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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事

汉斯如数家珍地将自己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后,亚格已经听得呆掉了,脑海里不禁幻想起自己拥有了神器之后所能够达到的恐怖实力。

看着亚格那呆呆的样子,汉斯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幻想里无法自拔了,因为他年轻时第一次听到这些时的表现并不比亚格好多少。

轻咳了一声之后,汉斯再次开口:“我知道你这小家伙现在正在想些什么,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神器几乎就是一个传说,据我所知还没有人拥有甚至征服过神器,以你现在的实力来看,你拥有神器的几率为零。”

汉斯的一席话就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头上一般把亚格从幻想拉回了现实,亚格心里虽然沮丧无比,但也明白汉斯所说的都是事实。

静了静心神之后,亚格问道:“神器真的没有人拥有过吗?那么卓越级的武器或者是防具呢?”

“当然有了,现任的罗林帝国皇帝康特里?罗林陛下就拥有一对卓越二级的破坏之剑,这是勇者大陆已知的最强武器,同时也是罗林帝国皇室的传承之宝。”汉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

“卓越二级的破坏之剑啊!”亚格的眼里满是惊叹。

“没错,就是卓越二级。”汉斯肯定地回答道。

顿了顿之后,汉斯一口喝干了手中杯子里的水,再次开口:“你小子也不用吃惊成这样,我们罗林帝国拥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到现在出现了一对卓越二级的破坏之剑也很正常。可惜在铸造神器的途中,已经消失了太多太多高级的武器防具,而在我的手中也整整消失了三件,到现在还依然陪伴着我的老伙计也只有它了……”说完后微微低头看向了放在桌子上的雷神之剑。

亚格默然了,在汉斯的言语中可以听出浓浓的遗憾之情,他也能够理解汉斯作为一个优秀的铁匠看到这么多的高级武器防具消失在了通往神器的道路上,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心痛与遗憾。

片刻之后汉斯抬起头来看着亚格笑道:“小家伙,你想听听我和你们诺伊院长以前一起在军队服役时的事情吗?”

“嗯!”

汉斯点点头沉思了一下,组织好语言后才开始了诉说:“我跟诺伊是同一批次进入骑士学院的学员,诺伊平时话不多,也很少跟别人来往,每天的学习结束后也从来不会去找老师请教什么,在学院里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天生就喜欢热闹,喜欢和人交朋友,进入学院后不到半年就认识了很多的好朋友,和学院里的大多数老师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不过诺伊这个人很不好相处,整天都冷着一张脸,一开始我也主动去接触过他几次,可是后来发现这家伙实在是太冷了,跟冰块一样,所以慢慢地就不再注意他了。”汉斯的话很得亚格认同,因为在学院里几乎所有的学员和大多数教员在没什么必要事情的情况下都不愿意接近诺伊,不仅仅是因为诺伊因为院长身份总是保持着严肃而让人不自在,更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冰冷的气息,如果不刻意去收敛的话,大多数人在诺伊面前呆一会儿都会从心里感到。根据一些资深教员的说法,这种气息是只有在经历过真正残酷的战争,无数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战士身上才会具有。

“亚格你在学院里参加过院内两年一度的武技大赛了吧?得到了第几名?”汉斯笑着问道。

听到汉斯询问的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最自豪的事情,亚格当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参加过,并且得到了第一名!”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第一名,诺伊之前跟我说过,你是他这二十几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也最努力的学员,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就成为了青铜战士。说真的,你的成长速度真的很令人吃惊!”

得到汉斯夸奖的亚格脸上刚刚扬起一丝微笑,谁知汉斯又是一盆冷水当头泼来:“不过我虽然到了二十一岁才成为青铜战士,但如果以我当年跟你一样岁数时的实力来说,武技大赛上遇到我的话一定是你输!你将会以一个青铜战士的身份败给作为普通战士的我!”

亚格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不可能吧?虽然我中途退学,学习时间肯定没你多,可你也不能骗我!”

