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屠灭净众人庆
当叶天率领众人追击到岭口的时候,远远看见一队衣甲鲜明的军队,大概百十来人,弓箭手、刀斧手、红樱长枪整齐地排列在前,阵前领头的是两匹白色高头大马,左边是头戴乌纱帽,身穿大明文官官服的文士,大概四十余岁;右边则是一位红披风,白铠甲,头戴红樱头盔的将军。
原来李青彦等三人,按照李老爷子的吩咐连夜赶往县城,按照大明的规矩晚上城门是要关闭的,何况现在正值倭寇犯境,县城内不敢丝毫懈怠,通宵值班巡逻城池,因此仙游县城戒备森严,他们三人到城门口时,被守城的士卒差点当作倭寇误杀了,还是李青彦醒目,离城门还有一箭之地便和三人张口喊叫,还好夜深人静,声音传的老远。
守城的卫士见有人叫门,看装束不像倭寇,便通报了守城门的队正,这队正见过李青彦自然认得,立刻开了城门,进了城,李青彦直奔县衙,连夜叫醒了黄县令。
黄县令听闻是本县著名乡绅、退休的老大人李侍郎家中危险,当即一惊,马上吩咐下人去唤守备县城的刘把总过来商议,要是在自己管辖范围,朝廷退休大员死于倭寇之手,不仅自己这顶乌纱帽也就没了,连带着家人都要受牵连。
刘把总也知事情重大,衣衫不整的感到县衙,仔细听了李青彦的介绍,也知道事情严重性,赶忙回到军营整军出营,黄县令也点齐县城的捕快三十余人,连同守备官军共百三十多人,在天微露鱼白时,往狮子岭方向赶,一路上二人不断打马催促行军,终于在叶天追击逃窜的倭寇时赶到,不过当见到四散逃窜的倭寇时,他们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落荒而逃的倭寇,刚出口就瞅见了列阵一待的官军,顿时绝望不已,当即停下脚步,不过困兽犹斗,他们知道自己搞不赢官兵,但是对付起百姓来,应该有点胜算吧,这时能杀一个够本,能杀两个赚了。
倭寇互相对视一番,转身挥舞刀剑,“哇呀呀”地乱叫,朝叶天他们冲了过来,跟在叶天身边的李辉和李大柱,早就张弓以待,“噌”“噌”两声箭响,射翻两名倭寇。
其余的众人也纷纷射箭、投茅杀向倭寇,又有三个倭寇或中箭,或中茅,倒毙在地,剩下了二个倭寇离得近了,众人正待上前围攻,叶天伸手制止住众人道:“抓活得!”
说完,走上前,反手拿刀,挺身伫立,冰冷的目光电射般看着已经是穷途末路的两名倭寇。倭寇已经心有怯意,知道今日难以逃脱,两人互相对视一下眼神,突然举刀挥向叶天。
叶天一个踏步上前,挥刀向上,举挡,肘击腹部,当即让这名倭寇后退几步,紧跟而上掌击腕部,这名倭寇手中的刀剑应声而落,翻转身侧踢肩膀,这名倭寇被踢得横飞出几步,倒地不再动弹,旁边准备好的众人一拥而上,将他困了个结识。
剩下另外一名倭寇,见叶天威猛,早已是未战先怯,双腿颤抖,双手高举的刀剑也左右晃动。叶天朝着这名倭寇露出轻蔑的一笑,不由分说,上前就是一个高举头顶的力劈,倭寇慌忙举刀拆当,只听“当”的一声,倭寇双手虎口脱裂,溢出鲜血,手中刀剑掉落地上,正待有所动作,寒光一现,叶天那把刀堪堪抵在倭寇的脖间,倭寇放弃了抵抗,旁边观战的李辉和李大柱赶紧上前,将这名倭寇绑了。
官军那边看的真切,在叶天干掉第一名倭寇的时候,便有人对叶天的身手叫好,如今已经倭寇消灭干净,官军的队伍中跑出三人来,为首的正是前去搬救兵的李青彦。
快速跑到叶天的跟前,李青彦红彤彤的脸满是兴奋之色,额头上还有微微汗渍,气喘嘘嘘道:“叶大哥,好身手,好武艺,倭寇被杀光了吧?”他的实际年龄比叶天大,但是因为尊敬叶天的原因,他称呼叶天为叶大哥。
叶天微笑的点了点头。李青彦又对叶天身后的众人点头示意,然后侧头对叶天说道:“叶大哥,仙游县令黄大人和把总刘将军率领百人官军前来接应,咱们上前迎接吧。”
“嗯”叶天应声道,转头吩咐李辉:“你叫几人搜罗一下倭寇的身上物件,看看倭寇死绝没有。”李辉应声而去安排。
见他吩咐妥当,李青彦带领着叶天和其余众人朝官军走去,官军此刻也已经朝叶天走来。黄县令和刘把总走近瞧见了众人样子,有些忍俊不禁,这都是什么啊,一个个好像挖煤的出身,脸上黑不溜秋的,为首的那个身材高大,健壮魁梧,与众不同的短发,两眼炯炯有神,方正的脸型,身穿一身盔甲,威武不凡,若不是这脸上的黑色,这也算是个人物。
二位大人倒是碍于身份,忍住了笑,后面的官兵可管不了许多,早已是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还指指点点,搞得众人有些不好意思,脸皮薄的早已垂头躲藏起来。
