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倭寇现百姓悲
大明嘉靖四十二年福建新倭日增,陷兴化府,破镇东卫,气焰嚣张,四处抢虐,东南烽烟四起,朝廷震动。
五月,朝廷谕旨谭纶任福建巡抚,总领剿倭事务,起复原礼部侍郎李秋恒任福建布政使,总领一应粮草,令福建副总兵戚继光由浙入闽,会同福建总兵俞大猷、广东总兵刘显协力剿倭,六月初,兵围兴化府,围攻二日,斩倭寇1300余人,寇酋岛泽津兵卫领残余倭寇西窜,六月十日,复攻克平海卫,斩倭2200余人,缴获器械3900余件,救出被掠男女3000余人,是为“兴化大捷”。同年冬,万余倭寇围仙游,戚率军击破解围,次年追歼逃倭数千,大胜。
六月的福建,已经进入了夏季,天气炎热,远处的天空中有几抹云彩淡淡的飘浮,红毒毒的如同一盆大火,烧烤着大地。
一条弯弯曲曲小河的平静地流淌而过,蜿蜒地转向山脚流向远方。河岸边上数株垂柳上知了在有气无力的叫着。河岸边参差不齐的坐落着几个村庄,一片平坦稻田里,稻谷抽着牙穗儿,田埂上盛开着不知名的花,晌午的大地,翳闷而沉寂,带着几分懒散的味道。
突兀的徵候,远处一群人疾奔而来,带来了震地的齐声“闷轰轰”的声音。走近了,这群人个个都带着兵器,衣衫凌乱,大部分都是敞开着胸膛,露出里面黑黑的毛,样貌凶狠,脸上流淌着汗水,还带着些许疲累和惊慌。从那摸样来看,如同狼群,恩,穷途末路的狼群。从装束来看,是倭寇,正是被戚继光他们打败的倭寇,大约有三百来人左右,队伍领头的是四名骑士。
视线内出现村庄的时候,这群倭寇露出贪婪、暴虐的眼神,原本萎靡的他们顿时精神起来,如同闻到了血腥味般的野兽。
领头的四名骑士,当先跃马扬鞭,直奔村庄,十六只铁蹄踏过荒野草丛,同样也踏过菜圃苗地,撞断了垂落的枝,也同样扯倒了豆棚瓜架,就是那麽汹汹然,大刺刺的奔近了!
领先一骑是个身材魁梧,皮肤黑得泛油,前脑秃起,梳了发髻,歪歪斜斜地往后耷拉,头发凌乱,身上充满着血迹,眼角处有块细细的伤痕一直到耳际。塌鼻子叁角眼,衬上满脸的横肉一把络腮胡子,相貌狰狞,身着甲胄,背上斜背着一把黑色的牛角弓,马匹的右侧挂着一壶黑羽翎箭,腰间别着一把短刀。
到了村口,领头对着身后的几位骑士,“叽里呱啦”几句,离他身後最近那面色青白,用一条带着花点绸巾束发的倭寇,点头应了一声“嗨”,拉转马头,往后面的大队人马跑去,一边跑,一边叫着什么,在传达领头的命令,当命令传达时,倭寇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暴虐和贪婪的眼色更加浓烈,一群恶魔撒丫子四下奔跑冲进了村庄,开始了人间惨剧。
另外两名骑士一位穿看黑色盔甲,短小精湛的灯笼裤,脑后的短小的辫子,如同猪尾巴般,两腮无肉下领尖削,一双深陷眼眶中的瞳仁却是闪耀如电,他顺手抹了把汗用指头弹了出去,另外一位是个秃子,也跟着学上他的样儿,咧开一张生满了参差黄牙的嘴巴重重吐了口唾沫。
瘦子偏腿下马,伸手就“哗啦”“哗啦”用力摇俺竹篱的简陋门扉,三下五除二,那竹门几经得如此重力?不消叁两下已让他带着竹棒子一起扯倒!
