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挑逗的戏谑,她心下很是气愤,巴不得快点松开那邪恶扭曲的鞭子。
可是她不能。
对于不正经的人,就得用不正经的方法对待。
她眯了眼笑起来,“是啊,哥哥我舍不得放走那么可爱的小受。”
“小受?”他迷惑了一阵,旋即绽开一个甜美的笑颜,“你的意思是,你欲做我的伶人?”
她一听,大汗。
伶人?
那是个什么职业?伶好像是指唱戏的,伶人,是指戏子?
她原本不想同他继续这么无营养的对话,但是看他这么有兴致,用这个话题拖住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不会唱戏,怎么做伶人。”
少年十一迫近她的眉目,笑颜卿卿,“嘻,你这个小男子倒是有趣,谁说伶人一定要会唱戏的?”
“伶人,不是戏子么?”她白痴的问,对于这个问题,她很纠结。
“你欲这般理解,也不错,伶人们都声色俱优,亦会歌舞。”
哦,就是,卖艺的?
卖艺,这个词听起来还真不良,让她联想到青楼女子们常用的台词——奴家只抚琴,不纵欲卖身。
“你离我远点,鬼才要做你的伶人。”
“别人越是抗拒的事,我越是想让他去做。小男子,我要你做我的伶人,要定了。”
少年十一抽回鞭子,带起她手腕上一道血痕。
她正要破口大骂这个扭曲的变态,四面却出现了九个黑衣人,包括刚才调戏这青衣少年的黑衣男子。
“这个小男子赐名惜月,我会凑请殿下将他送与我做伶人。各位哥哥,还请对他手下留情啊。”他言罢,拾起了她身旁的鹣鲽。
几个黑衣男子面面相觑,谁都知道殿下向来最宠这个少年,他要任何东西,都会顺理成章的得到,这小男子也一样。
所以他们在绑她的时候似乎格外关照,也格外温柔,甚至有些恭敬。
出了林子来,她被塞上了少年十一的专用马车。
那个少年坐在她的旁边,一直一直笑意盈盈的盯着她看,起初她有些不好意思,后来逐渐习惯了,再后来,她麻木了。
“你当真要我做伶人?”她问。
“当真。”他答。
“那你得回答我三个问题。”
十一眉眼间微微舒展,“若是我答了你的问,你就愿意跟我?”
“嗯。”不答应他,不也是没有选择么?
“若是你食言,我便将你的手和脚都剁下来,再把你的头发一根一根扯下来,腕出你的眼珠,割了你的舌头,如何?”他的指腹在一枚橙黄色的玉质尾戒上反复摩挲,仿佛是在寻思着该用哪种凶器来作案。
她一看他那阵势,就知道这人是个说得凶狠,但实际上做得更凶狠的人。
“自然。”她硬着头皮答道,浑身一阵发麻。
“你问。”他的笑眼始终不离她的眸子,她避开了好多次,他却像是故意逗弄她似的,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寻她的眼光。
她干脆直视前方,正襟危坐,显出一身的正气来(虽然是被绑着,囧)
“第一问,你口中所指的殿下,是何人?”
“波斯国的王子殿下。”
波斯?他们干吗要抓她?
“第二问,那个殿下,为何要抓我?”
“你手上,有鹣鲽。”
鹣鲽?他们抓她只是因为她有鹣鲽?!
“第三问,为何要鹣鲽?”
“要的不是鹣鲽,而是鹣鲽的主人。”
他们要找的人,原来是那个死男人啊!
他怎么惹上了波斯人,早知道不要做这剑的主人,白白替人家受了罪。
“惜月,你可欢喜这个名字?”十一取下那枚尾戒,拿在手中把玩,一边满不在意的问。
“俗不可耐。”
“很好,你不喜欢我就开心了,日后你就叫惜月。”
这,这是什么台词!
什么叫你不喜欢我就开心了,这个变态。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悻悻问道。
“你已提过三问。”他将那尾戒套回小指,语气似乎有些疲倦,“我不喜欢总是提问的人,你好吵。”
“是你变态而已。”她咕哝道,这个少年笑得多甜,竟然是个内里无比腐坏的家伙。
“我要睡了,若是吵醒了我,惹我不快,那就不大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你吵醒了我,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拿去炸了吃掉。
她愤恨的看着这个少年懒洋洋的躺下来,无比惬意的枕着她的腿,伸出宽大的衣袖挡住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可恨呐!他枕着的地方,正是被那些肉钉子锥了又扯过的地方,这会他的头一压,一阵一阵的刺痛就铺天盖地的钻心。
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眼看就要滴在少年的半张脸上,她手又被缚在后面不能去擦,急得她又冒了些汗出来。
结果,悲剧性的事件发生了,那滴饱满晶莹的汗珠,果然滴落在少年的唇上,请注意,是唇。
所以,这位有洁癖的少年极为愤慨的苏醒过来,原本被扰了清梦已经很让他恼火,竟然还是以这种肮脏的方式。
他起身来,捂住额头叹息了一声。
“那个,请问,你睡得可好?”她悻悻的讪笑道。
“不好。”他答。
旋即一只手便扼住了她的咽喉,力度之大,似乎要将那里捏成粉末。
她干瞪着眼,想要咳又咳不出来,胸闷气短的感觉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他却没有半点松手的意图,反而又加了一道力,“我记得我告诫过你了。”
若不是此刻,马车停下来了,他一定已经把她掐死了。
马车一停,外面便有人道,“十一少爷,我们到了。”
他松手道,“知道了。”
旋即拉着咳嗽不止的她下了马车。
这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营帐朵朵如花绽开,其中有一顶是最高最华丽的,帐身绘着五彩麒麟,那一定就是王子殿下的帐篷了。
虽说是波斯的营帐,她却没看见一个波斯打扮的人,所有的人都穿着中原的服装,挽着中原的发髻,只是他们的轮廓确实比中原人要深很多,尤其是眼眶。
青衣少年将她拉到了一个小营帐门口,毫不客气的把她推了进去。
她屁股刚一落地,就感觉到十几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望着她。
环顾四周,不大的帐子内,有十六七个绝色少女,看他们的样子,都是中原人士。
女子们大都十五六岁,个个都长得绝美,娇喘微微,泪光点点,好不可人。
“你们,好啊。”她嘿嘿的干笑,挣扎了几次,才挪到了一个角落去坐着。
不一会,便进来了一个彪悍的波斯男人,瞄了一眼这些女子,随手揪了一个就出了帐子去,那女子惊恐的大叫,男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用一口声调怪异的中文愤愤道,“嚎什么,能侍奉十一少爷是你的福分。”
又是那个可恶的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