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了,她年纪还小,过些年自是要迎了去的。赵国风气实在不怎么好,主子担心半路出意外,听说夏公子不仅有太后这个靠山,手里还有些能用的人,这几年苏小姐便由夏公子看顾着,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被绑匪绑了之类的事最好是不要发生,否则……”
夏代不曾想居然是这样的差事,可他要怎么办?太后姐姐交待的事也不能不办啊?
两人见他犹豫,看了看那吓得脸色发白的女子,又说,“听说夏公子有了新人,不知何时迎进府啊?”
夏代正苦恼这事儿,一听有门,便高兴得过了头,忘了自己有几两重,说:“你家主子要是有办法帮我这事儿,你主子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两人闷嗯一笑,“好说,既如此,你便等好消息。这苏大小姐的事儿以后可算是你的头等大事儿了,她若出了一丁点儿事儿,你小子脑袋搬家不说,这些个人的远亲近邻的还都不是好惹的。”
夏代哪会不知,只好答应。还好邓开来目前没有来报,说明还没有得手,明日派人先断了此事,太后那儿再想办法就是。
这一夜夏代便在这惊慌失措中度过,一大早便让人去通知邓开来,银子照给,事情不做了。
却不想那去通报的小子却带回来这样一个消息,“少爷,邓开来那小子昨晚喝花酒与人打架,死了。”
夏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
那小子又说了一遍,“邓开来喝花酒与人打架,死了。”
夏代总算相信了,又问了句,“在哪?”
“春香楼。”那小子又将打听来的过程与夏代详细描述了一番,“昨晚上邓开来本是与春香楼的小红在一处,酒到正浓处却来了几个人非要这小红侍候。邓开来哪会同意,趁着酒劲儿又占着自己有些力气,便与人动了手。哪知那几人也不是吃素的,竟是些有武功的人,便与邓开来较上了劲儿。”
这小子说得口沫横飞,夏代听得云里雾里。
“楼里的打手都出手了也没将那几人抓住,反倒败得十分惨烈,这老鸨被揍得昏死了过去,直到小的去之前不久才醒来。可这醒来却发现这春香楼换了主人,有一油头粉面的小子竟拿着地契等手续,说是这春香楼目前已是他的了。”
夏代没缓过劲,这才一夜的功夫,什么时候邓开来这么不济了?这春香楼是说换就换!!
不过他与这邓开来也不过酒肉之交,除了感叹一番倒也没什么其它想法,只轻叹道,“世事真无常,不过能节约些银子也是好事。去,把安福叫来,本少爷有事与他商议。”
这边事情还没完全结束,苏谨之却急得跳脚了。
“这左侍郎是个什么意思?”苏谨之端坐在他那太师椅上,发问的对象自是柳老三。
柳老三当得上是他苏谨之最重用的人才,有勇有谋,“朝廷怕是要乱了。”
“你看他是哪方的人?”
“三王与相爷交好,四王七王各自为阵,六王最有能力也最易冲动。”
“六王?如何说?”
“六王是先帝最宠幸的妃子所出,从小也最是爱护,先帝早就将一些信任的大臣交予六王,又是个最容易受人挑嗦的性子。奴才认为,左侍郎与六王脾性最像。”
柳老三观察入微,说得十分在理。三王最懂深谋远虑,断不会率先谋变。四王七王却是不易说动的,只怕这打头阵的当是六王了。
“这可是三王爷的部署?”
柳老三不急不缓,右手拿着扇子,轻轻打向左手掌心,打了好几下,这才说道,“主子,无论是谁的布署,奴才都认为对相爷来说是件好事儿。”
苏谨之不明,若是其它人先进了都城,那他还有好活的吗?他可是当朝宠臣,就为这,他也不会有好日子。“怎么讲?”
谁知柳老三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说,“奴才认为,主子应当尽快让少主子进宫。”
这下苏谨之却是有些却怒,“小心你的狗命!”
“主子,您息怒。您好好想想,太后为何要让少主子进宫?不就是想将少主子做为人质?既是人质短期内定是无生命危险。您若送了少主子进宫一方面宽了太后的心,另一方面……”柳老三看了看苏谨之的脸色,“这混乱中太后不知哪天……那大小姐就是明正言顺的后宫之主,您不就是……”
苏谨之看了看柳老三,心下理了理头绪。又听见柳老三说,“短期内攻进都城看似不可能,可真若是朝廷上争论不休,一旦暴发,六王很快便会率先进攻都城。眼下,朝中大臣对太后很是不满,太后垂帘本就有违体制,六王打个勤王的旗号也未偿不可。”
苏谨之心下了然,看来终是躲不过了,只是如何向婉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