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想要进入阎王地府,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人死了,自然而然的就会被送进阴间;另外一种是在每年的七月十五,鬼门关打开之时,带上道士做法的隐身符,隐去身上活人的气息,然后让道士施法,将活人送入阴间,在地府大门关闭之前要赶紧出来,要不进去者就会成为真正的死人。
要到阎王殿,先要经过三生石,再经过望乡台,喝过奈何桥边的孟婆汤,最后经过奈何桥,然后才进入阎王殿,阎王爷会按这个人生前的善恶表现,在生死簿上进行评判,确定是让这个人进入十八层地狱受罚,还是可以继续转世为人。据说若是九世善人,还能立地成佛!
奈何桥的那一头是什么,据说是一片血海,在血海的岸边上,更是遍地开满了血红色彼岸花。
当叶渔和红梅,拼着老命跑到奈何桥的桥头之时,奈何桥没有叶渔想象中那样立即垮塌下来,那熊熊的火光,将整个孔雀河(忘川河)两岸,照得一片明亮,迎接他们的,是那传说中,遍地如血的彼岸花。
彼岸花,花色血红,花瓣细长,风过处,细长的花瓣不时在火光之中摇曳,血红色的花朵,细长型的弯曲花瓣,应和着火光之下的阴影,更是显得格外的妖艳娇娆。
叶渔和红梅没有心思去研究,这些生长在黑暗中的诡异花朵由来,这熊熊的火光之中,终于让他们见识了这巨大地下暗河的雄伟和壮观。
这地下孔雀河暗河的宽度,应该有两百多米,但这高度,即便在这熊熊的火光之中,他们也只能依稀的看到上面那黑黝黝的巨大空间,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沙漠之下会有这巨大的洞穴,怎么不会随着河水的侵袭而跨踏下来。
奈何桥,更是这洞穴中最为古怪的存在,灰白色的骨架搭成的巨大廊桥,和着不断冒出的血红液体,令白来米厂的大桥,只有有限的几个巨大骨架作为支撑,看起来异常宏伟,但却诡异莫名的让人心中横生几分不安。再想想那些神秘的鼓点,红色怪蛇,妖艳的楼兰美女头,诡异的蚂蚁,终究将永远消失在这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
叶渔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虽然这奈何桥,让叶渔尝尽了恐惧和惊吓,但这瑰丽的世界,在现在看来,却依旧如此的精美、雄伟和不可思议。这熊熊的烈火,很快的将这堪称奇迹的奈何桥吞噬。
奈何桥终于在这“忘川河”上耸立千年之后,慢慢的融入这血色的河流中,与忘川河相依相伴;桥上那些诡异得令人发毛的东西,也应该会随着这奈何桥,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叶渔和红梅俩就这么傻傻呆在河边,看着奈何桥慢慢的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那熊熊的火光,岸边,又仅剩下这惨淡的长明灯,依旧不屈的散发着幽幽绿光,听着涓涓流淌的河水,叶渔暗自庆幸,这奈何桥,我们终究是过来了,至少,现在我们还活着。
“诶!现在怎么办?”看着火光的消失,好像他们的出路,也随之消失一般;叶渔不由的觉得有些惆怅,有点发冷,这并不是这洞穴带来的冷气,而是心中的迷茫与无助。
黑暗,无边的黑暗再次将叶渔和红梅层层的包裹了起来。
“你还是先处理下伤口吧!”红梅关切道,显然红梅听出了叶渔话中的那份无助,及时的打断了叶渔的思绪。
叶渔一惊之下才回过神来,叶渔这是怎么啦,为这奈何桥的垮塌叹息,还是为自己的出路叹息,可这不管如何,这路还得继续。现在不是叹息的时刻。
让红梅这提醒,叶渔这才发觉,自己被蛇咬伤的整个手掌,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刚才只顾那些奇怪的蚂蚁和诡异的楼兰美女,早将自己手上的伤忘得一干二净,加上这一路的跑动,不知道这蛇毒,已经扩散成什么样子了,叶渔知道这下真的麻烦了。
灯光下,叶渔看到这手,手腕关节之下,已经呈一片肿胀,灰黑色的表面,看起来还显得更格外的光亮。
“赶紧帮我将这内衣松松,”叶渔看着自己这白蛇咬伤的手,还真有点后怕。
红梅快速蹲下,把长明灯放在边上,然后将叶渔的手抬起来放在她的腿上;叶渔能感觉到红梅在拿着自己的手时,带着那种不由自主的颤抖,看来红梅比自己还紧张。
红梅小心的将叶渔手上,那作为绷带的内衣松开来,稍微让血液流通下,然后再一次绑紧。弄好一切之后,红梅紧张道;“然后呢,怎么处理?”
“帮我从背包里把水壶拿出来,要弄点水来冲洗这伤口!”叶渔看红梅毫无经验,又有些紧张,故意用轻松的口气道,“别担心,大不了成独臂大侠杨过!”
