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溥仪去毓庆宫读书,居然见溥杰和毓崇也剃了光头,他哈哈大笑,忙问他们怎么也学着他剪了辫子?原来溥杰和毓崇见溥仪剪了辫子精神了不少,也借口“奉旨”,在家里剪了辫子。那天陈师傅面对他的几个光头弟子,怔了好大一阵,最后对毓崇冷笑一声,说道:“把你的辫子卖给外国女人,你还可以得不少银子呢!”
溥仪等庄士敦来了,就对他说:“庄师傅,我要买军火!”
“陛下,您又要骗谁了?”庄士敦非常惊讶,心里想,这次我决不能再做了。
“这次是真的,谁骗人谁是王八蛋!”杨革见庄士敦误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
“什么?这次是真的?”庄士敦再次惊讶,“陛下,您到底是想干嘛呀?”
“我这两天训练了五十个太监给我做警卫队,想训练他们射击,到时候还能保护我。”……。杨革把事情讲给了庄士敦,他这才明白溥仪的用意。
“可是,您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因为您在宫里没人能伤害得了您,如果这事让民国知道了,后果会怎么样?”
“什么后果?我带几个警卫民国又拿我怎么样?几十只枪而已,不会有问题!”杨革不悦的说道,这北洋政府不会什么事儿都管吧,等明年北洋政府也保不住了。
“可是,就算买到了枪,怕是我连宫门也进不了,宫外的守卫全是政府派下的,他们一定会搜的。”庄士敦仍担心的说道。他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到时候我领你进去,就说是我要的东西,我看他们谁敢拦!”杨革很有把握的说道,这是我“家”,我说进就能进,想带什么就带什么进来,大不了给他们塞些钱。
“好吧,您要什么枪?”庄士敦最终妥协,他问道。
“六十支勃朗宁,配三千发子弹,再买十支步枪,配五百发子弹,还有,再来一挺“马克沁”!”
“什么?我的天呐!您要“马克沁”?”庄士敦再次惊讶,这次惊讶的程度比任何一次都大,“陛下,您要干嘛?这是训练警卫吗?”
“唉,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就说弄来弄不来吧!”杨革越来越觉得这位洋先生磨即。
“手枪的话可以,步枪也可以,马克沁真的不行,弄不来。”庄士敦说道,他知道马克沁那是重机枪,两个人抬都费劲,要是真让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为了皇上的安危,他有责任不给他弄。
“算了,不要机枪了,这样就行了,原本我还打算弄个迫击炮的,现在看来,你也会说弄不到的。”
“天呐……”庄士敦楞怔的只说了半句话就停下了,他这位学生太有思想了,什么事儿都敢干,自己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呢?
军火买回来的时候,轮到太监们傻眼了,看来这次皇上是玩真的了。
每人先发一把手枪,杨革教他们射击技能,什么三点一线啦,单眼瞄准啦,总之连怎么上膛退弹匣都需要教。他倒也乐此不疲,居然教了一下午,子弹用去了不少,可效果不咋样。
一个太监居然一支手拿枪一支手捂耳朵!挤着眼打完一枪后“妈呀!”一声惊叫,枪丢了老远,人也随着窜了起来。
杨革看到这里不免也发一通牢骚,什么枪就是军人的生命呀,有些军人宁可丢了命都不愿丢了枪等等教育他们一番。
眼看年关临近,杨革也训了这群“新兵蛋子”有一个多月了,这些人也有了明显的进步,手枪步枪都会使了,他又教他们了一些战术,他曾当过解放军的连指导员训练新兵倒是不在话下,弯腰冲锋,卧倒射击,拼剌刀这都是他的强项了。
警卫们见皇上每样动作都那么熟练,射击也非常精准,对他的景仰和崇拜简直是尤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天,宫内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他也一如既往的训练新兵,突然张谦和跑了过来对他说道:“皇上,您还记得那个四川的散财童子吗?”
杨革一楞,他哪里知道谁是散财童子呀,只好说道:“哦,记得,怎么他又来了?”
张谦和面带喜容的回道:“是呀,他这次来是带了十万元来的,说是要献给皇上以充过年之用,他要朝见您,希望皇上赏他个爵位。”
杨革这一乐了,嘿嘿,咱也能买官卖官了!这倒是一条发财的好路子!他顿了顿又说道:“你也得了他不少好处吧!”
张谦和虽面露喜色,但仍装做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他塞给奴才一百块。”
“挨,他是干什么的?”
“听人说他靠着给直系军阀做军装发了大财的,他这次来呀,是见人就塞银元,还真是散财童子哩。”张谦和越说越开心。
杨革暗笑那人的愚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爵位管什么用。他对张谦和说道:“你把他叫进来吧,朕在养心殿见他。”
不一会儿,张谦和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胖老头来到养心殿,那老头一进门,连正眼都不敢看溥仪,慌忙跪到地上边磕头边说道:“草,草民孙永亮叩见陛下。”杨革见他这副模样直想笑。他让孙永亮起身赐了坐,对他说道:“孙老板,最近生意还好吧!”
孙永亮诚惶诚恐的回道:“托皇上鸿福,过得去,过得去。”
“听下边的人说你想要个爵?”
“是,是的,草民在外漂泊已久,虽攒了些家资,但终是布衣,闻皇上圣德,草民又思念大清,所以才想让皇上给封个爵位,也好光耀祖宗!”
“嗯,很好,给你个什么爵位呢?”杨革苦思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取名好。
张谦和忙说道:“皇上,您就给他一个侯爵吧!”
“对,对,侯爵好,侯爵好!”孙永亮随声附合,看来他们是商量好了的。
杨革心想:我管他什么爵呢,关键是得取个名字,这个名字要怎么取呢?
杨革肚子里的“四旧”墨水不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最后,他想起了张谦和给自己讲过的蹲在桥头玩猴戏的艺人,大家都开玩笑的管他们叫“蹲桥侯”。
于是,他就开玩笑的说道:“干脆,给你封个蹲桥侯吧。”
杨革本来是玩笑,哪知道这个孙永亮居然也是个肚子里没有墨水的人,见皇上封了他侯爵,马上又跪下叩头谢恩不止。
张谦和在一旁早就笑弯了腰了。这位皇上可真会胡闹,散财童子要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怕是再也不会来了。
跪着磕头的孙永亮见张谦和笑成这样,以为他是在为自己高兴,也傻呵呵的笑个不止。
杨革忙又叫他起来坐下,趁机又敲诈他道:“朕近日训练了几十个内侍,打算要他们们配上衣服,这事就先交给你办吧!”说着拿出一张准备好的草图,上面画的是草绿色的军装样式。
孙永亮点头又捣蒜般的满口答应道:“这个容易,马上办,马上办。”
然后杨革对着笑岔了气的张谦和说道:“你快去领着他去内府办理!”
张谦和领着孙永亮到了内务府,心想:这蹲桥侯可真不好听,可又是圣旨不能违背了,干脆给他改成敦乔侯吧,即不违了旨,又可以让他常来送钱花。
最后,孙永亮带着“大清国宣统皇帝御赐敦乔侯”的牌匾千恩万谢的走了,留下了十多万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