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纭博大婚,整个燕京城都是喜气的,因为他娶的可是皇族之后。一个庶子,娶了皇家公主,虽说只是个逍遥王爷之后,却也足可看出这季纭博在皇上皇后心中的地位,虽然大家其实很不理解。
这门亲事是皇后亲自定下的,皇上虽然不知原因,但见过季纭博之后倒也是喜欢,便允了。
苏婉坐在内院,与女眷们一起,通体上的大婚也就这样了,只是热闹程度不同罢了。
穆少青和柳芝雅带着她见了好些人,等终于可是坐下用食了,苏婉已觉得体力有些不支,想到外面透回子气。高小月附在穆少青和柳芝雅耳边向两位告了假,这才回到原处将苏婉扶起出了宴客厅。
夜风已起,但毕竟天气已近酷暑,对于常人来说是非常舒适的,但对于苏婉来说却有些冷。
季府的后院苏婉不曾仔细逛过,凭着昨日的记忆,苏婉漫无目的的走着。
因住着四大家子的人,又是皇后的娘家,季府的后院很大,大得让人觉得那回廊走不到尽头。
突然一个黑影,也不知是苏婉一直走在阴影中,还是这季府的园子实在太大的原故,那个黑影竟没发现苏婉两人。
高小月立时拉了苏婉躲到更黑暗的深处,看着那个黑影走得更近一些,直走到离苏婉她们不远处的小亭旁边,才隐了身。
是谁呢?今日婚宴,嫁娶双方虽说都有些背景,但以季府这样的农商起家的断不可能与江湖上的帮派扯上一丝半点关系,便是太子殿下手下的四个人也只听从太子一人吩咐,从没见季浩川与之有过密的交往。此人明显是江湖人士。
苏婉两离亭其实很近,那人就隐在亭子的下方,似在等待什么。两人现下也不敢再乱动,只想等着此人完成自己的事后赶紧走,不要闹出大的动静才好。
不一会儿,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那是苏婉听过的,今日的新郎季纭博的声音。
听起来他好像是醉了的,说着胡话:“让开,本公子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还不成事,歇会儿就好。”
扶着他的应该是近身服侍他的小子,说:“公子,前面有亭子,您歇会子,奴才去找点水来。”
那奴才说着,便将季纭博扶到亭子去坐着,自己却是一溜烟儿的跑去取水去了。
苏婉觉得纳闷,三哥此时不应该在前厅招呼客人吗?这酒确实是喝了不少,但此时他怎么会一个人来这亭子?难道……
不等她想完,高小月便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苏婉知道,这高小月耳力不错,如今距离很近,想来高小月应该能听得很清楚。
说也奇怪,那奴才走后,季纭博竟是安静的趴在亭子中的石桌上,像是睡着了似的,完全不似先前那样胡闹。
只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高小月看了看苏婉,做出他们已经结束谈话的手势,苏婉正想开口问什么,却被高小月一手捂住了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时,那个奴才拿着水回来了,季纭博却又发出呜呜的声音,似在说话,又没说清楚是什么。只见那奴才扶着季纭博喝了几口水,说:“公子,奴才陪您在这里歇一会儿,奴才已经告诉老爷您喝醉了,得透个气儿。”
季纭博只当没听见,口中仍是乱说一气,也不知说些什么。那奴才陪了好一会儿,等季纭博自个儿醒来,已是一盏茶的功夫。
季纭博双手抹了抹脸,说道:“走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那奴才又扶着季纭博朝外厅走去。
苏婉想动身,仍被高小月示意不能动,果然,季纭博刚走出视线,那黑影也飞窜出了季府。
苏婉这才由高小月扶着坐到了回廊的横木上。这一蹲就这么久,苏婉便觉得膝盖处像扎针一样的疼,高小月早在一旁替她按摩,又说:“奴才刚才听那人说‘暗桩已拔,但兵器丢失一半,人员死伤一半,请阁主示下。’又听三公子说‘朝廷一暗一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没伤着大哥和五弟吧。’那人又说‘大公子和五公子不曾露面。’三公子又说‘静候待命’,如此几句便没再说了。”
高小月说得小声,但苏婉却听得清楚。难怪大哥和五哥都不见人,原来是有事发生。但是什么事呢?净引得三兄弟对抗,听着三哥是什么阁主,好似不想与他们对抗,这究竟怎么回事?
苏婉想也想不明白,紧皱着眉,任高小月给她揉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