红梅很快的从背包里找出了水壶,摇了摇,知道这里面还有小半壶水,听完叶渔的话,不满的白了叶渔一眼:“你就瞎说吧,等你真的成独臂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叶渔没空和红梅打这口水仗,只是想消除下她的紧张情绪。又从口袋中,找出了在这奈何桥上弄下来的那个锋利骨片,对红梅道:“你帮我抓着手,另一个手帮我冲水。伤口我自己来处理!”
红梅看了眼叶渔手中的锋利骨片,有些不安道;“你真的自己割开伤口?”
“嗯!”叶渔有些心虚的道,“要不你来?”
让叶渔没想到的是,红梅还真的把叶渔手中的骨片拿了过去:“我看你比我还心虚,还是我来吧!”
“我哪儿心虚了?”叶渔有些不服气道;
“你没心虚?你自己看看你的脚,”红梅回道;
叶渔往自己的脚上一看,才知道这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心虚,两脚竟然都有些发抖。叶渔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厚着脸皮道;“没事,有些不习惯对自己这么狠而已!”
“算我相信你了,不过还是我来吧!”红梅坚定的道,拿着手上的骨片比划了几下,又无奈的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弄?”
叶渔这一听,这姑娘也忒狠了吧,不知道怎么弄,还想帮我处理伤口?赶紧道:“姑奶奶,我算怕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行,我说到做到,你放心吧,我能行!”红梅坚持道。
看到红梅的坚持,叶渔自己确实也心虚,只好道“好吧!就信你一回,你将这伤口,用骨片划个‘+’字,不能太浅,也不能太深,能把血放出来就行!”
红梅这下,还真显示出了她那北方女孩的泼辣劲,二话不说,干净利落的在伤口上直接开了个“+”,黑色的血顿时留了出来,红梅赶紧将水壶的水,不要钱似的忘我伤口上倒。
叶渔这伤手有绑带绑着,加上这本来已经被蛇毒给弄得像个馒头般,并不太知道疼,在放出血的那一刻,叶渔反而觉得顿时轻松了几分,这手也好像立刻回复了一些知觉。
叶渔看红梅不停的往下倒水,赶紧叫道,“慢点,我们就这么点水,都用光了,我们喝什么啊?”
“喝什么?”红梅依旧不停手的道,“这下面不还有以孔雀河吗?你害怕没水喝?”
“先别浪费了,这血还是要往外挤挤,”叶渔还真怕这红梅把这水一下用光了,叮嘱道,“慢慢来,一点一点的冲就行!这河里的水,谁知道能不能喝。”
红梅这才放慢了倒水的速度,叶渔自己用劲的将手上,那些带毒血水不停往外挤,血也慢慢的由黑色变成红色;等这血就变成了正常的颜色,这手也终于恢复了知觉,叶渔终于松了口气,暗叹自己还真命大;看来这蛇虽然是毒蛇,但还不算太致命的那种,要不这么长时间,叶渔估计自己已经留在这忘川河畔了。
叶渔拿过红梅的水壶,摇了摇,里面的水几乎被红梅倒光了,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还意思,我们看来要断水了!”
“你刚才说这河水不能喝?”红梅知道这可是救命的水,即便没得喝也得用,但身在河边,却没水喝,还真不爽。
“这河水你敢喝?”叶渔看红梅道,“这奈何桥上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水又是血红色的,鬼知道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没事!”红梅安慰道,“既然我在外面,能遇到这丢弃背包的人,我估计这里面肯定不止我们和老教授他们,应该还有另外的一帮人。说不定我们还能遇上?”
叶渔想起红梅说的经历,还有被她那个神奇铃铛所化成灰,穿迷彩服的尸体,心中也只能暗自祈祷,还真希望真有这么一帮人存在,要不凭借自己和老教授他们。能不能跑出这诡异的地下世界,也只能看老天的安排了。
手上的伤看来并无大碍,叶渔也放松了紧绷的心,借着幽暗的灯影,叶渔看到这满地的红色花朵,不由一阵苦笑。这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布置成地府模样不可,也不想不明白,那望乡台、奈何桥、还有被自己和红梅有点瞎猜出来的“莫回头”,还有那千行诡异的种种东西,叶渔始终不明白,弄出这地方的人,到底为了什么?
红梅并没见过这彼岸花,但对于这彼岸花的传说和名称十分熟悉,看到这周围多是这满河边的彼岸花,红梅好奇的顺手摘了几朵,还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笑着对叶渔道:“叶渔,这花真的是彼岸花吗?还蛮香的,有点菊花的味道,你说这么漂亮花,怎么会被取了个这么诡异的名字。”
叶渔其实对着彼岸花也没什么了解,就知道这花的学名叫曼陀罗花,在福建老家还是比较常见的,平常都当作欣赏的花来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随口答道:“可能是这花,开花不见叶的特殊情况,才被人们贴上这特殊的标签吧。”
在叶渔老家,大家都习惯叫彼岸花为“鬼擎火”,叶渔一想起“鬼擎火”这名称,顿时觉得非常不妙,这名称好像和什么很诡异的东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