汉斯翻着白眼瞟了亚格一下:“你真的认为雷霆之力比我强就赢定了?幼稚!在相邻的两个等级中,雷霆之力的多少只是衡量你等级的标准,并不代表自身实力就一定是压倒性的。力量再强打不到对手也是白搭,最重要的还是对于力量的掌控和自身所拥有的技巧!我出生在大陆的北方,那里土地非常贫瘠几乎没有多少能够耕作的土地,平时的生活来源主要就是靠打猎。你们小时候拿着没开锋的刀剑在老师指导下练习时,我早已不知道搏杀了多少野兽。由于缺乏系统的指导和训练,我的雷霆之力肯定比不上同龄人,但你们大多都是理论上的学习,跟我在生死之间不停磨练出来的技巧是完全没法比的。”

一席话让亚格忽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当即不再反驳而是皱着眉头沉思起来。汉斯也不打断他,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亚格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亚格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汉斯抱歉地笑了一下,说道:“这么说来,当时的院内武技大赛的冠军一定就是汉斯叔叔咯?”

汉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不,我只是第二名。”

亚格瞬间脱口而出:“第一名是诺伊院长?”

“是的,就是诺伊那个家伙。当时我一路杀进了半决赛,在半决赛里也轻松地将对手击败,而在决赛中的对手将从诺伊和另一个高我们一级的青铜战士里产生。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我运气好,抽签时没撞上那个青铜战士,这次比赛一定能捞个第二名。可我心里清楚我一定能在决赛里击败那个青铜战士获得冠军!”

顿了顿之后,汉斯眼里露出了一丝追忆的神色:“后来的结果令所有人大跌眼镜,一直像个影子般存在的诺伊轻易打败了那个青铜战士,而决赛中,在我使出了全力的情况下,诺伊也同样将我打落了擂台,从而获得了冠军。从那之后,我便缠上了他,因为我十分好奇这家伙的强大实力是怎么来的。在我执着的努力下,诺伊从一开始对我视而不见,到后来的看见我就绕着路走,最后终于会开始与我交谈几句,我就这样发挥着自己脸皮厚的优势,把这块冰块变成了自己的好朋友。”说完之后汉斯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亚格也笑了,因为他能够想象到诺伊院长那种那种冰冷的性格遇上汉斯厚脸皮的无奈。不过对于汉斯的这种执着,亚格心里也是佩服得不行,要是换了自己去做,可能接触两三次后就会放弃了。与其说是汉斯的脸皮厚,倒不如说是汉斯的性格豪爽,遇事能够保持心境豁达吧!

“后来相熟了之后,诺伊终于告诉了我关于他实力的秘密:诺伊出生在一个正统的军人世家,家里祖祖辈辈都来自于军队或者是跟军队有关的系统。在诺伊的父亲还是青年的时候,诺伊的爷爷已经升任为帝国将军,一时间整个家族风光无两。当时因为忙于军队的事情,对诺伊的父亲以及两个叔叔的管教松懈了不少。于是诺伊的父亲和两个弟弟都没有按照老将军的意思进入军队,而是纷纷去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后来诺伊的父亲成为了一名自由的佣兵,一个叔叔去当了花匠,另一个从小就喜欢看书而讨厌舞刀弄枪的叔叔则选择成为了一名学者,兄弟三人成家后也各自有了一个儿子。可是三兄弟私自选择自己未来的事情让极为看重武勋的诺伊爷爷大为光火,甚至差点跟三兄弟断绝父子关系。最终老将军强行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让诺伊这一代的三个男孩进入军队系统,延续自己家族的军人血统,并且将来离世后就将家主的位置传给诺伊和他两个堂弟中武勋最为出色的人。”

“为了不让诺伊他们再重复上一辈的历史,老将军用强硬的手段从小就开始锻炼他们。这让和自己父亲一样喜欢自由的诺伊非常不满,年少时的他曾经和自己的爷爷顶过嘴,老将军也没生气,只是同他约定好只要诺伊能够以帝国骑士学院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进入军队三年内能够建立一定的功勋,那么就不再阻止他的任何决定,甚至同意他可以离开军队去做一名自由自在的佣兵。”

“年少的诺伊还从爷爷那里争取到了可以在进入学院之前跟着父亲到大陆上去历练两年的机会。在这两年里,诺伊就跟你一样,为了一个信念不停地在生死间磨练着自己,跟随着自己的父亲去挑战各种凶猛的怪物。就是这样的经历,让他和同龄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越来越大,最终在骑士学院里一鸣惊人,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毕业了。”

