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此时只剩下张云生跟一灰发老者,老者坐在祠堂前的椅子上,看着堂下跪着的云生,脸上满是怒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过了很久方才开口“你爹你娘刚走,你就想着离开张家,我张家可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张云生脸色如常,抬起头来,看着老者,平静的说道“族长爷爷,是云生不孝,张家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乱世之中,生在张家,云生已然觉得是万幸,是云生太过任性”声音十分诚恳,说完脸上却浮现出坚决,继续说道“但云生想要的,张家给不了,我只能自己去寻找”
老者听着张云生诚恳的语气,脸上的怒容也稍减许多。但听到张云生还是一意孤行,脸上更是气愤,怒斥道“小小年纪,就知道想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叔叔伯伯们想要管理药材坊,我都已经回绝了,他们知道你要离家出走,都表示不会插手药材坊。就是怕你赌气”顿了顿,语气黯然的说道“长云虽不是我亲生,但老夫自问从没有亏待过,长云因病去世,你母亲又跟着他走了,我也很难过”说完老者也不再言语,似乎虽然过去多日了,但还是很感伤。
提起爹娘,张云生也沉默了,他知道族长说的是真的,张家很不错,族人之间都和睦,族长爷爷也做事公允,从把药材坊交给张云生父亲就能看出来。父亲母亲相继去世,药材坊交给族亲们打理是无可厚非的,是很正常的事。但当得知张云生想要离开张家,族长爷爷跟亲族们以为张云生置气,连药材坊都决定不插手了管理,想着还是让族亲先帮着忙,就等张云生熟悉了药材坊的生意,就全交给他。
脸色一黯,往日的乐观也不复存在,看着老者这几日增添的白发,张云生心里也是一堵,但他性子十分倔强,知道如果这次不能离开张家,那这辈子,也只能留在张家了。于是又缓缓开口说道“请族长爷爷成全”说完,深深的朝着老者磕了一个头,也没起来,就那么伏着身等候老者的回答,
过了半晌,老者也没有回答,就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张云生,心里恼怒之余,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张长云虽然只是他的亲侄儿,但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自己也很喜欢,所以也就爱屋及乌。再加上云生从小聪明,性子也不错,也很让他喜欢。
只可惜张长生福薄,正值壮年就去世,这些天他自己也是偷偷摸了几把眼泪。看着张云生的面容,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张长云。心底下定注意绝不能让云生离开张家,不然他就是愧对老哥这一脉了。
站起了身。没理会张云生,族长朝着祠堂外走去。心里想着让张云生跪几个时辰,让他吃点苦头,少年人,过了这个劲就会好了。
祠堂重归寂静,虽然族长走了,但张云生还是保持磕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往日乐观的脸上,眼中也有泪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