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天了,燕洛云的伤口很好的呈现出了愈合的趋势。
这一日,众人在寨子的一个大屋里子坐着,闲聊些身边的情况。一屋子的人,倒也是热闹。
乔知鸿有些得意的说:“别看这寨子小,位置却很好。官府找了我们很久也不曾找到我们。”
海西风点了点头,对周围的地形他这十来天早已打探清楚,说:“是个好地方,不过却不是久待之地。知鸿,我劝你还是别做这营生了,没个保障不说,随时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乔知鸿无奈的点了点,说:“我也知道这是在刀口上讨生活,但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人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也要生活。”
燕洛云与苏婉虽是没搭话,各自喝着茶,时不时的还低语两句,但也还留了一只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明翠这时又端上两碗茶,分别是给乔大当家的和海西风的。乔大当家的可还没享受过这等侍候,又是点头,又是双手接过茶盏,笑着说:“明翠姑娘来这几日寨子里都有了些人气儿了,上上下下的也打理得很好。”
明翠笑了笑,又看了看正盯着她笑的苏婉,说:“有小姐在的地方就是明翠的家,自然要为小姐打理妥当。奴婢可没和大当家的客气,所以大当家的也不必与奴婢客气。”
乔知鸿大笑一声,说:“果然是大主户人家出来的,连个丫头都这般的伶俐。”
苏婉只笑不语,明翠又将另一盏茶送到海西风处。可明显的眼神有些闪躲,放下茶盏转身离开时的匆匆之态更是让人琢磨不透她此刻的作为是何故。
燕洛云看到她如此行为,又瞧了瞧海西风,嘿嘿一笑,这两人今儿个怎么了?便开口问道:“西风,你与明翠这是怎么了?惹到她了?”
海西风本是喝着茶,这突然的一问让他无措之极,很是无辜的眼神看着燕洛云和苏婉,说道:“主子这是何意?属下也是奇怪着呢,这几日明翠这丫头老是避着属下,闹不懂是为什么。”
苏婉与燕洛云又是相视一笑,一个娇羞的丫头,一个脱线的保镖,这两人难不成还有戏?
燕洛云也不追着这个事儿问,如果两人真有戏,也由着他们自己的意愿罢,反正他和苏婉都是会成全他们的。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便问道:“你们与官府周旋这些日子,难保他们找不到这里,这里可不是绝对安全的。”
乔知鸿也知道这是个问题,便说:“这里地形易守难攻,但我也做了准备。后山有条路,通向深林,别人没办法进入我们却是有办法通过那片深林逃出去。”
众人都点了点头,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苏婉听着他们所说,心中早有计较,便随意的问了句:“乔大当家的以前可是经商?”
乔知鸿面有愧色的摇了摇手,说:“不提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有靠山,这小小生意也是做不成的。那时候年轻,也有赌气的成分,便只想靠自己,哪想会处处碰壁,到最后竟是走上这条路。”
苏婉却觉得他没有他说的这么不堪,说:“可你还是有人脉的不是,否则哪有私盐可运?哪有私盐可卖?”
贩运贩卖私盐,要的不仅是胆子,还得让道上的朋友不找麻烦,这些算下来,这乔知鸿也算是有些小本事了。
乔知鸿不知苏婉是何用心,便有些警惕,说:“苏姑娘此话何意?”
苏婉知道他这是还不信任自己,便说:“乔大当家的多虑了。既是海西风认识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苏婉也不再和他继续说,又问一旁的二当家:“二当家的可愿意一辈子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可还想娶个媳妇?”
那二当家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瞧小姐说的,谁愿意过这样的生活?谁又不想成家立业,不过我丁木生可没这样的福气。只想着跟着大哥,大哥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苏婉笑了笑,看了看燕洛云。燕洛云也是不解的看着他,这小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
苏婉又看向乔知鸿,说:“乔大当家的,在齐州最大的商人是谁?”
乔知鸿想了想说:“齐州本不是经商的最佳之地,在七王爷的治理下,很多人都能够自食其力,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便是有些什么短缺的,也多是以物异物,说实话,生意难做。但有两家,却有着很大的影响,可说是掌控着齐州八成以上的交易。这两家便是旦氏商行和季氏商行。说来惭愧,我便是被旦氏商行逼得如今这地步的。”
苏婉心时里哪会不知道这齐州的情况,只是这几****看下来,虽然乔知鸿他们没有伤害他们,却仍是防着他们,没有给他们一丝出寨子的机会,苏婉可不想这样关在这里,她要出去,她还要带着他们一起出去。
苏婉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前世的经历这世未必相同,瞧着叶竹儿生了个儿子这事儿便可知道几分。燕洛云是有能力,可这赵国却并非她以前所想的那么不堪,三王爷就是一个例子。她要强大,强大到无论这天下归谁,她都可以傲视群雄。
“那乔大当家的可知道这季氏是谁的?”
乔知鸿摇了摇头,说:“虽说这季氏如今的影响力不如旦氏,但我瞧着旦氏的生意手法却有些失德,迟早是要走向灭亡的。倒是季氏,温文而来,做事不以利为先。不过,恕我寡文,这季氏是谁的,却从来不知道。”
苏婉笑了笑,那一低头一抬头之间尽显当家之范,说:“如果两位当家的不想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可想过投身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