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渊初步夺得此行车队的指挥权,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果敢,便立即让田豫接手了第一车队的探马组,对白水河上下游三里之内进行排查分析,可惜这次连有人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于是,公孙渊觉得应该可以过河了,相关危险已经排除。可是该怎么过河呢?这成了公孙渊的难点,以往过这样河不是有长长的石桥便是有渡河的渡口,虽然慢了点却安全无须担心。而这白水河由于对岸靠近大山的原因,导致白水河对岸是高于水面十多米的河崖,而这边是淤滩,虽然相对水势缓了许多。可是河滩上淤有太多的细沙,人倒是勉强可过,马匹也凑合,就是车辆根本无法通行,很可能会被陷进沙滩中。
这下可是难住了这位爱演爱秀爱装B的公孙渊将军了,苦思无果,只得硬着头皮再次装作该自己出力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你们继续做,该我休息了。
这时,只见公孙渊微笑的说道,“你们担心的有关河道的相关情况,我已经派田豫基本排查完毕,已确定没有什么意外会发生了,也就是可以过河了。”
说到这公孙渊便不说话了,至于后面的过河,他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他便心生一计,以退为进;只要自己交出刚到手的指挥权,那么怎么过河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这样一来自己不仅可以偷偷的观察这些人的过河思路,获得经验,而且还可以表现出自己不是贪恋权位之人,帮你解决了问题,就又把位置让出来了。
暗自思量了一番的公孙渊发现无人应答,不由得有些不悦道,“至于接下来的过河应该不再需要我来安排了吧。”
其实,剩下的几人当中郭长风、徐茂元都是老江湖了,苏双也是老商人了,自然都能看出公孙渊这是在以退为进,前面肯定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这样不仅可以将难处推出去,还可以表现出自己的高风亮节,而且关键时刻照样还可以发号施令。
郭长风终于摸清了这位公子哥的脾性,心下大喜,为了表现自己对这指挥权并不是真的很在乎,忙谦让道,“有公孙将军在此运筹帷幄,我怎敢再来班门弄斧?”
公孙渊这会真怕自己接了指挥权,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过这条难过的河的事,便再次推脱道,“我刚才只是担心斥候探路忽略到太多问题,以致于我们损失惨重,才临时指挥安排的。现在我的任务做完了,自然就该你们干活了,难道你们想偷懒?!”
郭长风见这公孙渊竟然为刚才的夺权进行辩解,而且有发飙的趋势,也不敢再推辞了,装作委屈道,“啊,不是想偷懒,请公孙将军明鉴。这样吧,我先安排,将军你先听着若我有什么不对的或不合理的地方,你再指导如何?”
公孙渊见这人挺上道,心下十分高兴,却又装作很为难的道,“好吧,我就先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郭长风对公孙渊的演技十分佩服,也只得顺着演,“多谢公孙将军,那小的就斗胆越权安排了!”
于是,郭长风便清了清嗓子道,“要想过这河无非就是桥和船,目前此处无船,且对面是高河崖,故船这一项咱们就不再考虑。那么就需要桥,那到底是建个浮桥好呢,还是建实质桥好呢?”
郭长风故意顿了顿,给大家一点思考时间,又说道,“首先浮桥需要大量的材料,木板以及相连的绳锁铁链。以我们目前所携带的材料,建一个只有人过的浮桥没问题,若是带上马匹就有点难了,更何况我们这满载粮食的马车?浮桥的浮力没那么大,承载不了粮车的重量,就极易掉进河里面的。故而只能建一个实质的桥,可是这桥该怎么建呢?”
为了能让公孙渊理解清楚,郭长风便从简单分析开始,再逐步排除,留下一个正确的答案,那就是建实桥,可这地形这么难搞该怎么搭桥呢。
郭长风见无人应答,都在听他侃侃而谈,心下也有些得意。于是,他也不再啰嗦,直接道,“要想在原址建个和原来相似的桥,这点目前我们还没这样的本事,但是建个坝桥还是可以的?”
这时,徐茂元有些不解的问道,“按师兄的意思是建个坝桥,难道要把这河流截断吗?这河流虽不算大河,但想截断我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吧?”
