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茯曲站在石桥那里呆了一柱香的时间,茯曲便说让他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再出来吃晚膳,说是师父要给枫林他们洗尘。
云舒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应道,“嗯。”至于他到不到场,根本无关紧要的,师父不喜欢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虽然在所有弟子面前对他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两个的私下的见面,可不是那回事了。
云舒那双星眸,闪过了嘲讽的笑意,和茯曲告辞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石桥。
夜晚,青索谷的大厅上热闹非凡,枫林和青索老人朗朗相谈,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的笑声,茯曲在下方看着枫林和师父相谈甚欢。心里有些落寞,因为云舒并没有出现。
而妲媚儿和流氓兔两个小妖,大剁快食,这谷中的食物,是她们闻所未闻的菜肴,一见一盘菜上来,立即使出筷子功,直奔主题,一顿感饭下来,吃得她们两个直大呼“爽”字。
刀刀则是在一旁轻啜杯中酒,时不时的夹些小菜入口,细嚼慢咽,那优雅的动作,只怕是妲媚儿和流氓兔这辈子都没办法学会的了。
吃饭了,妲媚儿就坐不住了,冲正在谈欢的枫林吼道:“师伯!”
她一开口,把枫林吼愣了,扭过头问她,“又怎么了?”
妲媚儿莞尔一笑,“我能出去走走么?”
“呃……”枫林看着妲媚儿那古灵精怪的笑容,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想到处逛荡,要是让她看见了好的东西,她不千方百计的占为已有,那就不是她了!一时,竟不知如何答才好。
反倒是青索老人一听妲媚儿说话,赶紧说道:“小丫头,你去吧。反正这谷内倒也没什么危险的地方,只是那后山那石桥,你还是别去了,那里的桥滑,而且现在是夜晚,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坠入河底的。”
要是青索老人没说这话,妲媚儿肯定不会去后山那石桥,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越危险的地方,她越是想去。赶紧乖巧的连声应道:“谢谢谷主点醒,媚儿定会注意安全。”
枫林自知没有办法拦阻,只能是严肃的看着妲媚儿,用眼神告知:丫头,别顺手牵羊拿东西!
妲媚儿居然可怜的眼光回看着枫林:你说呢?
流氓兔虽然和妲媚儿一起吃东西,但是她的胃口可不小,妲媚儿都踏出离开了大厅,她倒好,继续埋头狂吃,吃得满嘴都沾着肉渣子。
妲媚儿出了大厅望那后山望去,原来还要通过几道走廊的呢。她也不急,独自一个人慢慢的走着,边看着这里的建筑,边评价起来。
走到了一全青色的木门前,上面什么也没有雕刻,反倒是贴了几张剪纸,倒也挺有吸引力的。
“咦,这门做得挺有特色的,只是不知道是否经摧毁呢?”说完,她居然还用手敲敲门,门立即发出沉闷的“咕咕”声音。妲媚儿喃喃自语,“好像还行。回头让师父在青离山也装上这样的门。”
可是她哪里知道,这门可不是普通的大门,而是稀罕的青桦木,只有在青索谷才有生长。
继续向前走去,终于看见了一个凉亭,而此时的凉亭站着一个人,因为那个黑影是背对着她的,她一时也分辩不出是谁,只是静悄悄的靠过去。待靠近后,妲媚儿这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云舒,不禁喜上眉梢,心下了有了一番计较。
不动任何声色,坐在那凉亭的石椅上,坐没坐相,一脚就踏上了石椅上,一副快活悠哉要死的样子。
云舒仍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漫天的瀑布,不停的往下飞坠,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耳朵传来都是瀑布“哗哗哗”的水声。但是后面来了一个人,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想理会,仍是呆呆的望着。
而妲媚儿也懒得搭理他,反而是两个人静静的的看着那条瀑布,却是你站你的,我坐我的,各不相关。像极了楚河分界,却又是那般和谐。
妲媚儿突然从紫玉手镯里,掏出了一片竹叶,放在嘴唇里吹起了曲儿。突然出现的曲儿,让云舒轻微一震,那是他没有听过的调,却能听得出,那曲儿沁人心脾,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竹林里,看见那些小鸟在竹林里飞舞而让人感动的生命的美好。
曲并没有因为云舒的愕然而停止,却仍继续着。待妲媚儿吹完后,云舒这才问道:“说吧。”
妲媚儿听到云舒那低沉的声音,樱桃小嘴勾起一抹笑意,“我还以为你不会主动说话的呢。”
“说吧。”云舒仍是头也不回的,继续说道。那感觉像是他正在让妲媚儿提要求。
妲媚儿知道,要是再不说的话,只怕这位大冷人就得发飙走人了吧。皓白的银牙,“约会吧。”
她的话,终于让云舒回过头,看着她,却见她一脸笑容,正笑嘻嘻的对着他。不觉得一股闷气从心而来,沉声道:“你,我,似乎并无结怨!”
“嗯,没怨没仇!”妲媚儿坦荡荡的回答,再看云舒的脸,只见他的脸更黑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她给冻冰了。扑哧笑道:“怎么样?没怨没仇,我就不能和你约会么?”
云舒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个无理头的对话,深吸一口气,语气不高不低说道:“你想怎么样?”
妲媚儿还真的不敢将自己心里话告诉他,要是真的说了,只怕他就真的掉头就走了,她可是要诱惑他呢!反而是淡淡问道:“你不敢和我对阵么?”
只是一个反问,却得到了他一声应“好!”
妲媚儿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好不开心。早知道他受不了激,就激他好了!
云舒看见妲媚儿笑靥,竟一时的失神,为什么他会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纯真的笑容,为何她会给他那种纯真的感觉?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笑容能纯真到像是小孩子般的笑容,没有任何目的,就只是开心的笑。
他有多久没有笑过了,似乎懂事后,他便已失去了那纯真的笑容。见过他纯真的笑容,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因为他们都该死……
妲媚儿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寻问,反倒是纤指往石桥对面一指,“那头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