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条小巷,梁潇看到廖紫薇正蹲在一个角落,身子微微颤抖,还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声,想必此时她已疼痛难忍。
不管怎么说,廖紫薇是廖丰的女儿,梁潇看到这种情况也不能不闻不问。来到廖紫薇身前,低下头,轻声问道:“廖姑娘,你没事吧?”
“啊!”廖紫薇闻听有人说话,顿时一惊,眯起眼睛看了梁潇一眼。
梁潇见到她的脸上、脖子上都已红肿,好在魏川加害她的时候,她及时避开了眼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许是廖紫薇没有看清梁潇的模样,她只是扫了梁潇一眼,随后又捂上了脸,哭声问道:“你是谁啊?”
“哦,在下梁潇。”梁潇轻声回道。
“你是梁潇,新任的兵部尚书。”廖紫薇并未抬头,依然捂着脸,艰难的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来找我干什么?难道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当初梁潇与魏川同时任命的二品尚书,想必此事廖紫薇已经知晓。她或许因此把梁潇当做是魏川的同党,才会对梁潇这么说的。
梁潇闻言,急忙给她解释:“廖姑娘误会了,我是听说魏川在此私自征兵,便暗中过来查看一下。刚好看到魏川这个卑鄙无耻之人,竟然对廖姑娘下此毒手,我担心廖姑娘的伤势,便过来看看。”
“这么说,你是来帮我的?”廖紫薇旋即又问。
梁潇看到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摸样,不禁起了怜悯之心,点点头道:“当然,在下与令兄廖子琪是好朋友,看到廖姑娘受伤,怎能不闻不问。”
廖紫薇深思片刻,又道:“那你先找个地方,再打来一盆温水。我身上有解药,涂上之后就好了。”
廖紫薇出门的时候把毒药和解药都带在了身上,她想的还很周到。梁潇听闻此言,也就放心了。松了口气,又对她道:“原来你有解药,那太好了。附近有家客栈,我们就到去那吧。”
廖紫薇点头答应,梁潇便搀着她,进了一家客栈。二人到了一间客房,梁潇扶着廖紫薇坐到了床上,随后叫伙计打来一盆温水,又要来两条毛巾。
“廖姑娘,温水已经打来了,解药在哪里?”梁潇来的廖紫薇近前,向其问道。
廖紫薇捂着眼睛,表情痛苦的道:“解药在我身上,你帮我取出来。”
由于疼痛的缘故,她的手似乎离不开自己的眼睛。这样一来,梁潇还要从她身上把解药取出来。
廖紫薇将手臂微微抬起,露出了那件对襟短衫的衣襟。梁潇看了看她那件衫衣,如果解药在廖紫薇怀里,那他伸手便可取出。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梁潇在取解药之时,难免会触犯一些忌讳。
“你快点呀,疼死我了!”廖紫薇急得双腿直蹬,哭哭啼啼的嚷道。
廖紫薇年纪尚小,再加上她已疼痛难忍,也就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了。梁潇为了帮她,也顾不了许多,便直接将手伸进她的衣襟。
古时男子的衣衫,衣襟里面比较宽松,他那手的活动范围也比较大。但是触碰少女前胸,必然会有些紧张。手在衣襟里寻了半晌,并没找到衣衫内兜的入口,却是发现她外衣里面只穿了一件亵衣,兴许是天热的缘故吧,这丝料的亵衣触碰起来,细腻柔滑,确有些手感。
梁潇在搜寻之时,无意中碰到了廖紫薇胸前高耸部位。廖紫薇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随后便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往哪摸呢!解药在衣兜里。”片刻后,廖紫薇急切的喊道,虽然羞恼,但疼痛的滋味已经让她不再计较这些了。
梁潇应了一声,事已至此,看到她那气愤而又无助的样子,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便在拿到解药之前,又在她胸前绵软之处摸了一把,顺便看看她的反应。
解药是被一只白色的瓷瓶装着,梁潇取出瓷瓶的时候,廖紫薇举着双臂,手捂着双眼,一个动作保持了半天也没动一动。估计是意识到自己让人欺负,但形势所迫,她怨不得别人,也只能自己认栽。
“这个药是怎么用的?”片刻之后,梁潇见廖紫薇没有任何反应,觉得有些尴尬,便向她问了句。
廖紫薇吸了口气,表情再度变得痛苦。她轻哼了一声,然后道:“你把解药取出一点倒在温水里,然后再把毛巾浸湿递给我。”
梁潇点点头,按照廖紫薇的说法,把浸湿的毛巾递给廖紫薇。廖紫薇取过毛巾,快速的将其敷住双眼,看似是要先减轻最关键部位的痛苦。
过了半晌,廖紫薇没有任何动静,但脸色平静了许多。梁潇把头贴过去,看了看她脸颊及脖子上发红的肌肤,急切的对她道:“你的脸上也沾上了毒药,别老敷着眼睛,其他地方也敷一下吧。”
廖紫薇迟疑片刻,似乎也感到其他地方传来的阵阵疼痛,便试探着将眼前的毛巾拿开。不料毛巾刚离开双眼,一阵剧痛传来,她又迅速将毛巾返还。
梁潇在她拿开毛巾的一瞬间,发现她的眼皮已经通红,而且肿起老高。难怪她的表情那么痛苦,这种疼痛谁都难以忍受的。
梁潇渐渐明白,这种毒药对于皮肤有很大的刺激,只有如此强悍的药性,才能让前来应征的大汉对那大鼎束手无策。廖紫薇也太过单纯,选用这种幼稚的方法来砸魏川的场子,到头来却把自己伤了。
梁潇有些担心,便出于好心,又找来一条毛巾,浸上融入解药的清水,轻轻地帮她擦拭脸颊。
廖紫薇的伤处敷过解药,觉得舒服多了。她为了缓解所有疼痛,不由自主的拿出一只手,将衣襟向外拽了拽,示意梁潇帮她解决其余部位的伤痛。
梁潇用毛巾围着她的脖子擦拭,原本白嫩的肌肤,现在都已红肿。梁潇见了,不免有些心疼。出于怜香惜玉,将她的衣襟小敞开,凡是见到发红的地方,都尽量用解药擦拭。
渐渐的,廖紫薇的疼痛得以缓解,松了口气,慢慢的拿掉敷在脸上的毛巾。原本她对梁潇十分感激,可拿掉毛巾之后,看清了梁潇的长相,立即变得恐慌、愤怒。
梁潇正在为她小心翼翼的擦拭肩头,不料被廖紫薇猛然推了一把,失足坐在了地上。梁潇被吓了一跳,当他回过神来,看到廖紫薇双手掩着前胸。
“你想干什么?”廖紫薇极度惊慌的道。
“我在帮你解毒呀!”梁潇起身后,显得有些疑惑。
“你别碰我的衣服!”廖紫薇蓦然喊出一句,她的表情又从惊慌变成了愤怒。
廖紫薇前些日子听梁潇说过要脱她的衣服,心中还一直为此愤愤不平。那是梁潇的一句玩笑话,却让廖紫薇始终当真,所以到了现在,便以为梁潇又要图谋不轨。
梁潇忍不住失声苦笑,又对她道:“廖姑娘误会了,我是存心帮你治伤,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若如不然,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
廖紫薇冷静的分析了一下梁潇的话,便不再与其争论。很奇怪,以廖紫薇蛮不讲理的脾气,并没有赶梁潇出去,而是蜷在床上,轻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