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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与刘荣合并一处清剿了张琏麾下主要的一支流贼后,便按照东南总督谭纶部署,准备聚集所有兵力一同再剿灭张琏。
而这张琏得知自己倚为臂膀的郑八被朝廷剿灭了,虽然心中慌乱,倒也没有丢失阵脚,他与萧雪峰商议,各自分兵,互相牵制,并以粤赣闽三地多山的特点,带领兵马到处流窜,与官兵兜圈子。官军见流贼分兵,也要求分兵追击,刘荣追击张琏,叶天追击萧雪峰。
张琏便率领猛打隆、草八极等匪首兵攻打福建汀州府长平县。长平县令罗铮率众固守,张琏率军猛攻,罗铮誓死抗争,以不足五百人的队伍,协同城中居民,抗拒张琏数万人的大军,将近四天四夜,最后无奈长平县兵少将微,抵抗不住,被张琏攻破了长平县。
可就是这四天四夜,给刘荣抓住了机会,追赶了上来,刘荣率兵追踪而至,张琏欺负刘荣的部队长途跋涉,兵士疲累,在长平县南郊以逸待劳,准备击溃刘荣。
没想到刘荣兵卒虽然劳累,但得了叶天提供的武器帮助,战斗力也上升了一个层析,刘荣仓促与张琏交战,数次被击破营垒,但咬牙坚持,张琏颇为狡猾,见无法战胜官军,便固城死守,刘荣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就这样的双方僵持了几天,刘荣每天都在攻城,可是每天除了出现更多的伤亡以外,长平县依旧是纹丝不动。
福建龙岩城下
城外十里地
人头攒动,一眼望去,连绵几里的全是身穿各色衣衫的流民义军,兵器杂乱,有得还扛着锄头,流民义军也没啥阵型,乱哄哄地聚集在一堆,排列在一起,虽然人马较多,但是缺少一股子气势,不过黑压压的人群,倒也让人有些心惊。
当然也有些身穿铠甲,手持正规明军装备的马队,这是流民中的精锐,人数不过两千来人,不时有马队疾驰进来又狂奔而去,根据身上的装备来看,不用问肯定是匪酋的贴身卫队。
就在萧雪峰与张琏分兵,带领官军兜圈子的时候,自认为已经甩开了叶天的萧雪峰率领部队赶到龙岩城,一路上各级村寨、巡检司都跑光了,十室九空,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所到之处人烟、牲畜全无,个个村落都已经是人去存空,经过几个月来拉锯战,这一带早就成了死地。几万人马需要粮草,无奈何,萧雪峰冒着被围歼城下的风险,直扑福建的龙岩,打算一举攻下,抢劫点粮草。
到了龙岩,也不等部队休整,萧雪峰指挥大军向龙岩城发起了猛攻。他动用了全部兵力,将龙岩三面包围,好歹他也读过书,晓得一些军事,知道围三缺一的战法,每一面四千五百人马。
原本以为这龙岩城不过三五万人口,不到二千的守备军马,应该不难拿下,谁知道这龙岩城内军将和百姓们,知道如果被攻破那不仅仅是家园被毁,而是性命不保,龙岩县令何应知倒也知道守土有责,亲自上阵鼓舞士气,又将城内的乡绅们组织起来,补充粮草,拿出钱粮犒赏三军,让全城的军民百姓,团结一心。
如此一来却让萧雪峰碰上了钉子,损失了一千多人马,这让萧雪峰好不恼火。
第二天流民同样继续猛攻龙岩城,没想到经过第一天的苦战,这龙岩城依旧纹丝不动,牢固异常,萧雪峰的部队不仅没有讨到一点好处,反而损失的人马比前天多了一半。
两场攻坚战的失利,让萧雪峰的头脑清醒了很多,也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在这么下去,他的人马就要被耗光了,而且义军当中已经出现了悲观的谣言,士气开始低落起来。
可是这流民义军,也是快弹尽粮绝了,如果没有粮草的补充,这三四万人马就得饿死,无奈何,萧雪峰决定孤注一掷。
第三天,萧雪峰将其所有的部队全部投入其中,四面团团地围住龙岩城,实施强攻,为了妻儿老小,为了吃饭,那些流民虽然拿着简陋的武器,红着双眼,往死低往城墙边扑,一波接一波,悍不畏死,一时间刀剑齐鸣,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流民义军黑压压地冲了过来,漫山遍野,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和军士呐喊的声音响彻云霄,龙岩城外的大地都在抖动着。
**般进攻,悍不畏死的流民,人数的优势,这一切让萧雪峰,暂时压住心中的不安,有些踌躇满志,看着那一拨拨,一对对流民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冲击着龙岩城,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龙岩城会成为自己的胜利品。
战争让人的血性毫无遮拦的爆发了,不是自己被杀,就是被敌人杀死;这会杀死敌人,转过一刻后,便被毁敌人杀死。战场上每个人都是机械地重复着自己本能的动作,每一个刀片下去,便带着一丝腥风血雨;每一个弓箭发射出去便带着一个人,仰空翻滚。
自辰时起,直攻到午时,战斗未曾有过一刻间歇,流民义军已死伤两千余人,龙岩城依旧是纹丝不动,在城上下,唯一的景象便是满地的尸首,还夹带着那些受伤的嚎叫声,硝烟滚滚,残旗伴舞,孤马独孑。
站在龙岩外中军前,萧雪峰脸色有些不善,青筋曝露,自起兵以来,大大小小数十丈,攻城略地十数城,也打败过不少官军,每每都是攻无不克,没想到在这小小的龙岩城,却让自己啃了三四天都没有一丝的动静。想想正在追击自己的官军,浑身冒着冷汗,得赶紧了。
看着眼前进攻的场景,心里面简直要爆炸了,咬着牙齿狠狠地对着身旁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全军倾力攻城,如第一攻入城者赏黄金百两,女人十个,生擒知县何应知远者,赏黄金五十两,女人五个,斩获龙岩把总牛大禄者,赏黄金三十两,女人三个。”
“是”副将抱拳应道,转身就要离去。
“慢!还有!下令各军城破后,允许大伙儿抢掠三天!”
流民义军闻言高声喊动,个个都红着双眼准备大干一场。
正当萧雪峰攻城如火如荼之际,叶天率领自己的部队,正朝龙岩这边赶来,离龙岩城只有不到百里地,叶天得知萧雪峰攻城不克,耽误了时日,便想理应外合,围歼萧雪峰之龙岩城下,为了达到隐蔽的目的,叶天派出了所有的斥候部队,遇到流民的斥候,斩杀无赦,不让自己的消息传递过去,同时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争取最快的时间赶到龙岩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