大约是摇动门扉的声音惊扰了屋内的人,一个清脆而柔美的语声那麽荡人心旌的传来:“是谁呀?就来开门了……”瘦子一听到这声音猛的一楞,就似吞下一大碗冰水似的慰贴,他眯上眼,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舐了舐,像一只贪馋的狗熊一样死死盯着屋门的竹不动。
马上的秃子半张开嘴,露出色迷迷模样,嘴里的低喃:“@#¥@#%¥@#%...”门内的竹被轻轻捞起,一个俏生生的,穿着灰色衣裙身影婀娜行出,但是,当她目光甫一接触到眼前这张贪婪而凶恶的面孔,不由似电极一样突地慑住了,睁着一双惊惧的大眼,唇角痉挛着讲不出一句话来!
狂暴的大笑,消瘦的汉子粗野而急迫的将这女子抱起,在这汉子怀里的女子声竭力哑的哭号着脚踢腾着。她尽力将自己的身体撑离这男人散发着汗酸的胸膛,用她尖长的指甲拼命掏对方的皮肉……
原本马上的秃子,见状大大吞了口唾液,也偏腿跳下马来,嘴里还不断说着么。瘦子将那女人平放在地下,在一片“嗤”“嗤”的裂帛声中,叁把两把已将女子的衣裙撕了个粉碎,露出里面亦是红色的亵衣来!
睁大了一双色眼,瘦子宛如有一片熊熊的火,他痴楞楞的死盯着女子的那莹深滑嫩的肌肤,猛然扑上去紧紧抱着,一面喉头狗似的不住在那羊脂白玉般的身体上物着,吸嗅着……
旁边站立的秃子吞了口唾液,一双三角眼直勾勾的盯着不动,额角青筋暴起,在不停的跳动、一双眼球上充满了血……
瘦子野蛮地将女子身上仅有的亵衣与贴身肚兜撕掉,形态丑恶得像一只野兽般开始了他血淋淋的罪恶……。
这时一阵急促的步履声自後一直响了过来,像一阵风,一个身材适中,衣着土布衫的青年农民从后院,急匆匆地出来,手里挥舞着锄头,通红的双眼,口里狂叫着:“你们这畜生,畜生啊”
那个的少妇哭号着,手乱打,脚乱踢。
旁边正在观战的秃子见一个男子过来了,凶神恶煞地走上前去,一手就挡住了挥舞的锄头,掏出身旁的腰刀砍了下去,只听一声凄惨的嚎叫,那男子便被砍下了一只手,随后又是一脚将那男子踢得飞远,掉落在屋旁的小溪水里。
瘦子怀里的农妇忽然停止了挣扎,她痴痴的瞪着碎散的竹篱,瞪着尚伸两条腿在溪边的丈夫,神色凄迷的自言自语:“柱子哥……”
瘦子狠大笑,像死一样沉寂了半晌,农妇突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凄惨得断人肝肠般边叫一声:“柱子哥啊----。”
随着这声惨叫,她已全身一软晕死过去。
瘦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快速地除掉下身的裤子,如同饿虎扑食搬地压在倒在地上农妇身上,开始了那罪恶的动作。
旁边的秃子贪婪的盯着,顾不得抹去满头满脸的汗水,唇角在不住的抽搐,在傍边几乎已鼓出了瞳仁,他大张着嘴巴,口涎着嘴边淌下,黏褡褡的一直流到他的衣襟上。
这座安静的村庄里到处都在上演这一出出人间悲剧,天地间充塞着临死前的嚎叫,悲伧的哭喊,激烈的撕打,翻箱倒柜的碰撞。
鲜血流满了土地,凌乱的衣衫四处丢弃,土狗的狂吠,鸡鸭的乱跳,人群的逃命和呼救,杀人者的狂笑与狰狞。
阳光还是那麽炙烈,天空仍然这般澄朗,然而,瞬息前的安祥与宁静已被这瞬息後的悲惨与羞恶所代替,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啊,这是朗朗乾坤之内啊,老天,这种猪狗不如的行为岂能在这里发生麽?
宁静被野蛮打破,方圆几里村庄都未曾幸免,大火燃绕,引发的四处都是浓烟滚滚,袅袅地升起在天空中。
暴虐终于平息,原本鬼哭狼嚎似的嘈杂,顿时化作了死一般的宁静,只有那熊熊火焰然烧着木头,不时爆裂出一声来。施暴者早已不知去向,等待的可能又是下一处村庄,同样悲惨事情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