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随着嘎吱嘎吱声被打开,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却完全出乎意料,在叶渔面前的,并不是一个陈设完善或古怪的房间,而是一条笔直而上的台阶。
这奇怪的台阶,由光滑的黑色石头掏空而成,叶渔看到台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却一时抓不到那在自己脑际中飘然而过的东西。难道这死尸客栈,并不是真的死尸客栈?
在叶渔的记忆中,那死尸客栈为了方便尸体的进出,连门槛都锯掉的,为什么这还需要这么多的台阶呢?难道是防止那些在外面客栈院子中短暂停留的死尸,还是在防备什么?或者这里面隐藏着叶渔所不了解的其他神秘的东西?
这没有门的房间,叶渔是见到过的,但这没了房间的房子,叶渔还真的感到讶异。
看着那往石壁间一穿而过的黑色石阶,叶渔对于自己那一飘而过的念头,好像找到了来源地,那让自己不安地方,肯定就在这台阶之上,但这上面会藏着什么东西呢?
僵死?恶鬼,还是。。。。,
叶渔狠下心来,管他是什么东西,奈何桥,阎王殿,咱不也这样安然的过来了吗?既来之则安之,先上去看看再说。
石阶,犹如之前经过的石拱桥一样光滑,因为这边没有水汽的关系,台阶显得格外的干净,但比较奇特的是,叶渔竟然在台阶上,看到了和石桥上看到的类是场景,台阶的中间部分,有被脚印踩过,磨出来的深深的印迹,印迹之间,还有些红色耳朵残留,看到这些印迹,叶渔心中不由一紧,这光滑的石桥,这被踩得有些凹陷的石台阶,难道这也是巧合?
台阶两边,是如刀削一般的石壁,石壁也光滑异常,好像是那常年流水所冲刷过一样,或者说被摩擦而成的光滑,干净、平整。看起来就像这并不是由人工雕凿而成,而是由河水冲刷出来的一般。
当叶渔惴惴不安的爬上这台阶,等待他的却不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说是一个巨大的石洞来得更恰当一些,因为叶渔的灯光,竟然打不到这洞穴的顶部和对面的墙壁;而这巨大的洞穴中间,诡异的悬挂着无数的尸体,尸体用褐色麻布袋包裹着,但历经千年的时光,大部分已经残破不堪,露出里面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这些尸体身上的衣服更是五花八门,或繁复漂亮;或单薄简陋;或古代或现代。叶渔惊讶的看着这些尸体身上的衣服,好像它们集合整个人类历史上的衣着造型,然后集体穿越到这里一般,在则黑暗中,杂乱而有序的将悬挂得密密麻麻。几乎把大半个极大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的,那经历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尸体,大部分已经破败不堪,坍塌的骨架,夹杂着那未来得及腐朽的衣服,骷髅头、骨架零散的掉落在地上,在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骸骨。
叶渔终于明白了在上来之前,脑海中那一直抓不到的东西。这的确不是传说中的死尸客栈,更像是武夷山那悬棺?还是那苗族的藏尸洞?但福建老家那武夷山悬棺,好歹也是在悬崖之间的山洞中安放死者的下葬方式,而苗族藏尸洞也是在地面上,集中摆放的棺木而已,并不像这悬空吊着着尸体。再说这茫茫的古楼兰罗布泊荒漠之地,距离那武夷山或苗族聚居之地,此去距离何止千里,岂是那古楼兰人可以用脚步丈量出来的。
但那些衣着现代的尸体,看起来也未必有过百年的时间,它们又是从何而来?
阴森的黑暗中,叶渔头皮发麻的把灯光打向四周,这里除了那密密麻麻的尸体和骷髅骨架之外,剩下就是漆黑一遍,巨大的石洞一侧,已经被悬挂着的密密麻麻尸体掩盖得见不到顶,叶渔的矿灯,在这里也变得格外暗淡。洞穴边上的墙壁并,没有下面台阶的那种光滑,而是十分粗糙。这对比让人有些突兀的感觉,好像这里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工程一般。
紧张,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也显得有几分沉闷,灯光过处,脚下并不平整的石板上,叶渔看到了一抹红色印迹。
猴子在这里面?
叶渔蹲下来,耐心的用手指沾了下脚下的红色印迹,没错,这是那石桥上带过来的红色河水留下的痕迹,但却不像是刚刚留下来的,但留下这印迹的时间显然不会太长,因为这印迹的水份有些已经干涸,但在这干燥的地方,却还显得有些潮湿。另外这印迹显得有些杂乱,看来也不像是一个人留下来的!
该死,难道这,除了猴子和自己外,还有其他人先一步到过这边不成?
