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怕黄忠意识不到自己话中之意,遂又解释道:“许劭此人,字子将,其在洛阳城的“月旦评”赫赫有名!在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听其说过,月旦评许劭乃于吉之徒,且与左慈亦师亦友,是一位传奇人物!这左慈、于吉又是何人,想必黄大叔你听说过吧?!”
对于这两位当时准圣人,黄忠自然是听说过,遂答道:“这两位老神仙,乃当世圣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突然黄忠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去寻这两位圣人治我儿黄叙的病?”
马谡见黄忠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此意,这两位肯定能治黄叙小弟的恶疾,就是难寻而已!”
黄忠到此时才知道,之前马谡说的人是左慈、于吉,亦是肯定道:“那是当然,这两位随便伸一伸手,就可解我燃眉之急。可是,这两位是神仙之流,岂是我等可以随便寻得到的?”
马谡原本以为,这黄忠已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可随着这个问题一出,马谡不由得一叹,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遂马谡进一步解释道:“黄大叔,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啊!陆地神仙难寻,这自然不假,可这不是仍有一个传奇人物吗?”
这下黄忠终于有些明白了,但又怕理解错,遂问道,“贤侄的意思是借助许劭去寻得那两位世外高人,而许劭则需要通过刘玄德三兄弟了吧?!”
马谡听了黄忠这话,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肯定地道:“没错,通过许劭去寻那俩圣人,或许有一线希望,若是没有此人,那简直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之极!之前我之所以觉得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讲,就是怕黄大叔你把我当成那刘玄德的说客!”
黄忠哈哈一笑,道:“自然不会,我怎么冤枉贤侄呢!”
黄忠仔细一想,这寻左慈或于吉去给黄叙治病,在当下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有拼运气成分,毕竟仍有希望,哪怕只有一线,依旧是有希望。
想到此的黄忠不由得说道:“要想寻到许劭,并通过许劭来寻到圣人,必得先投靠刘玄德啊!……唉!”
马谡听到黄忠的感叹声,不由得担心地问道:“难道黄大叔有所疑虑,不能投靠刘玄德,亦或是认为刘玄德无势无名,不值得投靠?”
黄忠见马谡理解错了自己的叹息声,无奈的解释道:“贤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想黄巾这大汉反贼我都不介意,都可以去投靠,何况这刘玄德,,再怎么说他目前也算大汉官军!呵呵,我叹气是因为不久前曾和刘玄德的结拜兄弟关云长打过一场,好在没有拼生死,不然这后续该怎么办!”
马谡原本还以为黄忠已和刘玄德结下不解之仇呢,谁知只是切蹉一场!听了黄忠的结释,马谡也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也算好事,毕竟不打不相识嘛!”
黄忠深以为然,呵呵一笑道:“也许吧!可是我觉得如此去投靠刘玄德,显得我等有些诚意不足!”
黄忠之所以说我等去投靠刘玄德,就是明白了马氏五兄弟的打算,显然此五人早就计划好了,在暗算完张角后,就去投奔刘玄德。当下虽有给刘玄德当说客的嫌疑,但毕竟也给了自己希望!哪怕此希望有些渺茫,可总比没有希望的强,自己宁愿一试,因为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马谡嘿嘿一笑道:“那是当然了,虽然被这张角逃了,但不是还有一个张宝吗?”
黄忠一想也是,虽然最重要的张角借助机关暂时逃脱,但黄巾的二号人物张宝不是还在吗,只要擒了或斩了此人,投靠刘玄德的立身之阶就有了!
在黄忠大表赞同之际,几人便定下计斩张宝之策,而此时的张宝,正乘着甘兴霸的锦帆船,做着东山再起的美梦,姗姗归来,殊不知此时天也已经过了,此黄巾总坛已不是安全之地了!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计策,因针对的人不同,导致最终的的结果亦不相同!
黄忠及马氏五兄弟埋伏身受重伤的张角,诸般精密地设计,甚至还用上了奇毒,最终也只是砍掉了张角的双脚而已!可如今同样埋伏张宝,现场及细节并不精密,根本没有用毒,就轻而易举地斩杀了张宝,可见这两兄弟的实力差距不可谓不大,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就在张宝回到黄巾老巢的同时,甘兴霸亦回到了灵霄山总坛。张宝自然是自入绝地,而甘兴霸却回到了属于他与张角的秘密之地!此地正是张角闭关密地的斜下方,是张角特意为甘兴霸打造的通往黄巾总坛的秘密通道!
从灵霄山其他地方看去,这黄巾总坛是座落在云中,而实际上黄巾总坛立在灵霄山的一处外伸悬崖上,而张角闭关之地的正下方正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当初,马氏五兄弟见张角从机关中逃脱,而不去想方设法的追击,正是因为这地形地势,根本无法去寻,也无地去寻,所以才会在见张角借助机关而逃后,诸般地懊悔,诸般地失态!
而张角借助机关所逃之地,自然是其特意为甘兴霸修建的习武蛰伏之地!原本只是为了师徒双方方便会面而修建的秘地,如今却成了张角的避难所,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张角顺着机关通道滑到此处秘地的时候,似乎已到了回光返照的最后时刻。此时的张角无比之清醒,已经意识到自己即将归西,自己的黄巾大业亦是到了穿途末路,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曾经,心中遗憾不已的同时又有些疑惑,这无字天书巾不是显示出了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十六字真言了吗?可如今怎么会是如此这般地结局!难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吗?
遗憾、困惑、感叹之余,不知道张角怎么地就从无字天书想到了甘兴霸,心中凄然的同时,亦不愿自己的传人甘兴霸就此沉伦。遂立即用仅存的左手撕下自己的白色衬衣,咬破手指在上面写道:“兴霸吾徒,待汝归来,吾已去矣!至死不能见汝一面,虽是吾之遗憾,想必亦是汝之遗憾!汝不必心伤,亦不必为吾报仇,吾落到如今这下场完全是吾咎由自取,实怨不得别人!”
“今吾惟有两事放心不下,一就是汝之将来,吾思来想去,惟有此法最佳。汝不能推托,勿妇人之仁,须照办,此为师之遗命!此法就是汝归来后斩吾首级献于那刘玄德,以做为立身之本!刘玄德此人,今时之俊杰,未来之明主!若汝有心,在将来的某日,将吾与吾之二弟张宝、三弟张梁葬在一起即可,说到底还是吾连累了两位兄弟,致其早早死于非命,吾有愧!”
“二就是这无字天书了,也是吾之遗憾与困惑之处!吾曾听闻,那刘玄德与吾师左慈有所关联,若汝在投靠刘玄德后,得不到其信任或遇到其他麻烦事,可将此无字天书献于刘玄德即可!吾之遗憾就是当初为救吾弟张宝而偷盗此天书,从而叛出师门,走入了这黄巾的不归路,吾之困惑,亦是此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