枪对着前面的敌人疯狂的扫射。
战士们迅速组织起来上建筑物楼上搜索。田孝信则带领几名战士往后门搜索,刚跑到后门外,就见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在身边荷枪实弹的警卫簇拥下钻进一辆已经发动的轿车,田孝信大喊一声:“不许动!”开枪打死了一个警卫,并冲向前去,举抢拦住了车辆,战士们很快将警卫全部制服,纷纷围住了轿车。
田孝信用枪逼住司机,使他不敢开车,然后又命令战士们把车上的人揪下来……
枪声终于停了下来,进城的保安军抢占了政府大楼、警察局、军营、医院等多处地方,失去了指挥的蒙古人民军们无心再战,纷纷放下枪举手投降。
溥仪在确认安全了以后进的城,唐绍武陪同他直接驱车来到了蒙古国人民政府,这场战斗,前前后后只用了四个多小时,自己以优势兵力全歼了外蒙的八千余人民军,坦克在这场战斗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坦克,或许自己现在还在城外眼睁睁的看着铁丝网发呆。
“报告!”
溥仪抬起了头问道:“什么事?”
“乔巴山捉住了。”警卫回答道。
溥仪顿时惊讶的说道:“他没跑?”
“他正准备跑的时候,被步兵团的一个连长捉住了,这位连长是最先进的城。”
“快把他带过来。”
不一会儿,乔巴山被田孝信带进了政府大楼。
溥仪问道:“你就是乔巴山?”
乔巴山用汉语回答道:“我就是,我想请问,你们不宣而战,这算什么?”
溥仪说道:“不宣而战?你们进兵绥远的时候,跟谁说了?蒙古是中国的土地,你们分裂国家,难道不该打你们吗?”
乔巴山不卑不亢的说道:“分裂国家的另有其人,不是我乔巴山,我只是在尽我的守土之责罢了。”
溥仪闻言哈哈大笑,突然又沉下脸来,高声喝问道:“守土之责?你在替谁守土?苏联人吗?如今我们收复失土,你不仅不知识务,而且意图抗拒,苏联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要分裂国家,甘心做苏联人的儿皇帝?”
乔巴山不再说话。
溥仪又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
乔巴山把头一昂,很不屑的回答:“要杀便杀!”
溥仪哼了一声说道:“哼,要杀你很容易,但你想过没有,现在杀了你,史书上会怎么评价你?说你是汉奸,还是卖国贼?你的事情我都听说过了,我也觉得杀了你可惜,你可以考虑一下,只要你不再分裂国家,我还可以饶了你,苏联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要知道,蒙古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不可能独立的,你领导外蒙多年,对外蒙的百姓也是有功的,为了蒙古的百姓,我希望你能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