一阵阴冷的风从背后吹来,带着沉重喘息的脚步声,铁链拖地的声音,哭泣和唾骂声,犹如时空穿梭般的再次回响在叶渔的耳边。
见鬼了?这些该死的东西,真是阴魂不散啊!
叶渔用手抓了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那微微的痛楚,使自己更清醒一些,难道这些棺材,和那鬼气森森的沉重脚步声,真有什么莫大的关联不成,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是往这抬尸,送葬的?
冷风又起,好像有人从自己的身边穿过一般,叶渔蓦然回首,台阶下依旧毫无生息,一切黑暗如故。叶渔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嘴上却念叨道,阿门!这路过的到底哪路神仙啊?不知道那白雾是否已经漫过了那最后的台阶,或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叶渔再次回头的时候,这个黑暗中的藏尸洞,却让叶渔毛骨悚然,本来漆黑一片的洞穴,在这一回头间,已经被点上了漫天绿油油的鬼火,闪烁的绿光之下,那原本破落的尸体,散落的骷髅骨架又增添了几分狰狞和阴气。
看了眼漫天的鬼火,叶渔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不对的地方不是那黑暗的洞穴,不是那漫天的鬼火,而是在这闪烁不断的鬼火之下,远处竟然凭空多了一具崭新的尸体。
崭新的尸体?
叶渔用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没错,真的是一具崭新的尸体,崭新的尸体用和原本悬挂尸体一样的大麻袋子装着,崭新的袋子上,绣满了各式诡异的红色花纹,这些奇特花纹并不是叶渔之前所见到过的任何款式的花纹,红色的花纹,更像是这袋子间流出来的血液。
血液?
叶渔心中一沉,该死的,这洞穴之中,不就是自己几个和猴子他们一伙人吗?这袋子里面不会就是自己这一伙人中的一个吧,那又会是谁?但不管是谁,这个时候也得先弄下来看个究竟再说。
抬起脚步,叶渔正想着怎样才能把顶上那具崭新的尸体弄下来之时,就在自己身前,灯光投影处,脚下原本红色的印迹,这时竟然又多了一些新鲜的痕迹。
叶渔顿时升起了警惕之心,该死的!这印迹竟然还带着外面的水汽,看来这上面的尸体,就在自己刚刚会回头间被放上去的,难道这还有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抓紧手中的青铜战斧,叶渔战战兢兢的往那崭新悬挂尸体的地方走去,四周的黑暗,没了那阴风,但门口地面上那一抹鲜红的印迹,却像抹进了自己的脑海中一般,让叶渔想起了另外一则传说。
说是清末年间的事。老家那里是山区,经常有猎人上山打猎。他们一般在山上建有窝棚,蹲守在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有时一住好几天
。
有两个猎人是师徒俩,在守了几天之后,
终于在夜里打到了一头很肥的野山羊,两人很高兴,喝了不少酒,然后连夜扛着猎物兴匆匆地往家赶,指望第二天早上到集市上卖个好价钱。
这时已经是下半夜了,月亮很大,白得有些吓人。两人走在回村
的山路上,除了急促的脚步声外,就是偶尔传来一两声老鸦叫声。
他们走着走着,眼看到了山脚下的一片洼地。这片洼地是一个刑场。大家都知道,清朝处决犯人是杀头不是枪毙
,而是很残酷的杀头或凌迟什么的。整个刑场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两人加快了脚步,
想尽快通过这个不祥之地。突然,走在前面的师傅看见前面有四个人,抬着一口棺材,迎着他俩走过来。这四个人都穿着红色的囚服,没有脑袋。师傅从小是孤儿,在山上打猎为生,武功好,胆子特别大,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所以,虽然害怕,倒也没有乱方寸,就对他徒弟说:“前面有四个没有脑袋的人,抬着一口棺材朝咱们走来”。徒弟说:“师傅,你别吓我,哪有这事啊,
我什么都没看见啊。”这时月亮更白更亮了,整个大地象铺了一层霜似的。四个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眼见得就要擦肩而过。师傅就抬起猎枪托,在棺材板上敲了几下。他徒弟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到空中传来“当当当”的响声。两人吓得一路小跑赶回了村里。
刚一进屋,猎人的老婆就对他说,村里有户人家的四个儿子当强盗,被官府捉住,今天白天在刑场被杀头了。四兄弟只有一个老母亲
,她把四个儿子的头用一个包袱包了回来。
因为猎人是孤儿,从小这个老太太就对他挺好的。一听这事,他二话没说就去了老太太家里。推门进去,发现
老太太刚上吊身亡,四个人头头滚了一地。
又想起之前老教授和胖子他们讨论的这鬼地方是九阴之地,藏尸地!这到底是藏尸地,还是藏尸洞啊?叶渔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