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改军制施新法
看着营区里面吃饭的情形,叶天对于军营纪律感到不满意,士卒们倒是排队打饭,可是打好饭菜,就三三两两的端着饭盆,四下蹲在营地各处随意开吃,这情形让叶天想起自己老家农村时候,那些老农一样蹲在晒谷坪的场景。
几位军官则带着叶天和李大柱等人来到伙房旁一个房间里,里面陈涉倒是简单,一张圆桌,十张椅子。桌子上摆满了菜肴,足有十来个菜,上面已经放好酒杯筷箸。
见此情形叶天眉头微皱,一哨哨官徐元化把叶天带到桌前,见叶天面露不豫,以为嫌酒席简陋,便说:“大人,军营也没啥东西,就简单了点。”
叶天没有开口答话,只是顺着窗户,有些若有所思看着屋外随地用餐的士兵,众位军官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沉默了一会儿,叶天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便开口说道:“都坐吧,被愣着。”说完径自走到上首位置坐下,其他军官也各自落座。
坐好后,大家都没动看着叶天,叶天扫视了一眼,知道如诺自己不动,大家伙儿肯定不会动的,于是笑了笑,拿起筷子,示意大家开筷,旁边这才开始动手。
酒过三巡,叶天放下了筷子,其他人见他如此,知晓有话要说,一齐放下,有的顺便用手抹了抹嘴边上的油渍。
叶天顺口问道:“以往你们都是这么用膳的吗?”
几位军官脑门心上顿时浮现了疑惑,不明白叶天的意思,互相对了几眼,还是坐在叶天右下首的二哨哨官赵成龙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大人,往日都是如此。”
叶天紧接着说道:“如果本官,我要求从明天开始,各级军官和士卒一齐吃饭,尔等看如何。”
一言既出,满桌震惊,当然除了李大柱外,毕竟他知道叶天习惯的,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叶天见众人未回答,追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看?”
徐元化道:“大人,此举颇为不妥吧。军官与士卒等级不同,军官要有军官的威严。”
叶天没有回答他的话,侧首问其他人:“你们呢?”
“我认为徐大人说得有理,军官和士卒要有距离,才能有威信,否则兵岂可畏惧。”赵成龙抢先回答。其他几位队官没有出声。
“如果这是大人的军令,卑职到不反对。”一脸冷气的刘国政说道。
“唉!”叶天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道:“尔等可知军队取胜的根本是什么?”
听了叶天这个问题,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在座从军多年,虽然不是什么名将、老将,多少也懂得军事常识。
当先一位队官答道:“军队取胜之根本,在于将领勇猛,士卒拼死杀敌。”
“为帅着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徐元化道。
赵成龙接着说:“兵甲犀利,令行禁止。”
“全军其心,精诚团结,三军用命。”这是刘国政的回答。
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军官基本常识还算可以,叶天有些赞赏,当下笑道:“尔等所言都可,只不过这些都是其中的一点,最为重要的就是官兵如一,官兵一体,这是基础,有了这些才能谈得上令行禁止,三军才能用命,士卒才能拼死杀敌。”
桌上的人同时沉默了,这些理论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此时叶天说出来有些怪异,徐元化、赵成龙、刘国政他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是兵书战策上所说,军营中要有上下尊卑之分,层级森严,不可废礼,否则则失去法度,官不将官,兵不将兵。”赵成龙争辩道。
“上下等级分明,层级森严,乃在于明确责任,便于指挥,而不是日常生活上特殊。”
“可是如果军官与士卒相同,则军官的威严何在,如何令指士卒?”徐元化有些不服气。
“治军之要,尤在赏罚严明。纪律森严,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者必究。所以军官威严的建立在于赏罚分明,不在于特意强调军官的特殊。”对于这些手下,叶天还是要好好调教调教的。
说完也不理他们继续分辨,便又道:“尔等营房都为单间?”
见众人点点头:“此刻,我命令,队官一下必须与自己的士卒住在一齐,如遇突发事件,倒也及时响应。”
几位队官不服,但也无奈,此乃军令,如若违抗,要受军法处置的。
见到众人脸色黯然,随后叶天又说:“我乃一营之长官,但单本官一人,则不能带好全营不对,本官需要的是上下同心,以尔等为核心,把全营的士卒结成一个整体。尔等只管放心,跟随本官,则保你建功立业,升官发财。”
众人皆抱拳应诺:“卑职谨遵大人军令。”
气氛稍微好些,叶天又说道:“本官今日视察军营,见士卒久未操练,士气低落,兵械陈旧,实情堪忧。本官为此专门制定了操练计划,从明日起,连同本官一起,所有人都需操练,如有违抗军法从事。”
众人又是一阵子应诺,只不过肚子里暗自委屈,这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只有刘国政一人隐隐有些激动。
叶天看到自己的属下有些抵触情绪,知道他们是承平了许久,正色道:“各位从邸报中知晓,如今福建倭情紧急,朝廷已经派大军围剿,可据本官分析,一个月,最多一个半月,我们可能也要征调,参与围剿倭寇,否则一旦倭寇逃拖肆虐,受苦的还是乡民百姓。各位都是世袭的军户,家眷想必都在本县,如若倭寇肆虐,我等无法抵抗,后果如何,想必不需要本官说了吧,所以尔等必须加快操练进度,增加训练强度。否则….,本官可不想带一帮没经过操练的士卒上战场。”
听完叶天的最后一句话,刘国政眉头一皱,他不喜叶天这种说话风格。
“明日,本官亲自拟定一个操练纲要,我们要在这一个月内完成操练。现在,就好好吃饭吧,不过明天开始尔等将与士卒一通吃,本官和你们一样。”
晚上,叶天把军需官叫到自己的账房,然后交给他五百两银子,让他操办一些桌椅板凳、饮食器具等物事,交代清楚后,叶天最后说道:“没半个月必须把账目交代清楚,包括收到多少银两,花费多少,剩余几何,钱粮如何使用,每日采办多少肉食,多少米粮,菜蔬以及价格几何,你都须清楚,如有差错。唯军法从事。”
军需官脸色苍白,唯唯诺诺,额头冒汗,应声道请大人放心,卑职决不敢贪污亏墨的钱粮,叶天淡淡地告诉他,还需要将账目撰写公报,公布给全营官兵知晓,军官与士卒相同,让士卒们清楚知道银钱的去处。
这军需官是多年老军头了,跟过不少的大人,可从未见过如此作为的大人,心想此人年岁虽轻,可行事颇为老道,不好糊弄,看其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官。
这年月当兵的苦,一没地位,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嘛,二来没钱,都是世袭的,军饷钱粮都要自己筹集,就地种田,有些营兵朝廷还管一下,可那点银饷,经过层层盘剥,到了士卒手中那只剩下十之一二了,吃空额,喝兵血的那是普遍现象,遇到个好官呢,伙食稍微好些,即使这样伙房都会想办法克扣一点。
军需官走后,叶天就开始拟定操练纲要计划,其实不需要拟定,这些都在他脑子里呢,后世随便什么训练大纲,拿出来即可就用,很快他就结合目前的实际制定出一份操练纲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