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丰羽觉得累了,顺便喝喝水,丰羽今天可是特地带了自制的水果饮料。丰羽喝完饮料,便拉着刘妈问要不要试试,非常好喝,刘妈闻着确实是橙子的味道,感觉应该不错,让月华给她倒一杯。这会儿,丰羽一个劲地拉着刘妈问,温家是不是一方富豪、在朝廷有没有势力之类的,刘妈的回答是用一惯的谦虚,算不上富豪,朝廷是朝廷,温家庄是温家庄。
满山的金黄,一片醉人香。有谁会想到整个小山谷都种满了桂花?每一棵挂花树,都挂着满满的桂花,一串串一簇簇,桂树叶却应了那句“万红丛中一点绿”的话。满山的挂花正在飘着挂花雨,整个山谷就是在桂花的复盖下,远远看去像一座金山。
此时,晨光微照,正飘着一阵又一阵的桂花雨,桂花雨下却站着个呆人儿,生生把绝世美景给刹住了。那个呆人不停地看着上方,不停地打转,嘴里不停地念着:“天啊,天堂。天啊,天堂。”在这个地方会说这种话的,自然只有丰羽了。
自刘妈喝了那水后,就急着去解手,当然是丰羽让月华做的手脚,里面放了什么?当然是巴豆了。巴豆是那晚在楚小弟弟花园里顺手顺来的。丰羽一得机会,就向着早已计划要去闯的禁区而来。
又呆了会儿,丰羽这才向前而行,但是,她知道,这里绝对不会是出路,她记得进来的那天,一路上没有闻到一点的桂花香。美景自然是引人向往的地方,丰羽是个爱美的人,自然就更受它的吸引。
痴痴呆呆又走了会儿,隐隐若若转来有人在怒喝的声音,循着声音,很快就看见个男人在练功。身着白玉袍的身影高大又壮实,与桂花林浑然天成,容为一体。桂花雨随着他的掌风,宛如有生命般,一会向东飘,一会向西飘,一会飘成圆形,一会向上,一会向下。他宛如玩皮的天使般,飘来荡去地戏弄着桂花。
突然,白玉袍一恍,丰羽眼前一花,丰羽仿佛看见他对她笑,丰羽早已被迷住了心窍,此时一张英气逼人,俊秀无匹的脸,突然出现在眼面前,对着她笑,她早已是三魂不见了六魄,痴痴地傻笑起来。
一阵疼痛转来,终于把她的魂换回现实中。这才发现,原来那个白玉袍早已单着手,掐着她的脖子,正质问着她是不是来偷学武功的。
回过神的丰羽傻傻一笑,立即表明自己对武功毫无兴趣。
白玉袍连眼都不眨一下,仍是掐着她又问,为什么要偷他的武学。丰羽这次是非常肯定地告诉他,她是迷路了,是不小心看见他的,而且自己对武功一点兴趣都没有。
白玉袍一声怪笑,说:“天下间,没有人会对武功不感兴趣的。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乖乖,就不能怜香惜玉点吗?掐得很痛哦。要不要表明身份呢?口里却不断地念着,真的没兴趣。
转眼间,快无法呼吸了,这才从怀里拿出玉牌来,白玉袍一见玉牌,倏地收回掐她的手,拿过玉牌,嘴里吐着:“娘的玉牌。娘的玉牌。”
啊!
丰羽的大眼瞬间睁得滚圆滚圆,张着小嘴,心跳如豉,眼带桃花地望着他。小嘴张了张,口吃地吐着:“你,你是,你是温庄主!?”丰羽眼前是一片桃花飞舞,两人共舞的景像。
白玉袍拿着玉牌,双眼亮得过分地问道:“你偷我娘的玉牌?”
“什么?”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丰羽呆愣半响。这才想明白玉袍说的是什么,接着,忙摇着头,瞪着眼,连连解释道:“没有,没有,这是你送我的。你忘了吗?这是你让人送给我的。”见白玉袍仍是一脸不知的样,丰羽急了,忙让他再想想。
谁知,白玉袍手一晃,又重回到她的脖子上,脸带天真地道:“你为什么要偷我娘的玉牌?”