“在毕业后,我和诺伊一同进入了军队服役。那个时候康特里陛下刚刚继位,当时拉尔帝国和兽人国爆发了战争,拉尔帝国在将要被兽人灭国时向卡特里陛下求援,年轻气盛的君王一心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最终同意了拉尔帝国的求援。刚刚进入军队的我和诺伊也上了前线,战斗非常的惨烈,一个又一个相熟的伙伴倒在了战场上。最后活下来的人都有被身边的伙伴舍身救下来的经历,诺伊当时急于建立功勋来完成和爷爷的承诺,每次战斗都冲在最前面,我带着几个在学院里要好的同伴也总是陪在他的身边。直到一次被兽人军队以绝对优势围住了,我们伤亡惨重,诺伊也受了重伤,后来是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带着一身伤拖着他突出了重围,最终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了。而之前的那些拼死掩护我们的兄弟就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也许是军人之间这种情谊打动了诺伊,让他对军队不再反感,决定了放弃自己之前的梦想,而是选择一直把军人的这个身份保持下去。在战争结束之后,我们的见习军人身份也到头了,我和诺伊被分到了不同的部队,他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终当上了骑士学院的院长,军衔也达到了将军。而我和他分开不久之后则因为在一次喝酒之后揍了一直看不顺眼的上司一顿而被踢出了军队,最终成为了一名铁匠。”

说到这里,汉斯不禁嘿嘿笑了起来:“也真是造化弄人啊!一开始就以军人为目标,想摆脱出生的那个穷地方的我最终离开了军队,而一直想要自由自在的诺伊却是留在了那里,完成了他爷爷对他的期待,哈哈哈哈!”

汉斯讲述完自己和诺伊的往事之后,起身去一个大箱子里取出了一套淡黄色的轻型铠甲放到雷神之剑的旁边,亚格楞了一下问道:“这是汉斯叔叔你的铠甲吗?”

“嗯!现在它是你的了!这虽然是我年轻时候穿过的,但比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身上穿的那身皮甲好一百倍!亚格,我很欣赏你,也理解你选择的这条路,我希望你能够一直走下去,最终达到自己所选择的终点!”汉斯说着就把铠甲推到了亚格的面前。

亚格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去轻轻抚摸着面前的铠甲,眼睛里面满是感动……

第二天清晨,穿戴整齐的亚格早早地就带着幼龙踏入了森林。汉斯送给他的轻型铠甲穿戴起来后感觉非常不错,这套铠甲重量之比之前的皮甲重了一些,可是防御力却是天差地别,而且在护手和护腿的关节部分处理得非常好,丝毫不会影响自身的活动,铠甲里还衬了一层软牛皮,使铠甲在提高自身防御的同时也兼顾了保护身体不被磨伤和一定的保暖作用。

由于前两天幼龙大肆捕杀的关系,森林边缘的黑色毒蜘蛛几乎已经找不到了,一早上时间也仅仅收集到了十一枚毒腺。面对这样的局面,亚格不得不带着幼龙朝森林里深入。不过亚格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在那西城的商行里咬牙花了两百枚金币购买了两瓶生命药剂,在铠甲和生命药剂的双重保险下,亚格信心十足,就算同时面对十头左右的猎犬怪也丝毫不惧。

随着行程的深入,森林里的景色渐渐变了,大部分阳光被一些苍天大树那茂密的枝叶挡住,只能在布满了落叶的林间投下一个个小光斑。那些在森林边缘很少见到的喜阴植物和菌类在这里生长得遍地都是,这也为黑色毒蜘蛛提供了良好的生存条件,亚格顿时喜出望外,赶忙招呼着幼龙利用那灵敏的嗅觉找寻目标。

在幼龙的帮助下,亚格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就猎杀到了二十八只毒蜘蛛,这让亚格更加兴奋了,不停说着回到那西城后买很多美食奖励的诱惑来勾引走了一上午已经累,想要偷懒并吃东西的幼龙。

被亚格成功勾起食欲的幼龙一下子干劲十足,连蹦带跳地跑在前面十多米的地方为亚格搜寻着目标。可是片刻之后幼龙站住了,迟疑地回过头来看着亚格叫了一声。亚格赶忙走上前去,顺着幼龙的指引拨开了二十米外的一堆从大树上倒垂下来的树藤,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出现在了亚格和幼龙的面前:几颗大树上密密麻麻地吊满了被白色蜘蛛丝裹起来的干瘪尸体,其中不乏一些体型巨大的猛兽和猎犬怪,甚至还有两具人类的尸体,从人类尸体的装束和跟身体紧紧裹在一起的武器上可以判断出这是两名佣兵。空气中不时传来阵阵腐臭,几十具干瘪的尸体随着林间的微风轻轻摆动,亚格和幼龙顿时被吓住了。

就在亚格和幼龙一起呆住的瞬间,异变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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