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正是月朗星稀,有一男一女两人正猫在停尸间的瓦房上——打情骂俏。
“我说书呆子,你干嘛这么不乐意?”那女子俏声说道,“不知多少男人上杆子找我我还不答应呢,老娘便宜了你你却故作清高。”
那男子在夜色中看了看女子傲骄的前胸,那薄衣如何能束缚他整个手掌都无法把控的两团,说道,“二娘确实好身材,只是眼下柳某却是无福消受。”
女子听他此话,又骄嗔着说,“那你是说如果有机会了你还会正眼看我的?”
那姓柳的男子无法,只得说,“二娘,柳某何时不曾用正眼瞧你了?”
那叫二娘的女子听了,只道,“老大与老四都不是理想中人,一个凶狠恶煞,一个猴子歪眼,唯有你,玉树临风,一表人材。二娘早就倾心于你,你难道是不知道?”
那姓柳的男子轻轻一声叹息,“二娘,今日有要事在身,可否以后再说?”
那叫二娘的女子嗔他一眼,倒也真的安静下来。
只见下方停放着四个尸体,正是那日被杀的四人,看起来都完好无损,可见下手之人武功之高。两人无声无息便落在那四人身体旁。
“柳老三,都这么两天了,该搜的都被搜走了,你说主子让我们来搜身是想做什么?”那叫二娘的女子疑惑道。
“你瞧着便是。”那叫柳老三的一边摸着尸体一边说。
虽说这些人都没做什么见得人的事,可这碰尸体的事儿倒还真是头一回。
也不知这柳老三做了些什么,竟是从那四人其中一人的菊花处取出一小圆筒。看得二娘直恶心。
“我说柳老三,你……你怎么也做这事儿?”二娘手捏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
那柳老三用一块布将那小小圆筒包裹好,这才转向二娘,“二娘,你只知老爷什么事都多让老大和老四去做,可有些事却非得像你我这样细致的人才能做到的。”
二娘作干呕状,“你恶不恶心,主子可真会拿我们开心。”
那柳老三也不回嘴,只笑了笑,“这你可不知道了,老大和老四做得多,可主子紧要的事却只会让我知道。今日能带你来也是主子看好你,你便学着罢。”
二娘眼中含有深意,她知道,这柳老三说得不假,也不知这小小圆筒里是些什么消息。
两人刚一离开,便有一黑影出现在他们的原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余秋阳。
苏婉让他待在这停尸房,看来还真有好戏,只是不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余秋阳只等着回府报告苏婉。
苏婉的房间早已紧闭,只是这三长一短的声音一响,守门丫头便知是余秋阳来了,而且是有重要的事,不能耽搁的事。
余秋阳进得门时,苏婉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厅里等着他。
“小姐,高二娘与柳老三从那四人那取了样东西,想来很是紧要。”余秋阳只捡了关键的说,没将那如何得到的经过详细描述,实在有污小姐静耳。
“嗯,想来是藏得极为隐蔽。”苏婉点点头,“可知里面的内容?”
“奴才倒是去听了听,只是没看见那字条。”余秋阳一回府首先去的就是苏相爷的书房,只是那字太过小,没看清楚,“老爷也没说什么,只让柳老三一切如常。”
苏婉中指敲着桌面,思虑片刻,“秋阳,明日你去一趟念慈庵,就说我有难,请师太相助。”说着便回内室匆匆写了几字,封好交与余秋阳。
“不用多说,师太见字自会与你同来。”苏婉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嘴角竟扯出一丝笑意,“得让这场面更乱才是。”
“这一乱,主子可还能自保?”余秋阳从来不担心别的,除了她主子的命。
“放心,想我死的人暂时还没有。”苏婉甚是自信,“爹爹那也得留意着,别发生太多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我瞧着爹爹是打定主意要助这三王爷了,可若真若舅舅所说,三王爷只是利用我爹惹乱朝廷,那爹爹可真是自身难保了,我们还得预防着。”
“老爷不当是那么不省事的,也许对三王也只是逢场作戏?”余秋阳猜测着。
苏婉一声轻笑,“那不叫逢场作戏,叫虚于委蛇。不过都不要紧,想来爹爹有自己的打算。我只不妨碍他便是。”
送走余秋阳,苏婉躺在床上很是焦心。人家重生一回都顺风顺水,她倒好,居然重生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好在只是比她原先生活的时代往前推了十来年,好多大事都还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
前世的自己也太过闭塞,成天里除了吃喝竟是什么都不管,没有庶女的自觉,这才会替嫁,才会陪葬。
此生,再也不会如此了。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晒三竿,李慕儿不知来请了多少次。
“府中今日有何事?”苏婉有点小小的起床气,在外人看来倒也正常,不过八岁,怎么会处处像个大人似的。
那丫头是贴身婢女,便是常守夜那位,对苏婉倒也忠心,“小姐不知,今日夫人姨娘们都在花园里赏花,说着今年老爷寿辰要怎么办,说是库里余钱可是不多了。”
苏婉笑了笑,“这便好笑了,三年前我娘去逝时办了场也不见她花了多少银子,这三年更是因我守着孝各处的开支也有所减少,她倒当的好家,便是这三年我爹爹没有进项也够这府里吃个七八年的,这家她当得可真好。”
“小姐不是不知夫人的脾气,面子可是十足十的。前些日子去了趟太后那便用去五万两,还不算敬上的珠宝。”丫头为苏婉梳发,小心温柔。
“明翠,以后这宅子里的事多留点心,小姐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苏婉柔柔一笑,“估摸着这是想银子了呢。”
“小姐怪随和,头几次都给了,这次又是老爷寿辰,可不打你的主意了。”明翠有些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