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具尸体横卧在大厅中央,浑身支离破碎,似被什么啃食,筋肉被咬得变形,这还不是最惊奇的,尸体的腹腔也被掏空,里面空无一物,然而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尸体被害的场地没有移动的痕迹,腹腔中的器官也没看见在别处,如果不是被凶手故意带走了,就是说这两具尸体本来就没有内脏了。
如果不认识夏禹我会不见偏向于前者,虽然变态,但也有理由。相信易然也是这样想的,他双眉紧蹙,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们报警之后就赶紧离开了,被带去警察局问三问四的经历很无趣,我们也不可能泄露夏禹的病情,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他们找到我们,非要我们作证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结果让我提不起任何食欲了,匆匆离开之后易然就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我们,全程我们没有交谈,我只看到易然的担忧之色。
回到家,易然快步向屋里走,我跟在后面不知道该去哪,这时易然注意到我,他叫我跟他一起。
易然的房间,他一进去就打开了电脑,电脑的开机速度很快,但易然还是嫌它慢了,指尖轻轻敲打着鼠标,等待开机的画面。
打开网络界面,搜索“内脏凶手”四个字,显示结果有几百条。
易然选择了几个信得过的网站打开,聚精会神地开始看,我也凑了过去,这两天谁都没空关注新闻,看来是发生大事了。
在易然所在的城市,已经连续发生三起惨绝人寰的连环命案,凶手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剖开死者的腹腔,带走了死者的所有内脏,市民给凶手起了个外号“内脏大盗”。
警方还没有给出什么解释,唯一的承诺就是尽快抓到凶手,请市民不要惊慌。
对于这样说了等于没说的官方言论我们都是忽略不看的,他们没有刊登出死者的照片,也许有人拍到了,但全部被封锁,网上并没有。我猜想,那样的伤痕不是人类能干出来的,警方不敢公布出去,这意味着在繁华的大都市里隐藏了一个嗜血的怪物,造成的恐慌和经济损失是zf不想看到的。
“你有什么看法?”易然还在翻看新闻。
我思考了一下,对夏禹的病情我无能为力,好在一切看似正常,但突然出现这么个怪事,代表着夏禹的病不只一个人有,还有就是危险正降临在这些得病者的身上。
“或许你该找些有能力的人……我,”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正吞噬着我,我觉得我不能再逞强了,盲目地答应易然却什么都做不到,到最后只会害了他。
易然打断了我的话,他挤出一个笑容,“你已经做了很多了,原来我可是一点希望也没有,有个人能陪着我一起寻找解决的方法就够了。”
易然的话很温暖,我想起他在这个家里独自承受思念家乡的孤独,独自承受迫于恩惠的压力,没有人可以倾诉,任何一点温暖,哪怕小小的一点,也能让他开心吧。
我能体会易然,就如他能体会袁小山,孤独这个词都陪伴了我们很久,我回以一个微笑,以示我会陪着他,找到能治疗夏禹的方法。
晚饭的时候,奇怪夜月离落没有出现,我随便吃了两口,想着那两具尸体就没了胃口,易然也是,我们心照不宣,当夏绵母亲问起的时候,我们都回答在外面吃了很多东西。
回到房间后,我锁紧了门,包括窗子和任何可以打开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的画面出现了重叠,尸体和零落不停交换着,这是某种预感还是我自己的幻想,零落的消失太凑巧了,她怀里的那只猫,那幽绿的双眼,我似乎看见它舔着沾满血迹的爪子。
手机响了,短信一条,易然的,“早点休息,晚安。”
简短的问候,却安抚了我此刻慌乱的心,今天很累了,我将台灯的光关到最弱就睡了去。
一夜无梦,我感慨,疲倦是让人沉睡的良药,洗漱完毕就下楼准备吃饭,远远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我几乎要从2楼直接跳下去,这短短的阶梯在我看来变得那么长,那个一身白衣白裤的少女托着行李站在大厅中,是我一直挂念的人,瓶凡。
来到瓶凡面前,我幻想中的拥抱还是没有做出来,瓶凡也很高兴,只是她不善于如何表达,给予我的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
“白溪小姐,你的朋友今早到的,我想安排她休息,但是她说要等你,所以……”管家在一旁解释,一脸为难。
这就是我的瓶凡,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她不会管你是不是难做,她只知道要等我。
“不用安排了,和我一间房吧,反正房间那么大。”我对管家说道。
管家皱了皱眉,显然这样的举动不是夏家该有的待客之道。
易然及时出现了,看见瓶凡也是礼貌一笑,但瓶凡依旧冷冷的,对待易然,和别的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随她们吧。”易然打发走管家就回到餐桌,“帮瓶凡放好行李就下来吃饭吧。”
我点点头,带瓶凡去房间。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其实心里也已经猜到,花公说来帮忙的朋友就是瓶凡了。
“你知道的。”瓶凡还是这样,从不喜欢废话,倒是我,和小爱西贝待多了,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分岔口的位置,瓶凡扭头朝一边看去,走道里空空如也,在这,一直就不曾有什么人出现。
“你说的夜月就住在那边吧?”瓶凡问我。
我很好奇瓶凡是怎么知道的,却不知该部该问,点点头算是答复了。
瓶凡知道答案果然没有多说,拖着行李继续跟我走了。
再下楼的时候,夏绵一家也坐在餐桌前了,奇怪的是还是没能看见夜月离落,难道她早知道瓶凡要来,故意避开的?
待介绍完瓶凡后,我以为瓶凡起码会礼貌性的笑笑,结果尴尬地冷场,我看见夏禹和夏绵母亲的脸瞬间僵硬,易然只能打着圆场,夏绵对瓶凡无甚好感,嘴里嘟嚷着什么,太小声我听不见了。
在瓶凡看来,一切没有必要的言语都是可以避免的。
回到房间里我好心提醒瓶凡,毕竟在夏禹家,不要让易然太为难了。
瓶凡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答我,“一个求我治病,一个假惺惺,有需要我礼貌的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