李青彦率先走到仙游县令和把总的跟前,施礼道:“黄大人,刘大人,这就是学生所讲救了我李家寨全寨近二百人性命的英雄,海外归子叶天,叶大哥。”
仙游县令和把总早已下马,快步而来,走在前面的是中年儒生样的读书人,身穿藏青色官袍,头戴青色乌纱小帽,身材有些消瘦,白脸庞,颌下有一屡胡须,眼睛大而有神。身后的则是是一名身穿着大明特有铠甲服饰的军官,三十多岁,面貌刚毅,棱角分明,脸上多须。
李青彦闪人让过叶天,叶天赶紧上前准备跪下施礼道:“小民叶天见过本县父母大人。”
为首的黄大人赶紧上前托起叶天,没有让他拜了下去,这也正好解了叶天的围,他心里可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行这跪拜之礼。
黄县令道:“仙游县令黄笪,谢过公子,救民水火,保一方平安。”
叶天先前也闻言仙游县令是个清官,为百姓当家作主,心里佩服的紧,见他如此多礼,赶忙道:“不敢!不敢!叶某乃海外之人,不识礼数,望请恕罪。”
黄县令摆了手道:“此乃野外战场,无须拘礼!叶公子不畏强暴,力战倭寇,本官自当禀明朝廷,当有封赏”
叶天有些谦虚道:“不敢居功,杀敌保家,为民除害乃国人之责,草民深受李家寨收容之恩,当以此报之。”来了几日叶天也学会了古人说话的方式。
“哈哈,叶公子,也算是知书达理之人,身在海外,却不忘故国礼节,好,好!”黄县令高兴地说道。说完便让开一边,让叶天见过刘把总。
叶天又是抱拳施礼道:“草民,见过把总大人。”
毕竟是军人出身,刘把总没有那些虚礼,上前拍了一下叶天的肩膀,豪爽地说道:“叶兄弟,好本事,好身手,刚才本官瞧叶兄弟杀倭寇的那几招,确是高明啊。”
“哪里,哪里,只是家传的庄稼把式摆了。”叶天有些暴汗。
“叶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刘把总故意把脸摆下。
“呃,怎么,刘大人。”叶天有些疑惑,周遭的人也是如此。
“哈,哈”瞧见众人,刘大人兀自大笑起来,说道:“你们将倭寇杀得一干二净,怎么不给我们留点,害的我手痒,都没法了过瘾,我这些弟兄都还没开张呢。”
听闻刘把总此言,大伙轰然一笑,气氛顿时轻松许多,叶天寻思这刘把总豪爽耿直,幽默风趣,是个可交之人。
刘把总说完,又转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一帮士兵大声说道:“刚才,你们瞧见了吧,人家叶公子的身手,不要以为你们自己练过几天,平时就个个眼高于顶,你们还没真刀真枪干过呢,以后跟着先学点,省的到时候拉稀。”
黄县令可是见多不怪,只是笑着摇头,可叶天的一帮人倒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官儿,心里好笑的紧,都在抿嘴忍着笑意。
叶天领着整理着队伍,离开谷口。李辉、李青鸿等人兴高采烈地招呼寨子里的兄弟收拾战利品,李大柱十几个人将倭寇的头颅砍了下来,收拢在一起,等到上报县令,领取封赏。每个村民脸上都挂满了复仇后的胜利笑容。
李青彦领着黄县令和刘把总走在前面,往寨子里赶去,大队官兵则在后面跟随。
当路过叶天设伏的地方,看到预先挖掘的陷阱,埋伏的方式,刘把总嘴里“啧啧”赞叹,认为设计、计划真是不错,深的兵法精髓,还拉过叶天详细询问如何制定作战计策的。黄县令虽然不同兵事,倒也明白几分,不住的点头。
快到村口的时候,李秋恒老爷子早就带领全村妇孺老幼在门口的迎接,早在追赶倭寇的时候,叶天就安排人回去报消息,以免老爷子担心。
李秋恒毕竟曽经做过礼部侍郎,又是远近闻名的乡绅大儒,于公于私,黄县令和刘把总都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摆谱,所以立马恭敬地上前见礼。见到儿郎们凯旋而归,没有多大的死伤,死一人,伤七人,报了家仇的李老爷子开心不已。
其他村民早就围拢到自己亲人的身边询问情况,那些参加过战斗的人很是兴奋的讲解整个过程,不时展现自己缴获的战利品,一朝大仇得报,所有人一扫前两天悲惨的心情,都兴高采烈,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