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去勾引魏川?”秦畅听了梁潇的计划,眉头轻蹙,看似有些不大情愿。
“也谈不上是勾引,我只是让你接近他,分散他的精力。”梁潇笑颜说道。
“那跟勾引有什么区别吗?”秦畅说话时,双眼微微泛红,表情也显得十分黯然。
梁潇看到秦畅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如此安排,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若不如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梁潇叹了口气,对她道:“让秦姑娘去接近魏川,这确实有些不太妥当,但为了你那个主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秦畅未语,低下头想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还是勉强应了下来。
随后,她又抬起头,淡然的问道:“梁大人何以确定魏川明日会从这附近经过?”
梁潇沉默片刻,对她道:“听安国公说,魏川从昨日起,便带人四处追查白龙教余孽的下落。据我所知,明日魏川会带人到京城东郊搜查,这里是他的必经之路。等到魏川等人在回城之事,你就用琴声把他留住。”
秦畅应了一声,便没再言语。
“秦小姐请放心,明日我会在附近安排人手来保护你的安全。如果魏川敢有无礼举动,我就当场把他给收拾了。”梁潇为了让她宽心,便语气坚定的说道。
“若是这样,那梁大人的计划不就毁于一旦了吗。”秦畅再度抬起头,淡淡的道。
“那也没有办法,我宁可让计划全部失败,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梁潇凝望秦畅,一本正经的道。
过了片刻,秦畅忍不住轻笑一声,低落的气氛算是打开了。
“实不相瞒,其实小女子早已有了勾引魏川的打算,只是方才梁大人先说了此事,所以我一直也没开口。梁大人大可放心,我的媚心术您也曾亲眼见识过,要我对付一个魏川,还是有把握的。”
梁潇听闻,不免惊讶的道:“什么,原来你早就有了对付魏川的打算。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担心了半天。”
“梁大人为何要为我担心呢?”秦畅笑着问道。
“我是怕你吃亏,你的主人不关心你,我可是关心你的。要不是为了帮他,我才舍不得让你去勾引魏川呢。”梁潇见气氛活跃,便与她调侃了一句。
秦畅看似经不起玩笑,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当即便道:“勾引魏川,这是我的任务,不需要谁来关心。若是这点事情都完成不了,主人也不会安排我做他的眼线。梁大人若无其它的事情,那就请回吧。”
“这么快就赶我走呀,那好吧,我也不多呆了。秦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开口,本官告辞了。”梁潇起身向秦畅抱了抱拳,然后离开了竹林小屋。
事过一日,到了第二天卯时刚过,魏川果真带着千余人,浩浩荡荡的从竹林边上通过。秦畅见此,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午后,魏川等人再度路过竹林的时候,秦畅开始波动琴弦。
“是谁在弹琴?”魏川蓦然勒马止步,向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魏川左手边,一名二十出头,身穿深色丝袍的青年男子骑马来到魏川近前。
“琴声是从北边传来的,看来这里有人居住。”那名青年男子望着北方,随之说道。
“余将军,你说这荒山野外的,怎么会有人家?”魏川好奇的问道。
那名被曾做余将军的青年,乃是魏启最得力的助手,名叫余扶,任皇宫侍卫统领,主管宫中所有御林军。
余扶摇了摇头,随后道:“属下从未听说这里住着人家,会不是白龙教的余孽?”
魏川听闻,大笑一声道:“连你也相信卢云桓是被白龙教余孽所杀?以我看京城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白龙教余孽,说不定这是梁潇有意栽赃。”
余扶听闻,沉默片刻后,又道:“这么说来,刑部尚书之死是梁潇下的毒手?”
“有这种可能,但我现在没有证据,否则我早就将梁潇打入死牢了。”魏川暗笑一声,眼神之中也渗透着凶残。
“既然如此,那今日魏大人为何还要到郊外搜查白龙教余孽。”一旁的余扶不解的又问。
“这是我爹的意思,眼下我们没有证据,李延又把这案子查的一塌糊涂。也许我爹是打算把声势扩大,希望能把真正的白龙教余孽引出来。”魏川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说完这话时,还不禁叹了口气。
余扶点了点头,淡然说道:“即便白龙教澄清不了此事,他们也会去找梁潇寻仇,太师的意思是想借白龙教之手除掉梁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看来我们是小看了这个梁潇,他的手段竟如此残忍,我们日后也要提防着他了。”魏川说完,继续催马前行。
余扶在原处顿了片刻,又策马跟上,随之说道:“既然这梁潇这么危险,那不如把他给除掉?”
魏川坐在马上,听闻身后跟来的余扶所言,当即摇了摇头道:“别看梁潇只是一个兵部尚书,在他身边的人都非等闲之辈。对付他,还真不能轻举妄动。我爹正打算联合左右丞相,寻他几个罪状,到时候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听闻魏川的话,余扶再未言语,跟随魏川骑马又走了一阵。
“等等!”蓦然魏川脸色有些极不自然,他再度驻足,喊了一句之后,又闭上眼睛,半晌未言。
众人不知缘故,也不敢擅自打搅,只等慢慢等待。
少许过后,魏川慢慢睁开眼睛,不由自主的问道:“这曲子是何人所弹?”
余扶骑马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此因来自于北方的竹林,也不知是谁有这个雅兴,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弹琴。”
魏川轻轻点了点头,又道:“此曲本是书写的战场中战鼓齐鸣时的豪情壮志,而此时听来,却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这琴音极不自然,但这并非是弹琴者功底不深,而是此人特意来抒发出来的情感。”
“魏大人远见,属下孤陋寡闻,对于乐曲一窍不通,所以也听不明白。”余扶抱拳又道。
“这琴音来的绝不简单,像是在提示着什么。”魏川吸了口气,同时道:“总之现在时候还早,咱们先到竹林里去看一看。”
“属下遵命。”余扶听到魏川的话,心里便有些担忧。他不想让为此转入竹林,但也知道魏川性格倔强,根本就劝不住他。余扶也只好答应魏川,所有人转进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