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的劫镖计划是陈远志的奇谋妙计,可惜棋差一招,终将功亏一篑。
程远志在离开了张梁和张牛角以后,就找到了当地的黄巾首领,让他帮他找几艘大粮船。而那黄巾首领在面见张梁的时候见过程远志,以为这些都是张梁的安排,便依次听取了程远志的几个小要求。
这日,程远志便带着早已经吩咐好的船夫来接镖车队过河,苏双一看船大小合适,估计能来回两趟便可将自己这些人马镖车什么的运完,于是就同意了。
于是,程远志又说反正一次也拉不完,不如先把粮食拉过去,而人马等下第二趟拉或做小船都可以,这样可以加快效率。这些粮草本来就是诱饵,苏双和徐茂元大意之下就同意了,便叫人开始装船。
这些是让程远志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个计策是兵行险招,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姑且一试而已。万万没想到这计策偏偏完美的施展成功了,而且刚好把飙车队的粮草运完。
心中大喜之下,忙让诸位船夫转头按计划朝下游加速而去。
谁知这一变故可是吓了所有人一跳,除了程远志。
这个时候程远志,指挥着几艘装满粮草的大船顺流而下,可是没走多远,就发现后面有追兵。于是也顾不得查看哪些粮草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全力帮忙着水手们开着自己的那一艘飞速而去。
可是走着走着,程远志就发现了问题,这些追兵怎么不加速追我们,怎么一直不疾不徐的坠在后面,难道是想跟踪,看看自己的老巢在哪?可惜你们终是不能如愿。因为我有没有老巢,我只是随便一试,谁知道就这样成功了,这些人也太大意了吧。那彭脱也是为好汉,怎就就被这么人弄的全军覆没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程远志,终于在快到新余码头的时候,心中灵光一闪,莫非是那粮草有问题?不然不可能会如此大意,这可是他们的性命啊,出了问题,肯定是性命不保的。
于是,陈远志找了个水手代替,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去道船舱,打开了麻袋一看,不由得道,“果然有诈,这些人真是不简单啊,这样的妙计都能想到,估计后面的那些船只才是真正的运粮船吧。”
知道了真相的程远志,立刻就有了想会一会能想出如此计策的高人。很有可能就在后面的船上,自己去会一会?一般出计策的都是谋臣文士,武艺低位微或根本就没有武艺,如果自己擒获了他,算不算大功一件呢?
即使是大功一件又如何,如今这黄巾上层,已经行将就木了。若是天公将军再不现,估计离覆灭也不远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呢,难道真的回豫州继续当自己的黄巾去?哎,远志,远志!真是讽刺人啊!
感慨许久的程远志,终于听从了自己的心意,就去看看这个令自己念念不忘的陌生人如何,即使死在那也应该无怨言吧。想到此的程远志,只为自己的心底意愿而活了。
趁着船转弯的机会,程远志飞身而起,落在了河岸边的芦苇丛里,静静地等着后面的押粮船而来。
而在第一艘押粮船的船舱中,刘玄德一个人面对着舱门口静静的喝酒,享受这偶尔所得的闲暇时日。心中也在思索,这前面是哪个高手,能想出如此妙计,如果自己不是提前准备好了妙计,估计这次就中招了。
这就是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吧!
忽然,刘玄德感觉有风刮过,可是船帘却未动。
稍一思索,刘玄德就哈哈大笑道,“想必是前面船上的朋友吧,请下来共饮一杯如何?”
说罢,将桌子上的托盘中的酒杯又取出一个,放在自己的对面分别倒上酒,而自己却一饮而尽,意思没有毒。
程远志也不好意思再躲,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台好知觉,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说罢,似乎只有一阵风的吹过,便看到他稳稳的坐到了刘玄德的对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玄德再次给自己和程远志的酒杯满上说道,“想必是兄台已经发现了自己船中的粮草是假的了,所以在此船探查探查?”
