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阳看着这账本,眼睛像盯着了金子,叶管事一看他这副模样,便说,“你小子好好谢谢丁成大,这本事可不好学,不过要骗过少主子还是绰绰有余了。”
余秋阳又仔细看了看那账本,确实是这庄子上的,不过有真假两套,又假意问道,“你们这个,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那丁成大走了过来,“说你笨你还真笨。”说着他又将真假两套分开来。
余秋阳嘿嘿一笑,向外面打了个口哨。
三人不明所以,只当他是因着有了账本而高兴,“你小子高兴过头了!小心着看,一会儿马上给我。”
余秋阳心想,给你?怕是不可能了。
当真是不可以有,不过瞬间,苏婉已带着明翠进了屋。
这时,三人才感觉门口什么明晃晃的,都半眯起了眼睛,等真真看清楚时,才发现是个小男孩而已。
“小公子,你走错地方了罢。这是相府庄园,你来这里做何事?”
苏婉也不理会他,等着余秋阳将账本双手奉上。
那丁成大急了,酒一下就醒了,“我说余秋阳,这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外人!”
其他两人还似醉未醒,却发现那小公子模样的人正大大剌剌的坐在余秋阳刚才的位置上,认真翻看着那些账本。
除了丁成大,其他两人似还没转回神,便听丁成大一句,“你哪来的,快把账本给大爷,要不没你好果子吃。”
苏婉将账本放桌子上,嘴角笑意十足却眼含杀意的看了看丁成大,“你是谁大爷?”
那丁成大在想上前去,却被余秋阳手一翻,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余秋阳这才叫了声,“主子,都在这里了。”
那三人才如梦初醒,互相瞧了几眼,这才齐齐跪在地上,“少主子饶命!”
饶命是可以的,可这三人必是不能在这庄子上了。
“叶管事,你也是相府的老人了,知道规矩罢!”苏婉沉声问着下跪的三人。
“奴才知错。”叶管事很是后悔的样子。
“哦?错在哪里?”苏婉并不是一丝情面不留的人,可有些底线却是不能超越的。
叶管事又磕了一下头,“奴才知罪。少主子早前立过规矩,说是庄子上什么事都可以发生,但唯有三件却是不能为的,一旦触犯,轻者若是家生奴才逐出相府永不录用,其他人也都会赶出庄子。”
“主子我忘了是哪几条了,你好好说说。”苏婉哪就是真忘了呢。
“一不许有命案,二不许欺负孤儿寡妇,老弱病残,三不许赌博。”叶管事答得顺溜,看来记得倒是很清楚,只是再清楚,现下也是犯了错了。
“既知情,此事该怎么罚?”苏婉撩下账本,狠狠的看了看叶管事。
“奴才请主子宽恕!”叶管事知道,这没了主子的银子事小,触了主子的规矩事大。这少主子从来在银子上不曾苛待,只是……
“主子我从未仔细查过庄子上的账目,多了少了点儿的主子我也不甚在意。”苏婉盯着三人,“可主子我的规矩,谁也不能触犯。”
“奴才们知错了,求主子宽恕。”三人不断磕着头,尤其是丁成大,他可是费了好些事才能成了这账房,日子过得算是不错了,早知道便不做这假账了。
“说,你们错在哪?”苏婉厉声一斥,威严无比。
三人一震,急急开口,“奴才们不该赌博。”
苏婉静静的看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
三人却是再也想不出自己还犯了什么事儿了,只好说,“奴才们不该没了主子的银粮。”
苏婉仍是不语。
这下三人是实在想不出了,他们可不敢犯些命案也不敢欺负孤儿寡妇的。
余秋阳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说说李寡妇的儿子与西村头的姑娘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三人这才醒悟,原是这件事。
那李管事这才说,“主子饶命,本是那姑娘的爹不愿意再配了这李寡妇的儿子,说是配不上了,早请了媒婆又另说了媒,可又碍着这是早就定下的亲,下不了这个面子,这才让咱们想了想主意。”
那叶管事知道,此事是他们的错,也不让李管事再说,“此事确实是奴才们做错了,请主子责罚。”
苏婉笑了笑,颇有些嘲讽的意思,“这三不许你们已犯了两条,你们想让主子我怎么责罚你们?”
三人一听,也知苏婉有些气着了,便不断磕头,想来不过是一孩子,正在气头上,低头认错便是了。
可是他们错了,苏婉又怎么会让这事如此就揭过去了呢?!
苏婉让几人吐出了实情,又将三人绑了游庄子,杀鸡儆猴,因着叶管事是相府的奴才,便将逐其出了相府永不录用,其余两人也都被下了职,待守家中。
这下庄子上来看热闹的人都高兴了,都说这庄子以后便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