啊!他有没有听我讲的话呀?
这时,丰羽慌神了,急道:“我是你媳妇,这玉牌是你送我的,我是你的庄主夫人啊,你忘了吗?”
“媳妇?媳妇?啊。。。你是红袖?”白玉袍一脸兴奋,俊秀无匹的脸忧如神抵,他立即把掐着她的手改拉她的手,接着兴奋地重复着,你是红袖。你是红袖。
此时,丰羽死的心都有了,这是什么跟什么,难道自己会错意,苦着脸,苦笑着问:“你是不是温家庄的庄主?”
白玉袍俊美地笑着,“是啊,是啊,爹把庄主之位传给我了。红袖,你终于长大了,娘一直都想见你呢,我带你去见娘。娘会很高兴的哦。”
紧接着,一阵风声而过,瞬息间,丰羽已站在一座坟墓前,坟墓四周都飘着桂花,坟墓上铺着厚厚一层的桂花。再抬头一看,四周都是坟墓,大的,小的,所望之处全是坟地。白色的坟墓,金色的桂花,轻飘飘舞慢慢的静。静得太静,太静得诡异。
这么多的坟墓,丰羽还是第一次见,这气氛瞬时让她胆颤心惊,毛骨悚然起来。
白玉袍放开她的腰后,开心地举着玉牌,晃了晃,开心道:“娘,你看,你的玉牌,是你送给红袖的吧。红袖长大了,你看,这就是你媳妇。你可以见到你媳妇了。开心吧。”
丰羽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男的到底怎么回事,见他讲得开心,静默在一边,努力地想理出个头绪来。
他是庄主,没错。又好像那里不对,怎么不对,却又想不出来。
在丰羽怔忡间,白玉袍仍在开心地说着:“娘,你还是想看我练武呀,我要习成最好的武艺,管好温家庄。红袖来了,红袖可以陪你玩了,我练武给你看。”
一阵风凭地而起,带起桂花纷飞,灌得丰羽满嘴鼻全身都是桂花。温庄主已在两米开外舞了起来,瞬时,随着他的手掌,狂风大作,击得附近的桂花树唆唆作响,他的身影也越来越快,从这个坟墓瞬到那个坟墓,他越练越开心,从微笑一直到狂笑,他狂笑时,狂风也越大,呜呼呼地刮得丰羽无法呼吸。
狂风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刮得丰羽晕晕乎乎,这期间,丰羽听着他的狂笑声,越听越心惊,心里越来越明白,他是疯子,越想越害怕,接着脚开始发软起来,两脚抖了两分钟,还是敌不过那阵害怕,便软软地坐到地上。此时,温庄主狂喝一声,四周一震,狂风突止。厚厚的桂花从上飘飘洒洒地打了下来。
世界终于静了下来,只有空中飘荡着桂花,此时,丰羽只听到自己的心快速地跳动着,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待她缓过神来,才看见,温庄主不知何时已站到她面前。丰羽抬着头,心跳如豉,楞楞地望着他,他也正在好奇地打量着她,两人四眼相对,颇有含情脉脉之势,半响,他吐出一句,“你是谁?”
轰!
丰羽瞬时脸如死灰,瞳孔发直,脑中直闪着鬼魅要杀她时的情型。
他还在好奇地打量着她,接着蹲了下来,四眼相对,丰羽眨也不敢眨,大气不敢出,冷汗涔涔。接着,他的手慢慢地伸了过来。
来了,还是来了,死了,死了。
丰羽把眼一闭,感觉头上一动,那只手往头上伸去,接着,他抓着她头上的桂花,喃喃自语道:“真好看,你要好好陪着娘哦。”他慢慢地起身,拉了拉衣袍,整了整发丝,转身风度翩翩,绝尘而去。