程远志哈哈一笑,道,“本人自以为智计妙绝,却不想为兄台做了嫁衣,佩服佩服。”
刘玄德道,“兄台的智计当真妙绝,我当时也没有想到这方面。我们早就计划好了走水路,那陆路上的只是一个幌子,你之所以失败就是败在这点,不是计策之败。”
程远志又喝了一杯道,“看似是你追我赶,实则是前面的我们护着你们往前走,还自以为智计得逞,真是可笑!”
刘玄德摇了摇头道,“兄台何必如此自辱,只是天意不在你,故而棋差一招。”
程远志笑了笑道,“兄台不必安慰,在下承受的起。在下程远志,豫州黄巾神中将,呵呵!”
刘玄德道,“在下刘玄德,桃园镖局大镖头。”
程远志摇了摇头道,“刘兄,何必隐瞒身份呢,在下黄巾的身份就已道出,兄台也需拿出来点诚意来。”
刘玄德晒然一笑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怕说了,程兄不信,反而不美。”
陈远志惊讶道,“刘兄何有此言,在下岂是那样的人?”
刘玄德道,“那好,在下重新介绍一遍,请程兄见谅。”
程远志道,“刘兄如此有礼貌,而且还姓刘莫非皇室中人?可是在下还未听说过皇室像刘兄这样的大才啊”
刘玄德听后,不由得惊讶道,“程兄莫非会看相,竟能猜的差不多。在下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现在不能称为皇室中人吧,只能称为汉室后人。”
程远志笑道,“我果然猜的差不多,没想到刘兄还是汉室后人,看来汉室是不该绝啊”
刘玄德道,“何以见得?”
程远志道,“以我看到的黄巾状况啊,现在各地的黄巾都岌岌可危了。虽然现在大汉皇帝陛下,昏迷不醒,还有剩下的那六常侍胡作非为,但是大汉军队上还有如皇甫嵩、卢植、朱隽等名将等支撑,行政上有司徒王允、蔡邕等文臣辅佐,州牧有刘表、公孙瓒等治理地方,后起之秀有阁下、袁绍、曹操、袁术等正在崛起。
而黄巾又有什么可坚持的呢?目前天公将军不知所踪,多久未曾露面,致使人心惶惶。一切全靠地公将军张宝支撑,而张宝学识有限,虽没有大的过错,但和卢植比起来就相差甚大,这些时日更是被压制到只有巨鹿总部的附近,若不是受粮草限制,估计现在就被围在灵霄山了。而除了地公将军张宝以下这些全是累赘,如人公将军张梁,张角座下大弟子张牛角等,本身虽有些许才干,看不清局势,迟早拖累巨鹿黄巾。而现在各地的黄巾都已呈劣势,坚持不了几年了。”
刘玄德一听程远志这些话,心中如醍醐灌顶,一切局势豁然开朗,心下已有了招揽此人之心。不由得道,“兄台如此明白局势,何不弃黄巾这坑?”
程远志道,“和兄台说了这么多久是说明我已明局势了,随准备离开黄巾了。哎,远志,远志,还不如普通人呢!今后就改为程普如何?”
刘玄德一听,这程远志有点心灰意冷了,于是劝道,“兄台如此年纪轻轻就归隐山林,真是辜负了这一身所学?不若兄弟随我一起先去投奔我师卢植,然后一起征战天下如何?”
程远志思索了片刻,问道,“兄台真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北中郎将高徒?”
刘玄德一听,便笑着说,“程兄,你看,我刚才就怕你怀疑,所以不想说,你非让说。罢了,为了程兄这样的高才,我再详细说一遍又如何?”
于是刘玄德,正了正身,正气昂扬的说道,“在下的确是中山靖王刘胜第十三世孙,祖父刘雄曾官至东郡范令,父亲刘弘早逝。早年曾和幽州刺史公孙瓒一起再卢师门下求学,后因家祖去世,便回家守孝,故而退学。”
这下程远志一听,如此详细不可能为假,便立即双膝跪地道,“右北平程普拜见主公!”
刘玄德一听,这程远志是决心和过去来了了断了,立刻扶起道,“程普兄,请起!”有点了点头道,“也好,从此黄巾死了个程远志,而我多了个程普兄弟。”
说罢,两人把臂大笑,至此原本的东吴大将程普归刘玄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