郭长风摇了摇头道,“师弟你没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说是建个坝桥,但没说要截断此河。我的意思是在我们这侧先修个坚固的河坝,修至河道深处,但不截断,差不多距对岸五六米的时候就可以了。然后再用这周围超过六米的大树树干直接与对岸连接,若是为了安稳可以在树上铺上我们开路用的木板,一个简易的坝桥就建成了。”
公孙渊一听,心道,不愧是长风镖局的总镖头总算还有两把刷子。然后见众人都在脑中推演郭长风的方案,到底有多大可能性,公孙渊有点忍不住道,“我认为此方案可行,只要把沙坝修的宽一点,牢固一点,过我们的粮车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倒是需要浪费一点时间。”
见最为关键的公孙渊都觉得可行了,郭长风也不等其他人到底想明白没有就安排道,“这样吧,明天暂停一天,用来建此坝桥,公孙将军,你看如何?”
公孙渊笑道,“可以,咱们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一天还是有的。那你就安排下去吧,最好今天就准备,早过河早安心。这样的季节,如果天气一变,就更麻烦了。”
郭长风也接着道,“是啊,最怕变天了。咳,那我就安排了!徐师弟和苏兄等下就去安排人手,可以适当的腾出些马车,用来装石头、树木等。人员我们也足够,明天趟子手们全部去修沙坝,这样也能快点,注意找几个力气比较大的去伐树,就专伐那些主枝干七米左右的吧。”
徐茂元和苏双答应了一声,便去安排顺便去找力气大的人去了。徐茂元自然对自己镖局的人员比较熟悉,叫上几个小辈镖头,一边去寻找力气大的,一边去安排腾出空马车等一些杂事。
而苏双就负责去第三车队中传递消息和挑选一些力气大的人,这下便热闹了起来。当众人听到明天要暂停一天的时候,都有些高兴,认为可以终于休息一下了。可惜接下来的消息又让这些人怨声载道,本来就很疲惫了,还要去干重活,这不是要人钦命吗?
无论意见再大,也抵不过金钱的魅力大,在苏双的金钱诱惑下,大部分都是踊跃报名参加,刘关张陈四人自是如此。刘玄德其实刚才向三人分析过,要过这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使是筑坝也是有风险的。如果沙坝建设一半就变天了,那就惨了,一涨水不仅会把沙坝冲垮,而且车队再想过河那就难上加难了,只有改道一途了。
知道了实情的关云长和张翼德自然对建坝没有什么意见,可是如果有人愿意给钱的话,那就更好了。陈到自是十分同意的,只有停下,自己才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如果再像以前那样被这三人当囚犯一样的盯着,那自己想脱身都难。
随后又听到苏双在问谁的力气大,明天可以去伐树,工钱加倍的时候,陈到心底一转这也许是自己脱身或者传递消息的好时机。于是,陈到连忙报名去伐树,可他没注意到刘关张三人也刚刚报过名了,如果知道,他肯定不会报名的,即使脱身的可能更大。
第二日,一切按照陈长风的计划进行,顺利无比的完成了坝桥的建设,毕竟有五百人啊,就建设这只有十多米的坝桥,还是相当快速的。唯一比较令人庆幸的是,在沙坝即将完成的时候果真变天了,阴云滚滚,狂风怒啸,眼见就要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了。
众人也顾不得休息了,在陈长风的紧急呼吁下,匆忙的过了白水河,在对岸的广阔地带安营扎寨了,一直忙到天将大雨才完。此时,镖局的镖头、公孙渊、苏双等车队的高层都舒服的坐在帐篷里吃着晚餐,而趟子手们只有躲在粮车下面避雨。好在镖局有些经验,提前每辆车都备有在油里泡过的草席,搭在粮车上,不仅可以避免粮食被淋,车下面也是趟子手们躲雨的好地方。
而此时,刘关张也算松了口气,还好及时过了河,不然就惨了。而陈到既郁闷又有些高兴的地想,真是被这三人完全盯死,没法脱身了,好在今天终于把消息传出去了。只要彭脱将军看到自己的建议,那么这次任务必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